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他们被捉住了吗。
费迪西坐了起来,锁链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磨擦声,室内灯光昏暗,除了他之外还有无数关着人的笼子,他在周围寻找着,果然发现籍鸠在远处。
“籍先生!籍先生!!”费迪西着急的大喊,可惜他的声音无能唤醒对方,籍鸠倒在笼子中,肌肉在昏迷中仍旧微微颤抖,状况很不好,他不知道在籍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别叫了,叫也没用,我们很快就会被卖出去。”旁边传来心灰意冷的声音。
费迪西看过去,那是一个几乎赤果的少年,少年唇红齿白,气质柔弱,让人有施虐浴。
“这里是什么地方?”费迪西按耐住内心的焦急,套少年的话。
“拍卖会。”少年指了指周围的笼子,“我们是奴隶,你也是被捉来的吧。”
“……是。”费迪西沉着眉,看来少年不能具体说出这里是哪里,难道博山炉里面是一个地下拍卖场?他记得他走进门内的时候忽然失去了意识,可见对方一早就有埋伏。
费迪西低下头双手握住锁链想崩开,忽然几个保镖似的男人走了进来,另有一个西装男指了指籍鸠的笼子,“给18号打一针,抬出去。”
费迪西脸色阴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这些人不会听他的,即使他大喊大叫也没用,锁链目测能崩断,锁在铁笼底部的锁才是关键,他要等到适合的时机。
但在籍鸠的笼子在眼前经过的时候费迪西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籍先生!籍鸠!你醒醒!”他用力把手铐砸向铁笼不断发生刺耳的声音。
“闭嘴!”那边的警卫向他挥出一鞭子,但也只是打在铁笼上。
费迪西几乎怒火中烧,声音森冷刺骨,“别被我有机会出来。”
或许是他的叫声有作用,费迪西发现籍鸠悠悠的醒来,眼睛看向他这边,目光仍旧沉寂,即使被关在笼子中,包裹在他内里如狂风暴雨般的悍然气息却一分不减。
籍鸠慢慢的坐起来,看着锁链的目光一顿,似有什么流露而出,但是稍转即逝,他转头看向费迪西,声音平淡得不寻常,“我没事。”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费迪西连忙说。
“……”籍鸠目光微垂,望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自身都难保,说什么废话。
“……”费迪西内心受到了暴击,但是随后他就笑笑,“住在豆藤上的国王,你要好好的等着我来迎接你。”籍鸠表现得那么平静,他应该有办法,费迪西安慰自己道,籍鸠是一个很强的男人,至少在他面前一直是强大的。
“你顾好你自己。”籍鸠闲适的背靠着铁笼,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费迪西,他右脚微微支起一手随意的搭在上面让那些人抬他出去,仿佛是一个虎落平阳的国王似的,但国外的气势依旧凌然不可侵犯。
费迪西看得有点痴迷,虽然不合时宜,可是他内心无法遏制的产生一股冲动,如果国王是关在自己的笼子里就好了,他甚至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外面响起了吵吵闹闹的声音,费迪西凝神静听,那是拍卖会开始了,没多久他就听到了籍鸠的号码,起拍价还不低,最终买给了一个叫做“波尔”的人。
室内的守卫窃窃私语,“波尔啊,那人真倒霉。”
同事附和,“虽然有势力,但是人比较变态,喜欢虐待又喜欢让人低头认输。”
“听说手段也很厉害,啧啧。”
费迪西跪在笼子中听得眼眶发红,这些该死的人,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费迪西忽然透过红幕的隙缝见到籍鸠的背部,瞳孔因为震撼而不由自主的的扩大,只见一副神秘的花纹覆盖在籍鸠白皙的肌肤上——那竟然是一株青铜神树。
费迪西脑内灵光一闪,一瞬间想起很多以前忽略的问题,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理清目光就和稍微转头的籍鸠对上,籍鸠微微蹙着眉,似乎并不是因为被困而懊恼……反倒更像是因为他而闹心。
“……”费迪西眯了眯眼,青铜神树和太阳神鸟,这或许就是籍鸠想要对他隐瞒的真相,现在被发现了便有些恼火了吧。他也很恼火,那么好看的纹身竟然被外人看去了。
两人的对视只在瞬息之间,费迪西松了口气,才发现刚才和籍鸠对视的时候自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额上渗出一些汗水,他应该不会被灭口,费迪西心塞的想,发现秘密的时间不太好。
一会儿又有人进来把他推了出去,铁笼被打开,费迪西走了出来,原来自己是29号,主持人在兴致勃勃的介绍他,“凶猛的野兽、强悍的能力、结实的肌肉,持久的力度,妖艳的蔷薇花纹!想征服这样的一个猛兽吗!现在就来开价!”
费迪西一脸冷漠,这是什么羞耻的广告台词?
