“……”云启抬头环顾四周。周围桃树婆娑,不见一个人影。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侧躺在她身边,拉过薄毯把二人裹住,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婆娑的树影挡住了午后耀眼的阳光,碧荫之下,凉风习习。
耳边是她沉稳悠长的呼吸,她策马跑了一天一夜,身上有尘土和汗水的味道,混着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在鼻息之间萦绕,说不上多么陶醉,却让他觉得心安。
是他辗转难眠两个月来一直奢求的心安。
云启的手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扣着,不敢用力,也舍不得拿开。
好像时光一下子错了位,这就是那日盘龙山顶简陋的禅房里一觉醒来的情景。不是身边早就冷透的被褥和得到后猛然失去的空茫以及被心爱之人遗弃的悲伤,而是这般馨香在侧软玉在怀,就是这样相拥相偎,是这样抛开一切挂碍一切算计,简简单单的相拥在一起疲惫的入眠。
“你终于回来了!”云启从心底发出一声轻叹。虽然不想让你如此狼狈,不过你能回到我身边来就好。
至于这一点小小的苦头——就当是对你任性的惩罚好了。他轻笑着睁开眼睛,抬手抚去她脸颊上的乱发,指尖轻轻地滑过她俏丽的鼻头,碾过她略有红肿的唇,满足的叹息。
桃园之外,田棘摇着马鞭坐在草地上无聊的摇着。花满楼则直接躺在地上闭目养神。李钰带来的二十名女护卫早就在四周散开,各自解下身上的水壶干粮吃喝休息。
“哎我说你们!”云越着急的提了提田棘的腿,皱眉问:“你们就一点也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田棘刚刚悄悄地溜进去看过了,公主被西南王搂在怀里睡呢。想到这个田棘仰天叹了口气,难道一天一夜没命的跑来就是为了在人家的身边睡一觉?公主啊公主,你真是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姐姐和叔王……”云越说着,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便凑到了田棘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睡觉呢。”田棘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眯眯的看着天空。
“睡……睡觉?”云越的眼睛瞪得滴溜儿圆,“噢——啊啊!他们居然……”
“喂!”田棘抬手捂住了云越的嘴巴,皱眉道:“小小年纪胡思乱想可不好!我说的睡觉就是睡觉,单纯的睡觉,闭上眼睛做梦的那种睡觉,小王爷明白?”
“这样啊?”云越有点失望的退回去靠在身后一棵老柳树上长叹一声,“怎么就单纯的睡觉呢!叔王也真是……没用啊!”
田棘闻言忍不住给身旁的小孩儿一个大白眼,宫里长大的孩子就是这么不正常。
李钰在云启的怀里睡得安稳,帝都城中却已经炸了锅。
韩岳听说李钰带着人出南城门两天没回来就急了,上官默皱眉看着南方,苦笑道:“她肯定是去了安逸州。田棘身边的人说两日前田棘跟安逸州来的一个珠宝商见过面,对方说对那一批御用珠宝感兴趣。”
“安逸侯虽然没跟陛下撕破脸皮,但因为周郡主的婚事以及周管家一直痛恨我们!这明显就是个圈套!公主却钻的如此痛快,其中必有缘故!”韩岳立刻点了两千羽林卫南下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