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身形微晃,片刻后他大步朝安检处走去。
颜雪桐已经守在父亲病床钱哭开了,撇开父亲这边,她朝前面走。
颜李浑身缠着纱布躺在上面,身边医护人员还有意要遮挡,却被左来安拦了下,大概是觉得已经瞒不住,就别再多此一举。
“颜李,颜李……”
颜雪桐几乎要崩溃,好好的健全的家人,怎么都成这样了?
紧握住颜李的手,眼泪哗啦哗啦的滚。
“颜李,你怎么成这样了?”
唯一清醒的就是颜李,他有太多话想对姐姐说,围拢来的所有人盯着,他姐不会时时刻刻在身边,他不得不再三衡量。
“颜李,你想说什么?”
颜雪桐贴近颜李耳边,认真听他在说什么。
颜李贴近他姐耳边,小声说了句:“姐,离开唐老板,他会伤害你。”
颜雪桐微微起身,看着颜李,忍着哭声问:“是他,做的?”
颜李闭眼,该是多残忍可怕的经历,才会另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不堪回想?
“颜李,他不会这样做啊,你确定是他吗?”
颜雪桐心口绞痛,这怎么可能呢?
尽管唐肆爵不喜欢她的佳人,可也不至于这么报复她的家人啊。
“是他,是唐总。姐,你小心一点,别跟他在一起了。”
颜李万分肯定的出声,左来安靠近病床,颜李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当即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颜雪桐见状,当即抬眼怒目瞪着左来安。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全身是伤?”
她上前,一把揪住左来安的领口,咬牙狠瞪。
左来安不动声色的抬手将她手板开,冷声道:“颜小姐,请你冷静!”
“冷静?你们这些刽子手谋害我家人,你让我冷静?”颜雪桐当即怒声而出,不管不顾质问。
左来安嫌烦,想将她推开。
他是有妻室的男人,他可从没想过要跟谁闹出点儿什么事情出来。对自己老婆不好交代是其次,主要是那位爷在这姑奶奶身上是从不讲理的,他可不想被迁怒。
左来安反手甩开颜雪桐,手上用了些力。
颜雪桐再度将他拽住,疯子一般死死揪住他衣领。
“你们对颜李做了什么?你给他吃了什么药,又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只能躺着一动不动?为什么我爸爸睁着眼睛却没有任何感知,你这个畜生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颜小姐……”
扶江上前去拉,顺势阻止了左来安耍狠的动作。
扶江转向左来安,用眼神示意他别乱来,紧跟着转向颜雪桐,尽力安抚着。
“雪桐,你别这样,这都是误会,是有人蓄意栽赃爵爷。事实上……事实上,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重伤了,爵爷是被陷害的,你一定要相信他。”
又是个弥天大谎,且还挡着受害者的面。
扶江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颜雪桐这样的反应他们早就料到。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就差一点,只要送出国,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可……
是谁在背后蓄谋这场事故?
从订婚礼当天就开始预谋,直到推动今天的一切,到底是谁?
扶江眼神真诚的看着颜雪桐,企图在她崩溃发疯的状态下唤起她对爵爷的信任。
“雪桐,你跟着爵爷时间也不短了,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爵爷是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啊。”
颜雪桐愤怒的眼神平缓了不少,看向扶江的目光带着满满的猜疑。
“那为什么他要骗我说我家人都在国外?还用移民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为什么?”
“爵爷不想你担心。”扶江认真道。
颜雪桐抿紧了唇,面色决然:“我不想再相信你们每个人的任何一句话。”
“但这就是事实!”扶江急得大喊出声。
他企图用大声来增加这话的底气,确实震住了不少人。
颜雪桐看着扶江,又看看病床上直直看着她有话要说的弟弟,还有神情依旧木讷的李雯晴,活死人一般的父亲。
忽然她抓着头发哭喊一声:“啊——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为什么?”
扶江想上前劝,却到底不敢动半步。
“雪桐,有人设计陷害爵爷,你是爵爷唯一的弱点。爵爷所受的伤害不比你少,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相信他。”
颜雪桐抱着头退后两步,眼眶血色尽显。
“我好好的家人,如今都变成了这样,你们的老板脱得了关系吗?”
“可……”
“我不想跟你说话,扶江的嘴多有能耐啊。”
颜雪桐推开扶江,直接朝他身后唐肆爵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仰头,怒红的眼眶直直望着他。
“我的家人,是你伤害的吗?”
“颜儿,这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你父亲的病情只有送去国外才有希望康复……”
颜雪桐摇头怒声打断:“我现在,只问你,他们,是你伤的吗?”
她情绪再度处于崩溃边缘,浑身绷紧,连呼吸都散发这愤怒和失望。
唐肆爵心口一痛,忽然一把紧紧抱住她。
“颜儿,回去听我解释,我一定给你个最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