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步子一点,从地面一跃而起,手中指环亮起晶莹的淡血色,凝聚成几发凝实的血箭,朝着眼镜男子飞射去。
血箭速度比普通弓箭还要快上几分,其中凝聚的方法与控制的技巧,都是楚寒未曾掌握的。
眼镜男子双臂握刀连挡,身体某些部位依旧被血箭贯穿出几道箭伤。
受伤的眼镜男子不禁没有任何痛苦表情,反而显得无比狂热,与先前自爆的魔法师极其相似,双手猛然拔出身体上的血箭,脸上露出变态似的笑容。
刀刃沾染上他的鲜血,燃烧起炽热的火焰,一对短小的匕首在火焰能量的催动下,化为两柄修长的太刀。
刀身如琉璃般晶莹,其中流转着金灿灿的火焰,就好像天空中太阳的颜色。
“我于烈阳之下祈祷,请求赐予无上的伟力,助我荡平世间一切邪恶。”
眼镜男子口中振振有词说道,语气就像坑蒙拐骗的神棍,手中太刀上却陡然冒出火焰,在火焰之中,一枚金黄色的太阳纹章印在上面。
“这就是队长赐予我的力量。现在,楚寒,我判你有罪!”眼镜男子一反常态,不再如最初的谨慎,反而变得疯狂了许多,就像某些故事之中的狂信徒一般,被信仰洗脑,被自己洗脑。
双手火焰太刀忽而斩下,在空气中挥出大片的火焰,刀光狂舞,火光挥洒弥散,烈焰烧灼,让其他人不敢靠近。
看着眼前已经疯了的眼镜男子,楚寒步子一踏冲向了他,忽然一跃,瞬间出现在眼镜男子身后。
反身来到其他两人面前,左臂再度化为黑骨爪刃,漆黑的刀刃上亮起如墨的流光,流光随着刀刃划下,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黑色刀痕。
两个位面者刚刚反应过来,只听见嗤的一声,闪着寒光的寒刃从他们腰间划过,两人瞬间被腰斩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眼镜男子目光突然呆滞,进而怒火充斥了他的心灵,身体全身被火焰包裹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步子朝前重重一踏,地面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脚印状的火焰缓缓燃烧。
眼镜男子借着火焰爆炸的冲击力,双手两柄太刀朝前,好似一道飞驰的箭矢,极速冲向楚寒刺去。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血色杀字,杀字在天空中传出一声震吼,有如雷鸣山震,充满了蛮荒的气息,好似跨越了时间的河流,从荒莽的亘古时期出现。
雷鸣般的低吼震慑住地面的所有生物,包括那些已经疯狂的狼人,声音缓缓消散,天空中千里之内,尽是碧蓝晴空。
杀字在雷鸣消散之时缩小到当初的尺寸,遁入刀刃之中,众人的目光根本无法看见这一幕。
楚寒望着手中斩魄刀,从刀刃之上散发出强劲的杀伐之气,不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连续斩杀了两人后,他手中的血文胚胎,在这一刻终于成形。
握着手中的刀刃,心中仿佛生出几分心意相通之感,一股强烈的杀意涌入大脑中,猛然睁开双眼,面前的一切仿佛添上几分血红。
看着挥来的火焰双刀,楚寒步子稍稍移开一点,火焰擦着他的衣角错开过去。
手中刀刃随意的一挑,点着眼镜男子挥刀的发力薄弱点,轻轻发力,两柄刀刃忽而飞出手中,插在远处地面上。
眼镜男子狂热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愕,似乎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面前,血红刀光瞬间穿透他的视线,锋利的血色刀芒刺穿眼镜男子的胸口。
“李晏老大会为我们报仇的!”眼镜男子在最后一刻似乎变得清醒了很多,吐出几口鲜血,出声说道。
“放心,他很快会下去陪你。”楚寒轻声说道,手中刀刃拔出,面前的眼镜男子尸体化为无数碎块。
目光转而望向最后一个牧师女子,双目视线冰冷,即将进入到森林中的牧师女子也不禁生出几分寒意,打了个冷颤,慌忙跑了进去。
楚寒心中涌出一股冰冷杀意,正欲追上,耳边传来袁齐的喊声:“楚寒,先解决狼人。”
“嗯。”冷冰冰的应了一声
望着不远处的上千狼人,一道血影冲入其中,战场上传来一声声凄惨的狼嚎声。
时间过去约半个小时,所有狼人被屠杀一空,化为大地的养料,而其余的鲜血则被斩魄刀吸收一空。
众人打扫着战场,却没有发现。在眼镜男子倒下的地方,一团火焰缓缓朝着森林飞去,在火焰中央,亮着金黄的太阳印记。
回到城市之中,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大厅,连身上充满臭汗与污血的衣服还来不及脱下。
台上,楚寒目光冷厉,望着下方的众人,台下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
“今天,是我们守城第一战。攻城的狼人被我们全部干掉,这证明了我们的实力。”袁齐在台上走动,第一个说道。
台下的人都不由得露出几分喜色,目光望向彼此,带着得意的神情,甚至有人在小声议论自己杀了多少人。
“闭嘴,你这一次防守战你们认为做的很好对吗?孤军深入,战前退缩,毫无作为守卫军的样子。你们,就是一滩烂泥!”楚寒大声骂道,看模样似乎受到什么刺激般,极易动怒。
台下的人们顿时收起了声音,目光畏惧看着楚寒,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楚寒的霉头。
众人在大厅之中,呆了很久,楚寒袁齐等人清点完所有的死亡人数与受伤人数。
结束以后,众人才得以获得休息的时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去这一身与皮肤黏在一起的衣服。
“叩叩”
还没等去开门,吱嘎一声门就打开了,袁齐缓缓走了进来,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楚寒看着突然走进来的袁齐,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说什么。
“刚刚你是什么情况,全部人都被你吓了一跳。”袁齐打趣似的出声问道,手中不知从何处变出盛着红酒的精致银瓶,左手握住一个水晶杯喝了起来。
“来一点吗?”一个杯子摆在楚寒面前。
“不了。”楚寒摆了摆头,目光冰冷,双臂紧绷着,似乎时刻都处于战斗状态一般。
“楚寒,你该放松一点,这段时间你似乎绷的太紧了。”袁齐看着面前的楚寒,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没事,我可能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楚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同时还带着几分逐客令的意思。
“那我就不打扰了。”袁齐叹了口气,放下银瓶和水晶杯,走出了门外,徒留楚寒一人在房间中自饮自酌,目光恍惚,好像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