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宋盼漓纳入她怀里,抚摩着她的头发,“不哭了,不哭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的工作三餐不定,危险重重,我这么不负责任地跟他说了那些话,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会不会啊……”宋盼漓窝在她怀里,泪眼鼻涕一把把擦在宋苡沁衣服上。
宋苡沁皱了下眉,什么‘说了那些话’?是指的是什么?心里疑团重重,又不好再问,叹口气之后,又为这可怜的妹妹伤感起来。
真是傻妹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顾着那个男人的工作,不过也是,他选什么不好,非要挑那种枪林弹雨的工作,盼漓还是快点想开吧,假若真让他们在一起了,这个妹妹每天不得愁死啊……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值得吗?他值得你这样牺牲吗?”
“你不懂,我真的很爱他!”宋盼漓声泪俱下道,不自禁,又让心主宰了理智,说出了这番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心声。
用手替她抹去脸上的眼泪,“盼漓啊……爷爷今晚去见的客人是谁你知道吗?”还是换个话题的好,再纠缠在那件事上,宋盼漓的眼睛恐怕都要哭瞎去。
怀中没反应,她呵呵地笑了声,“我告诉你,听薛伯说,爷爷要见的人,居然是蓝夜里的夜冢卓羽泽……”
宋盼漓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望着宋苡沁凝着眉毛,开始思考。
“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听说这个事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模样,爷爷一向不喜欢这个后生,认为夜冢抢了我们神偷世家的名气,还让世界各国那些有钱人的任务都转到他的身上,爷爷讨厌他不比讨厌……你说是不是?”宋苡沁差点说漏嘴,慌忙看一眼宋盼漓,幸好她在沉思着什么,并没多大注意。
“三姐……”宋盼漓唤着她,哀寂的看了过来。“爷爷这两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她忽然想起刚回来的那天晚上,爷爷站在窗边发呆,叫了好几声才回神呢!以爷爷那么缜密的心思,他从来没这么反常过。
宋盼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摆脱你,好歹也是个大学学生会会长,能不能用你聪明的头脑好好想想,爷爷没从哪儿露出点值得怀疑的吗……”她张着大眼睛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望着宋苡沁,在看见她还是不明白的摇头,将眼里的泪水抹干净,凑上嘴道,“比如,爷爷书房里没有留下什么值得你去翻一翻的东西!”
“啊?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不会吧,爷爷会在家里放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是大事的话,大哥二哥,大姐二姐应该回来了才是……”宋苡沁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刚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时,门口出现的声音,让她们俩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我们回来了!”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甜美的声音响在她俩身后,接话接得这么凑巧,回来也是这么凑巧。
两人不敢置信抬头一望,均异口同声惊呼道,“二姐——”
宋盼漓心里咯噔一下,刚刚三姐说什么来着?是大事的话,哥哥姐姐们就会回来,而现在,什么也不用等她们猜了,事实就摆在面前,一件大事!
“嘿嘿……你们俩,真是胆子大了,别以为我远在新西兰就什么也不知道哦,盼漓……你做得不错,二姐看好你!”宋苡砜甩着大辫子的尾角一步步朝她俩靠近,绝色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旅途的疲累。
“二姐,你也这样笑我……”宋盼漓别开眼表示生气前还不忘对于昨日宋苡沁说过的话报以一记怨恨的眼神。
“呵呵……”宋苡沁干干的笑着,却也答不上话。她总不能说是爷爷让她这么做的吧,说出口,不但不会被同情,反而还会被这帮人以汉奸的身份丢出房门外。她现在还想听听二姐回来的原因,不能先被丢走。
她这不冷不热的话语,非但没让宋盼漓觉得尴尬,反而更生气地瞪了眼宋苡沁。
宋苡沁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重要事,忙看向宋苡砜转移话题,否则自己就要成众矢之的了。
“别说这个了……二姐,是不是爷爷把你们叫回来的?又有什么大case吗?”
“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不过呢,你让我现在看见你在房里,爷爷回来问起,你说我该怎么办?”宋苡砜闪烁着精明的双瞳,嘴角似笑非笑地翘起,她有精明的心思,却老喜欢用这种方式跟人沟通,不明白的还当她一脸纯真心思善良,这家里,最精明的莫过于她。
宋盼漓本等着听见什么意外收获,可一听宋苡砜的顾左右而言他便泄了气,二姐口风这么紧,还能从哪儿知道爷爷的想法。
她朝宋苡沁使了个眼色,倒回床上准备睡觉。
宋苡砜看着宋盼漓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望向宋苡沁,“女人呢,对爱情都是盲目的,盲目就会撞到东西感到痛,痛完之后就会伤,伤完很快又会复原,这样可以从中得到教训和经验,帮助一个人成长和进步……总之呢,你就不要帮她做太多事情,能不能走出来都要看她,愿不愿意走出来也要看她自己,你跟我出去吧,爷爷快回来了,看着着房门大开着,连我都免不了一顿训斥!”说吧,就要伸手来拉宋苡沁。
“可是……”宋苡沁往后缩了缩,有些不放心宋盼漓一个人。
“没关系的,她不会出什么事的!如果,她真的打算这辈子不见那个男人了……”宋苡砜嘿嘿笑着,声调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宋盼漓听得一字不差。
见她倔强的不愿起身,宋苡砜也不多留,拉着宋苡沁走出了房间。
看来哥哥姐姐们也都知道了她和单浩熙之间的事,人人都保持中立,不得罪爷爷也不得罪她,家人做到这份上,倒可以少去很多口角之争,但总觉得也失去了更多属于家庭的欢乐。
这就是她的家,因为身负的责任,永远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一旁的薛伯身子僵了僵,看着宋逸华发泄过后坐到沙发,才蹲身开始整理地上的碎物。
看着薛伯拾捡碎物的动作,宋逸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居然用‘银悲’的门规来压我,若‘银悲’现在还活着都要卖我三分面子……这个狂妄的后生……”
“老爷,那也是银悲跟你有交情,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人心不古了!”薛伯在旁恭敬地提醒着,“老爷要注意身体,别为这些后生动怒,不值得!”
“我都已经拉下老脸去见他了,你瞧瞧他那个样,迟到不说,一来还不让说上三句话就用门规来压我,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薛伯听着他愈加激动的声音,忙丢开手里的活,倒来一杯茶,“老爷别生气了……说实话,银悲的门规的确有这一条,同行是敌人大家都可以理解,当然了……这小子在这种场面拿这个来压你的确是有些故意,但您老也算帮银悲看着这个弟子没有让银悲失望,作为他的老伙计,你就不用计较这么多了!”
听着他的话,宋逸华饮完一口茶之后沉默了下去。他也知道自己今晚作风不够豁达,在小辈面前动怒。但他也着实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狮鹫就在j市,他的心两天来都没平稳的跳过,这种看见却又得不到的痛苦,他已经经历了十几年,不仅是想摆脱这样的无力,也是因为狮鹫,它的味道那么清晰,而他却怎么也查探不到。
“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吗?”他看向薛伯问道。
“还没有……老爷不是说过找不到不让回来吗?看来老爷还得等了……”
“又是一个‘等’字,就是这个等待让人太浮躁了,狮鹫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不管持有它的人是想干什么,但狮鹫,我都势在必得,这么多年来,我那些个孙子孙女们,虽然身手不错,但想拿到狮鹫,恐怕还欠些火候啊!”一句话,宋逸华不知叹了多少声,放不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