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音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谢谢。”许朝暮说道。
    季常音拍了拍许朝暮：“好啦, 别哭，别人进来还以为我们在干嘛。”
    “嗯。”许朝暮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 “我没哭, 我就是……难受而已。”
    柚子进来的时候, 就看到季常音在帮许朝暮擦眼泪。
    “许老师怎么哭了？”柚子愣了一下。
    “没什么。”许朝暮摇了摇头, “家里出了点事情。”
    “没事吧。”柚子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事。”许朝暮笑了笑, 深吸了一口气。
    许朝暮的父亲在小弄堂里被人断了手, 之后被人发现送去了医院, 期间间隔了二十几分钟, 到医院的时候，手已经没了再接回去的可能。
    对方在医院醒来之后就开始发疯, 叫嚣自己是许朝暮的爸爸, 并且对许朝暮破口大骂，季常音一直有人安排在旁边, 但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办法直接把人打晕，虽然尽力将事情压下去了, 但一些视频还是流传了出去。
    并且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发酵登上了热搜第一。
    【许朝暮苛待父亲】
    季常音看到视频的时候，只觉得断了他的手确实太便宜了。
    “大小姐, 许朝暮的父亲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叫, 可能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王助理说道。
    季常音又把视频看了一遍。
    “我就是许朝暮的爸爸怎么了？”
    “对，给我拍！许朝暮你现在厉害了, 有后台了就开始对爸爸下手了是吧！”
    “你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就是因为我知道吗！”
    “是我把你生出来的。”
    “许朝暮你不能忘本！”
    ……
    视频里面的人满目狰狞，看上去格外恐怖。
    很明显肯定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而且, 这个角度并不像吃瓜群众的角度, 是有人故意拍的, 估计就是提供信息的那个人。
    季常音眯了眯眼睛。
    “孟瀛？”
    但是没有必要，许朝暮父亲的点，如果想洗太好洗了，证据都在。
    所以为什么要闹这一出？
    因为许朝暮的事情，季常音和许朝暮同时请了假。
    许朝暮来这边是秘密行程，除了剧组和许朝暮的经纪人他们，没人知道许朝暮在这边。
    季常音也表示谁要是把许朝暮在这边的事情说出去，就是和季家作对，所以剧组虽然人心有些浮躁，但是没有乱。
    微博上面已经完全乱了，各种营销号齐出节奏带得飞起。
    许朝暮的粉丝也出现了混乱，虽然还是有人坚定相信许朝暮，但是控评困难。
    【季常音v：麻烦什么都不知道的闭嘴谢谢，所有造谣的营销号，都会收到季家发去的律师函。】
    没有人想到先出来的说话的人是季常音。
    不是许朝暮本人也不是许朝暮的公司，是季常音。
    许朝暮的粉丝们有些沉默。
    很多路人没地方发泄涌进了季常音的微博。
    【谁能想到呢：笑死我了，怎么，动用资本力量？确实资本能把黑的洗成白的，但是我们不是傻子好吧。】
    【细听窗外雨：吐了，许朝暮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朝暮今天自拍了吗：谢谢，对不起。】
    ……
    许朝暮那边已经把银行的转账记录弄了出来，还有一些要债的录音，以及上次酒店的事情找到的证据。
    从许朝暮出道到现在，她已经陆陆续续帮许父还了1.9亿。
    之前许朝暮没有算过，现在算了一下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
    她自己都觉得很震惊。
    因为她现在存款也就五千多万。
    “五千多万？”季常音听着许朝暮说话，偏头看着她，“为什么就这么点？你那个破合同什么分成？”
    许朝暮：……
    “八二。”许朝暮说道。
    季常音：？？？？
    “你们公司到底是什么魔鬼？”季常音有点无语，火气更大了。
    “先不说这个。”许朝暮拽了拽季常音的袖子，“我没事。”
    许朝暮现在很淡定，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淡定过，并且，她还觉得有点高兴和兴奋。
    在季常音发声不久，许朝暮那边的公司也发了公告表示有隐情。
    许朝暮强烈要求开一个直播，虽然徐乐不是很赞同，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许朝暮要直播的消息一经发出，再次上了热搜，直播是在晚上八点。
    七点五十五，许朝暮开了直播，一群人涌了进来。
    今天刚好是周六，晚上很多人休息。
    “就这样吗？”许朝暮撑着下巴看着手机，“三百万？怎么会这么多。”
    “今天周六，一群人闲的没事干。”季常音凑了过来，扫了眼评论，“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所以别骂人，谢谢，等听完起因经过结果，再说话。”
    “我为什么和许朝暮在一起？”季常音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因为她不好意思骂人。”
    许朝暮深吸了一口气。
    “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季常音说道。
    许朝暮点了点头。
    八点的时候，看直播的人数已经到了一千万。
    不得不说，许朝暮顶流实锤，虽然直播数据一般会注水，但这个数据还是很牛逼了。
    “大家好，我是许朝暮。”许朝暮朝着镜头摆了摆手，“嗯，就，我也不知道从哪边开始说。”
    “很多人都知道，我没上过什么学，很小就进娱乐圈了，我不是不想上学，也不是喜欢这个地方，而是因为，我爸欠了很多钱，我出来帮他还债，我十四岁的时候，他欠下了两百万。”许朝暮深吸了一口气，“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当个老师而已。”
    “我运气很好，签了第一个公司，去国外进行训练，回来之后，因为公司倒闭，被我现在的经纪人徐乐一眼看上，我缺钱，澄心却当家花旦，我天赋好，长得漂亮，也听话，当时我也不懂，合同一下子签了十年。”
    “哦，偏题了。”许朝暮喝了口水，“这些年我的日子就是，赚钱，然后帮着我爸还债，这是账单。”
    许朝暮直接分享了自己的屏幕，上面的数额大得吓人。
    “这么多年下来，我帮他还了近两亿，你们说我苛待他，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苛待他的，我现在身上的存款也就五千万，我给他买的房子，他很快赌博就会抵押掉。”
    “我也想反抗阻止，但是我没办法。”
    许朝暮点了录音，里面是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啧，你去娱乐圈不就是帮我赚钱的，你作为一个女儿还想管你老子？”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和你妈妈同归于尽。”
