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成功逃避了王心桐的中午,白为霜已经第三天没有见到王心桐了。对于王心桐来说,仿佛他已经从人间出发。
白为霜在寝室躲着吃过午饭,生怕自己撞见了她。可饭还没吃几口,一个电话把他吓得着实不轻。
“还好,不是她的。”白为霜每次听到她的电话,总是不接,也不敢挂断,在这铃声想起的几十秒内,他惶恐不安。
更有甚的,又一次程远帆帮她接通了电话,吓得白为霜立刻挂了手机,然后关机,装出一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的样子。
“怎么了?这么躲着她?”程远帆见他挂了电话,关了机,询问到。
“没什么,不想见她。”
“不想?我看是不敢吧,她那么迷人,你怕是怕自己不可自拔吧?”程远帆调笑着说。
白为霜也不说话了,坐在书桌前,翻着书。
程远帆就私下给王心桐发了条短信,那时寻找白为霜的时候,找社长要到了电话号码。
“学姐,这几天白为霜状态不好,心情沉郁,总把自己关起来。或许过几天就好了,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发短信的。”
“谢谢。”不一会儿就回了条短信。
从那以后,几乎就没有接到王心桐的电话了,连消息也没有,这让他庆幸却又失落。
看着不是王心桐的电话后,他接了起来,没说话,就听着。
“喂,是白为霜吗?南门韵达快递!”
“好的,马上来。”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后,白为霜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快速把剩下的饭吃了后,骑上车往南门奔去。一路上他都惊喜又疑惑,他没有网购东西,这几天也不是他的生日,怎么会有快递?
白为霜签收了快递后,快递信息上居然是何时了寄过来的,拆开包装袋,是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卷着一封信,正迫不及待的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就在这时,迎面传来一个声音。
“嗨!白为霜!”
白为霜抬头一看,竟然是社长和景月,他俩真是形影不离啊!白为霜当即把信塞回盒子里,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在教室学习!”
“哦。对了,我这儿有几张有几张樱花园的门票,十里樱花,可美了。是我们这次活动的一点奖品。来,我给你一张。”说完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印有樱花园照片的门票。
白为霜接了过去,道了声“谢谢”。就和社长分别了。白为霜一边想着这张门票,一边往宿舍楼骑过去。
“居然还是贵宾票,有什么优待么?”他的心思也从快递转移到那个樱花园了。锁好自行车,就往宿舍走去。
坐到书桌前,白为霜将快递盒子和门票摆放身前。“为什么寄信要用快递?信中到底有什么?”
迫不及待的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让白为霜心绪变得沉重悲痛起来,久久无言。他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角,揉了揉眼睛后,才平复了心情。
信里面是一张纸和一束用丝带绑起来的头发,他知道,这时蒹葭的头发。头发上是她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想必在剪下这束头发之前,她一定洗了个头。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她开颅手术前,就剪下了这束头发,留作纪念。这束头发的位置就是开颅的位置。
当初,蒹葭本以为可以手术成功,安然度过。在她醒来后,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痊愈,可以等着白为霜回来,她就欣喜万分。
可她在照镜子的那一刻,已经秃顶的她包裹着纱布,头皮上缝针的部位也隐隐作痛,面容也十分憔悴。这与之前的她可完全不一样,这面色惨白,十分难堪的丑陋女人让她自己也嫌弃自己的模样。
“他?还会爱我吗?如果见到我这副模样,在他回来之前,我能变回去吗?”这是她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最多的念头。
很多次,她都午夜梦回,梦到白为霜提前回来了,可却在看到她的模样时,狠心的丢弃了自己。只留下自己泣不成声,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就在梦里恐惧痛苦,难过心碎,知道日光将她从梦里拉回来。
醒过来的她,摸了摸眼角,仿佛有着干涩的泪痕。
“那个梦,不是真的吧?”她一边问着自己,一边安慰着自己,“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说了要守护我一辈子,我信他,他也爱我!”
这就么想着,念着。可突然有一天,她觉得自己脑袋里隐隐作痛。她想,自己刚做了手术,可能,有些痛是正常的,也没有多想。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忘了那个梦,她似乎失去了这段记忆?一切变得轻松,变得没好起来。而从今天开始,她做了一个新的梦。
她梦到自己和白为霜一起去蓬莱旅游。哪儿的天很蓝,大海一望无际,海风吹过,带来天边的遥远的气息。她和白为霜牵着手在海滩上走着,看着日升月落。她还梦到,白为霜在夕阳的金色光辉中把自己拥入怀中,想要吻自己。
可每次要吻到她的时候,梦就醒了。这让她既期待又惆怅起来,她害怕白为霜永远也吻不到自己,却有幻想着能与他一吻到天荒地老。
就这样,她连续好多天,都梦到了蓬莱。可有一天晚上,她什么都没有梦到,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仿佛累了很久很久,想要一觉不醒。随后她醒来时,看到医生和护士在自己身边来来往往的。
原来,她昏睡了一天多,医生检查,也一切正常。可能是大脑太过劳累,也正在修复中,所以需要更多的休息,而她却依旧去平时一样所以才昏睡了过去。
可是,她醒来后,却沉默不语,她想起来了,想起了白为霜抛弃自己的那个梦。原来她不是失忆了,而是自我保护式的屏蔽了这个梦。这一天,她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
这让她十分担忧,这忧虑让她的病养的越来越慢。在这份惊恐下,她找来了何时了。想把那一束头发,让他交给白为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