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彦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王妃,你们这条蟒蛇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凤倾城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过还是如实把遇到蟒蛇的过程简单地他跟说了一遍。
末了,她又强调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这条蟒蛇不应该留下。”
沧离见她态度坚决,握紧小拳头表明立场,“娘亲,在山上的时候,师父经常教导我们,受人点滴恩惠当涌泉相报。从现在起,大白就是我的恩公,它在我在,它走我也走。”
这个小家伙居然还威胁上她了?
不等凤倾城说话,沧彦洌又道,“王妃就算信不过蟒蛇,难道还信不过本殿的判断?”
“是呀娘亲,你要相信我们呀!”
他们父子俩一唱一和,凤倾城的脑袋都被他们轮番轰炸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行了行了,我答应还不行嘛!”
“阿离就知道,娘亲最好啦!”沧离亲昵地抱着她的腰,把脸蛋在她身上蹭了蹭。
“别高兴得太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要这条蛇有任何不良动机,我都会把它赶走。”
当然,如果情节严重,她也不介意下杀手以绝后患,只不过在小家伙面前她没有把话得说太绝,怕吓着他。
沧彦洌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掠过浅浅笑意,“王妃不必担心,若是蟒蛇敢有任何异动,本殿会亲手了结它。”
他留下蟒蛇,除了想找出它的前主人之外,还想搞清楚这条蟒蛇的血到底有何异常。
月前,他身上的蛊毒莫名其妙地解了,他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原因。
直到沧离跟他提起蟒蛇救他的事,他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也许解了他毒的就是他当初误食进口中的蟒蛇血!
这个念头似乎很荒诞,但深究起来,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那条蟒蛇的主人驯养它,除了杀人,没准最大的用途是作为药引子。
凤倾城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静默了几秒钟才再次出声,“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沧彦洌突然闷哼一声,而在凤倾城看不见的角度,他悄悄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在凤倾城到来之前,他们父子俩已经谈好了交易,沧彦洌同意把蟒蛇留下,而今晚沧离要想办法让凤倾留在东苑过夜。
沧离收到他的信号,立即夸张地提高音量,“父王,你怎么了啊?”
沧彦洌对他摆摆手,“不碍事,本殿想去如厕,起得太急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父王,阿离扶你去如厕吧!哎呀!父王你太高了,阿离够不着!”
凤倾城见沧离像个小喇叭似的,说话声音大到刻意,忍不住道,“沧彦洌,你的腰伤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王妃不必担心,本殿一个人也能行。”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凤倾城转头往床头看了一眼,见男人扶着腰要下床,提了个中肯的建议,“你现在行动还不太方便,要不就用夜壶?”
男人语气坚决,“本殿出去如厕!”
夜壶的存在对云苍国的人来说,等价于21世纪的痰盂,沧彦洌作为堂堂皇子怎么肯用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