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遮天之势
白飞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幕,脸色苍白。
“你的力量怎么会进步的这么快?”白飞开口,他接触过术士,自然知道术士的修炼是很慢的,但铁山的能力明显比较之前,还是强大了一些。
铁山笑了笑,却摇摇头,并未多说,难道告诉白飞,术士的传承,其实是残缺的,是木鱼道人故意没有将修炼方法传下去。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更加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铁山得到了木鱼道人的记忆,这便相当于是重修一世,有了前世的经验,修炼自然水到渠成。
血水逐渐蔓延,铁山三人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尽管铁山还是有些不忍,但他却清楚,若是自己不出手,那么现在流血的可能便是自己。
善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规则之中,最是无用。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便要先站立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那个上身黑,下身灰的少年从人群之中跑出来,因为人太多,并非是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还有一部分人并未受到影响,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他惶恐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就算是再蠢,也应当明白,这便是眼前的人做出来的。
“你该死,这件事情被孙家知道了,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少年脸上出现了狠辣的神色,看向铁山,充满了杀机。
铁山缓缓的蹲下来,看着身上,带着不少血痕的少年,脸上带着一些平静的笑容:“你说的对,这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不过现在看来,你才是那弱肉。”
铁山的话让少年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铁山并未真的杀了谁,待所有人都没有了反抗能力之后,缓缓的收回了大阵。
唰!
刹那间,所有人回到了现实之中,周围的一切都还是很熟悉,土石的小屋密密麻麻,不过在中央的位置,却犹如尸体堆一般,堆砌着人墙。
所有人都没有死,他们的双眸恢复了清明,却在痛苦哀叹,外面有围观者,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知道这些人瞬间都消失在了他们的眼中,再次出现,就变成了这个结果。
铁山并未再理会这些人,反身回到了石屋之中,白飞皱皱眉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看了铁山一眼,并未多说,而虎子则是屹立在门口,任何人都不敢过去。
盘坐在草席上,铁山心头苦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自从在跟白飞争斗的时候,本命阵法之中的鬼面人吞噬了对方的白虎碎片,铁山便开始偶尔出现了些许嗜血的感觉,甚至看着血液会产生一种兴奋感。
当然,这或许也跟得到的那长明灯有关,此刻仍然在自己的本命阵法之中,熊熊燃烧。
血泊之中,那个穿着怪异黑袍的少年脸色怨毒的看了石屋一眼,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些血流成河的人墙,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转身就逃。
铁山并未阻拦,甚至,心头有了一些想法。
白飞看了铁山一眼,眼神有些怪,开口道:“你不会是想要绝了那孙家七兄弟吧!”
铁山睁开了双眸,看向白飞,双眼没有丝毫的杂质:“为什么不呢?”
这话很平静,却让白飞心头生出了一些寒意。
不过这也是铁山深思熟虑的结果,且不说自己的三位授业恩师在此地,被孙家抓走,就说那九州逮捕令,也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出了这罪城,天下之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武者圣地,却也要看那皇权行事,况且,若是被武者发现了自己这个混迹其中的“术士”,说不定自己死的要比在皇权手中死的还要惨。
而想要在这罪城好好的活下去,再将那三位老先生救出来,就势必会得罪那孙家七兄弟,还有进入了罪城的大雪山武者。
“皇权想要绝了我,罪城不容我,这个天下没有我铁山的一席之地,那我铁山便让这世人看看,我是否能够在这世间活的逍遥!”铁山开口,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好似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一般。
白飞,却刹那间愣住了,铁山此刻身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白飞仅仅在一个人的身上见到过,曾经的白虎门掌教,现已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遮天之势.”白飞不由得轻声呢喃出来,的确,铁山的气势太强,瘦弱的身躯,却带着一种遮天之势,让人敬畏。
铁山似乎并未听到,再次陷入了修炼之中。
那个少年回去报信,自然是会引来孙家直系的报复,接下来,想要救出三位教书先生,找到自己的父亲,在九州之中,顶天立地的活下去,必须从这里开始。
时间不长,在一阵轻轻的驼铃声之中,铁山睁开了双眼,诧异的看了门外一眼。
外面那些魁梧的大汉已经醒来,百十来大汉身上的鲜血顺着身子流下来,却没有人撤离。
一匹神骏的白色骆驼,停在了石屋门前,方才那赶回去报信的少年,一脸狰狞的走在这骆驼的后面,脸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脚印。
骆驼上一个黑衣少年,脸上带着一些狞笑。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混蛋是不是都是吃干饭的!既然没死,还不继续给我杀?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才能退下来!”
少年黑色短发,看起来很俊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
铁山微微皱起眉头,门外那些魁梧的大汉心头有了些恐惧,不敢冲击,甚至有人在后退。
“我想,我们应该见过了!”铁山缓缓的走了出来,看向骆驼上的少年。
白色的骆驼,黑衣的少年,唯一不和谐的是,少年那张阴毒诡谲的双眼。
“孙六子!”铁山开口,周围那些人的脸色瞬间白了,额头的汗珠滚滚落下。
这正是在进入罪城之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家老六。
“外面来的蝼蚁,不懂我们的规矩,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不过,我孙六子这个名字,可不是你这样的蝼蚁,能够叫的。”孙六子那略带稚气的脸上,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去给我把他杀了,剥下那张脸皮,挂在我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