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迪西走过去把那个昏迷的人扶起来放在一张桌子上,“气息有点弱,嘴唇干燥,找找附近有没有水。”
这一层是办公大楼的接待大厅,费莱斯找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过来,喂了水后男人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看到他们一点都不意外,还直奔主题道,“你们要找的钥匙在我的肚子中。”
其他人听到后立刻去附近找工具,他们一早就有预感曼达这个死变.态不会一直只拿尸.体来开刀。
“你是什么人?”留下来的费迪西问他。
“隶属这个区的军.人。”男人喘了口气捂了捂脸,“现在解散了,有部分人叛.变、很多人战死,也有逃跑了的,剩下的就是我们,都被捉了起来,死得很惨。”
“为什么叛.变?”费迪西问。
“他们认为这个星区被政.府抛弃了所以才毅然加入了反.叛军,打算改善这个星区的情况。”男人忽然沉眉,“但是如果打仗太久只会让这个星区的经济更加糟糕。”
“……原来是这样。”费迪西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叛.变,但是也觉得这个星区只有独立出来才能摆脱贫穷和不公平的待遇。
费迪西转头就见籍鸠他们已经找了东西过来。
费莱斯说,“只有酒和刀子。”麻醉药这些曼达也根本不会准备。
希文拿了条毛巾塞给那个男人,“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蒋习左右看看,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合适,“我来吧。”他拿着刀子用酒消毒。
“我来。”籍鸠伸手过去。
费迪西也点头,“参谋长擅长这个,我来协助他。”
蒋习虽然有点迟疑,但是还是对队友保持着信任的态度把刀子交给他,“没有麻药,下刀的时候要既准确又快。”
籍鸠拿着刀子熟悉了一下手感,他和费迪西对视一眼,两人站在两边刚好遮住了摄像头,曼达其实一直通过摄像头看着他们,像看猴子表演杂技一样。
军.人闻言自动躺着桌子上咬紧毛巾,就听籍鸠平静的声音说,“放松点。”
“要咬紧毛巾。”费迪西又说。
“两颗珠子在十二指肠,肠子会流出来……”
“没有针线缝合。”
“暂时打个结吧。”
“这样会死吧?”
“是。”
费迪西和籍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快要把可怜的男人吓死了,他脸上布满汗水,不是他怕死,但是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他忍不住从喉咙中“呜”了一声,松开牙关想说等一等。
费迪西忽然转目看他,“已经拿出来了,你觉得怎样?”
“??!”男人呆滞了一下,竟然不痛?他对上费迪西的眼睛,接触到他的眼神后立刻会意过来,“我觉得不太好……要死了……”
“嗯。流血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会回来救你出去的。”费迪西说着把一块白布盖在男人的肚子上,籍鸠的灵根是木属性,治愈系,本来就很适合做医生,麻醉、修复对他来说很容易。
其他人见男人很□□的活着也松了口气,肠子被掏了出来倒是真的……
接着他们事不宜迟的拿着两颗珠子,也就是能量电池连接好线路打开了保险柜,里面躺着一条腿……
希文扭开头去,胖脸都皱了起来,蒋习戴着手套把那条腿拽出来。
费迪西看到还有张卡片,也伸手拿了出来。
“写着什么?”籍鸠凑近他看。
“是语言密码,星际时代第七千年的时候那种。”费迪西蹙了蹙眉,“卡片上说削出骨头来。”
费莱斯道,“我拿水的时候见到一个箱子,上面有骨头形状……”
几人对视一眼立刻前去,只祈求下一次遇到的解密不会太变.态,然而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异想天开,随着楼层上升解密越来越残忍,到了后来还有砍手指头脚趾头的情节,先是砍那些被留在房间中的人,后来就变成了他们自己。
曼达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这一关需要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指头,然后我说出密码来,非常容易。”
“我来!”蒋习身为军.人的作风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费迪西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手起刀落把自己的手指头砍了。
“……”众人。
蒋信拧着自己的手指头面不改色冲着摄像头喊道,“密码。”
曼达似乎笑了一下,“爽快,163846445。”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到了上一层开始有了刑.罚,包括:疼痛刑.罚、精神刑.罚、以及药剂。
精神和疼痛这两种除了文官的希文外他们都受得了,而药.剂,很不巧药.剂比较多,而且都是籍鸠喝的。
又打开一扇门,费迪西扶着籍鸠,“下次我们来喝吧。”
籍鸠用手抵了一下额头,虽然后遗症有点大,但是毒.药也只有他能喝,费迪西即使修练了却不是治愈的木属性,也不知道曼达从哪里找来一些有毒的灵草,能影响到神魂和精神,即使他的元神只是寄居在绒草人的身体中也受到了影响。
回去后他需要修养一阵子才能好。
费迪西见他站不稳就背起了他,其余几人默默的走着,被折腾得表情麻木,机械.性的在房间中寻找线索。然而这一个房间除了竖在门口边的一个奇怪的铁人外并没有任何可能是工具的东西。
这就显得那个铁人有点可疑。
“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曼达恶魔般的声音传来,“对,这次的是‘铁.处.女’。”
“什么东西?”蒋习满脸疑惑。
他旁边的希文面色发白,由于要做外交,所以他们修习了风俗演变这一门课程,其中包括刑.罚演变,而铁.处.女可以说是他们学生时代的噩.梦之一。
“是一种刑.罚。”希文嘴唇哆嗦的拉开铁人的门阀,然后缓缓打开,把这个东西的真面目呈现在众人的眼前。铁.处.女的名字很漂亮,但是实际很残忍,当时改这个名字的人不知道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理来取名。
看清楚里面密密麻麻的粗.大尖刺后连费迪西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猛然看向摄像机,“你要我们进到里面?”