    里面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
    “他因为赌博结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为什么要录音，是因为我害怕有一天，他为了钱会对我做出不利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我需要留下证据。”
    “前不久他又欠了钱，五百万让我还两千万，我不同意，对方在我酒店的房间安了六个针孔摄像头，还好因为私生的问题，我还算警觉，也因为季常音提醒，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发现会发生什么，我自认我没有亏待过他，作为一个女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许朝暮说道，“他从来都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也不知道你背后的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样来污蔑我。”
    “还有，什么叫做对你下手？”许朝暮笑了笑，“要下手，我早就下了，我就是心太软了，太懦弱，才会帮你还这么多钱，你在外面得罪了那么多人，谁看不惯你了，不是很正常吗？”
    许朝暮又喝了口水。
    弹幕上的骂人的话已经消失了。
    许朝暮的国民度路人缘一直不错，这件事情解释完，会让她更上一个台阶。
    “另外，我和季常音的关系真的很好，她没有欺负我，自从进了娱乐圈，我很少有开心的时候。”许朝暮说道，“对公司和家人来说，我更多就是一个赚钱的机器，确实，我有很多粉丝，但是大家都太遥远了，我看着你们说我喜欢我很高兴，但我会想，你们的喜欢能存在多久。”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的人缘不错，但是我没有很好的朋友，也没有很亲近的人。”
    许朝暮偏头看着季常音，握住了她的手：“季常音给了我很大的勇气，让我继续走下去，我现在也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了，很感谢在这次事情发生之后，还坚定相信我，为了说话的所有人。”
    许朝暮起身朝着镜头鞠了一躬。
    “之后我父亲的事情，我会报警处理，对不起，我不想再被吸血了。”许朝暮说道。
    评论刷得飞快几次卡顿。
    【呜呜呜，暮暮你不要难过，要开心啊！】
    【为什么天下还有这样的父亲啊。】
    ……
    季常音在一边看着，偶尔看许朝暮一眼，对方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突然一个打赏，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
    对方一连刷了十几个火箭。
    打赏的人名字叫做“请季常音回应许父断手原因”。
    季常音坐直了身体。
    笑了，终于来了。
    她就说，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最终还是冲着她来的吗？
    许朝暮微微蹙眉，朝着季常音看去，但是没说什么。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季常音敲着二郎腿，看着镜头。
    评论又炸了。
    【？？？】
    【什么意思？许朝暮父亲的手是季常音让人断的？】
    【虽然但是，我还是嗑到了怎么办？】
    【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嗑？】
    ……
    对方又刷了几个火箭。
    “刷了多少钱了。”季常音偏头看着许朝暮。
    许朝暮愣了一下：“不知道啊。”
    “我没看清楚，你要不再多刷几个？”
    对方没动了，也不知道是沉默了，还是什么，王助理那边也在关注直播，对方出现的时候，就让人开始查ip地址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对方又刷了两个火箭，不过名字变了。
    季常音看着这句话。
    “你貌似暴露你是谁了，对于许朝暮父亲的手，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怀疑，有疑虑，可以报警处理，不过希望大家掌握证据再说，不要浪费警力。”季常音说道，表情淡定。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
    “如果有的话，你估计已经直接放在网上，送我上热搜第一了，还在这边和我瞎扯干什么？”季常音靠着椅子，“反正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嘴巴一张就随便造谣。”
    季常音的表情很淡定，看不出任何问题。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我们就要下播了。”许朝暮在一边说道。
    “告营销号是真的还是假的？当然是真的啊，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是不是帮许朝暮出气？”季常音偏头看了眼许朝暮，“是的，所以，许小姐气有没有消掉一点？”
    许朝暮拍了一下季常音的肩膀。
    季常音笑了起来。
    “许朝暮的粉丝别给我发私信道歉了哈，没有必要，现在一开微博就很卡，知道我是个好人下次别骂我就行了，许朝暮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季常音搂着许朝暮的腰，“好的，拜拜。”
    许朝暮也朝着镜头挥了挥手，说了再见就直接关掉了。
    “那个人是谁啊？”
    季常音没说话，只是点开微信，给也是发了个“微笑”。
    【叶诗：？】
    【季常音：说真的，你像个傻子。】
    【叶诗：？？】
    【季常音：你应该不会傻到和孟瀛合作吧。】
    【叶诗：我没有。】
    【季常音：那就好，我暂时还不想参加葬礼。】
    【叶诗：？】
    【叶诗：季小姐，我死了也不会邀请你的，你不要这么自信。】
    “叶诗？”许朝暮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
    “钱多吧。”季常音打了个呵欠。
    “你和叶诗的关系很奇怪。”
    “我也觉得。”季常音好奇叶诗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别想了，这么笨，影响不到我们。”
    正在房间写报告的叶诗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关掉了那个叫做“季常音”的文档，又点开了“许朝暮”的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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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差两个深水加更。
    看网课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