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气呼呼的猛灌了半盏茶水,才砰地一声将茶杯放下。“她那话也就糊弄糊弄外人!这等事,如果不是她授意的,郑家人敢就那样上门来?还敢在我跟前如此猖狂,分明就是有恃无恐!而且这死丫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要是我敢不答应郑家的提亲,她就能让郑家的上门来逼婚!还将事情闹到南边去!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得很啊!”
李潇然赶紧上去给她拍拍胸口。“母妃您消消气消消气,别和那小丫头一般见识。其实她今天会这么做,您不是早有准备的吗?”
“早有准备也比不上亲眼所见!”平王妃当是真的气狠了,当着儿子儿媳的面一点余地都不留,“那丫头的心思一直野得很,我也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张狂到哪个地步便故意叫人放水,可谁知道……她母亲真是个能人,居然能教出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儿!”
“我看,多半还是她身边那位奶娘怂恿的吧!”李潇然小声道。
“她没有那个心,旁人再怂恿也没用!”平王妃气哼哼的道。
李潇然耸肩。“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事到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母妃您说咱们该怎么办?”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才不管呢!”平王妃冷声道,“我给她千挑万选的人家她不要,她自己看上的我可不敢担保。这事还是让她的亲生爹娘去做主吧,我不管了!”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能把信送过去还让他们尽快回信?”李潇然问。
平王妃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他们以为他们这个法子就万无一失了吗?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逼迫过!”
听闻此言,秦明兰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寒意涌遍全身。
于是,第二天,平王府上便传出三小姐李夷然感染风寒的消息。风寒最是伤神,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就算用再好的药养着也难以痊愈。所以李夷然的病理所当然的拖了一个多月才好。而就在李夷然生病倒下的那几天,平王妃便来到了女儿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最终劳累过度,自己也倒下了。
王府的事情便都落到了田青和大小姐李嫣然头上。
这两个人,一个是外男,一个就是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谁都无法为李夷然的婚事做主。秦明兰和李潇然这对长兄长嫂早早的就被排除在外。
所以,中间郑家虽然几次派人前来探望,但每每和平王妃说不上几句话,平王妃就要么晕了要么吐了,总不等他们说出目的便将人给请了出去。
秦明兰也曾协同李潇然一道去李夷然房中探望过她。那时候李嫣然也在。
病得东倒西歪的李夷然拉着姐姐的手,哭得一塌糊涂:“大姐,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她不想让我嫁去郑家,所以晚上悄悄叫人掀了我的被子,生生将我冻坏了!这些天还隔三差五的就来给我掀被子,她分明就是想要害死我啊!”
李嫣然一把推开她的手。“你胡说什么?这里是你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母妃的手哪有这么长,能对你身边的人指手画脚?别是你自己的丫头没好好值夜让你受凉了,却被你推到母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