曼达古怪的笑着说。“你们自己推一个出来就好了。”
竟然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意思。
籍鸠伏在费迪西的脖子边传音,【放我进去,然后我缩小绒草人。】
费迪西咬了咬牙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就算知道籍鸠会没事,但是要他亲自把他放进去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有种想要把曼达碎.尸万段的冲动。
“让我来。”籍鸠淡淡的出声。
“不行。”蒋习第一个反对,“你已经受了内伤了!想死吗?这次由我来!我看了一下这东西,它设计得很巧妙,普通人熬个三天三夜才会死,我熬十几天都可以!我相信你们能及时把我救出去!”
但是迟了的话可能也会半残。
蒋习走过去拉开铁门,他们军.人一早就有牺.牲的觉悟,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不是死在星际战场上。
费迪西见状单手把他拽开,“由参谋长来。”
“你疯了?”费莱斯和希文也不同意。
费迪西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冲着他们笑了笑,“或许你们不相信,但是参谋长比我们所有人都强。”
蒋习蹙起眉头,虽然感觉到这个参谋长不简单,可是也没有感到太厉害,难道他的感觉错了?没可能,他再次认真的看向籍鸠,措不及防的对上了对方黑沉沉的眼睛,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透不出任何光线。
蒋习呼吸一窒,竟然有点被威慑到的错觉,他压下心惊缓缓吐了口气,“好……”
“大校?”费莱斯皱着眉不同意。
“就这样。”蒋习摆了摆手,没敢再看着籍鸠,而且费迪西的目光也开始不好友起来。
真想把人藏起来。
费迪西把籍鸠放下来,籍鸠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用担心,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胆心的,比起喝毒.药,一会儿的刑.罚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就是里面会有铁锈味和黑了一点。
费迪西看着籍鸠走了一步进去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籍鸠扬起眉疑问的看向他。
费迪西笑了笑,“这条项链你戴着……”他从脖子上摘下饕餮和博山。
费莱斯看着费迪西和籍鸠相顾无言的对视着于心不忍的别开了眼,他是知道这个参谋长就是籍鸠的。
“时间无多。”籍鸠握了握他的手,接着利落的走了进去,费迪西目光微垂,拿了一块布过来盖好,美其名曰不想见到血腥,然后狠了狠心关上了门。不多久后蒋习等人就见到有血液从底.下.流出,蜿蜒出一滩血水。
费迪西深吸口气,“我们走!”
籍鸠在他耳边安抚,【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我见不得你不好,即使是假的。】费迪西握着拳,表情有点扭曲,声音却有点沙哑。
【……】籍鸠沉默了一会儿,【乖……】
【……】费迪西的表情彻底放空了。
希文看着费迪西呆滞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大皇子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知道之后他们还要面对什么难题。
但实际上费迪西更多的是因为籍鸠那个字霸道又宠溺的字而陷入了玄妙的状态,俗称血槽被清空了。
费迪西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摸了摸狂跳的心脏觉得险些窒息,他突然反应过来,在外人眼里籍鸠其实就是霸道总裁……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费迪西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无论是不是霸总都是他的人。
后面的几层楼竟然有点甜了,他们一直在收集着一种卡片,卡片上有数字,看起来是最后一关用的。虽然如此,但是他却更加担心了。
大约五点半他们终于来到了顶层,打开门的一霎那他们几个人都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