他看向坐在位置中的人群,发现一个小细节,这里的人用的语言竟然全是古华夏语,如果不是他刚好学习过还真听不懂,他环视着周围的观察环境,出口、楼梯、警卫……
在主持人拍拍捶着锤子的时候费迪西忽然崩断了锁链,冲过去勒住主持人的脖子,声音阴沉的问,“18号被送到哪里了?”
“放、放开我!杀了我你也跑不掉!”主持人脸色发白却一句话也不泄露出来。
“那你就去死吧。”费迪西冷冷的说。
“?!”没想到对方那么直接,主持人眼睛一瞪就被扭断了脖子,警卫们见人死了竟也直接开枪,费迪西扔掉主持人迅速避开子弹,这种古老的枪械的速度并不快。
他冲下舞台顺手捉住了一个肥胖怕死的贵族逼问,“说!18号在哪里?”
“在、在101包厢,二楼……”胖子浑身的肥肉都在发抖,费迪西放开了他跑向楼梯那一边。
警卫不停在呼唤,“29号逃跑了!正在上二楼!”
“妈的!他的速度怎么那么快?还是人吗?”
对于古地球人来说星际人的体能绝对能辗压他们,费迪西抢下其中一人的枪调转枪.头对付他们,一打一个准,本来费迪西还想用飞剑的,可是他召唤了几次也召唤不出来,这个地方透出一种古怪感来,感觉不太真实。
他才那么肆无忌惮。
来到101间,门只是虚掩着,从里面传出一些惨叫声,费迪西走进去又关上,目光一扫,周遭倒了一地人,籍鸠正在用铁链把敌人的脖子绞断,动作干净利落,他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锁链,转身道,“从窗户逃走。”
“好。”费迪西垂目望了一眼那个买了籍鸠的男人,虽然想把它碎尸万段,还是压制下内心暴.虐的情绪,他抬头看向籍鸠,籍鸠脸上都是汗,眉头蹙得更紧了,“籍先生你怎样?他们给你打了一支针。”
“我知道,不碍事。”籍鸠踹开窗户,这里是三楼,有台沿和管道,小心一点就能下去,他翻身出去。
费迪西紧跟着下去,就在他们落到地面时追踪的人从窗户上扫射下来。
费迪西拉起籍鸠就跑,冲出街道的时候脸色古怪的看着满地爬的车辆,这难道真的是幻觉?爬地车在进入星际时代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他们穿越人流车流,最后费迪西被籍鸠带到了一间小屋中,屋子一厅一房,很小,费迪西把籍鸠扶进卧室,籍鸠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白色的衬衫半透明遮不住包裹住的春色,他也看出来了那一针其实是□□。
费迪西忽然有些口干舌燥,特别是籍鸠靠着他的身体非常热,他转移注意力看向床头柜,上面有一个本子和相框,相片是一个男孩,他想看清楚主人家的时候相框被一只大手盖下了。
“籍先生?”费迪西扭头看他。
“不许动这里的任何东西。”籍鸠即使被欲望折磨着,目光却还是清明。
“是。”费迪西表面乖顺的点头,他把籍鸠扶到床 上,自己也爬上去跪在籍鸠的双腿两边。
籍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费迪西微微笑着,成熟沉稳的脸孔笑意盈盈,“我想那种药应该很难解,我其实并不想趁人之危。”他企图给自己拉一些好分数,然而说出的话却摆脱不了他的厚颜无耻。
“这里是幻境。”坐着的是一张用木板搭起来的床,籍鸠靠在后面的墙壁上,微微抬头看着费迪西,感受着手背上闪动的情绪,就是这个人锲而不舍的传递着他的感情,让他不堪其扰,也因为这样,在这种幻境中也让他无法再想其他事情。
有些让人恼火,却也不太糟糕。
“幻境?原来真能制造这种东西啊。”费迪西表示了一下意外就凑近籍鸠,低声笑道,“那是不是我吻你一下我们就能从梦中醒来?”
籍鸠沉默了一会儿,“你可以试试。”他声音淡淡的,却是真的同意。
意外来得太突然,费迪西目光微颤,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下一秒他就按住籍鸠覆盖上去,充满技巧的吮吸,唇舌并用的执意撬开籍鸠的唇瓣。
籍鸠没有闭上眼睛,当看到紧闭双目、眼睫轻颤的吻着他的人的时候忽然松开了牙关。费迪西得了势就长驱直入,捣得里面翻江倒海,强势又柔情蜜意,两人的唇瓣湿了一片。
费迪西的手掌从籍鸠的肩膀往下滑,挤进背部抚摸着他的背脊,只要想到背后有一棵和自己连接的青铜神树费迪西就感到血液沸腾,根本不想把持住。
突变就在此刻,周围场景一变,他们身下的床变成了华丽的复古实木床,房间宽大明亮,暗色基调冷硬而不近人情。
籍鸠突然把费迪西推开了,顺手抹了抹嘴角的津液,接吻的感觉还好,他刚想着如果感受不好以后就不做了。
费迪西仿佛一个被利用完就扔掉的小可怜。
他睁开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过了一关,费迪西第一眼看到的是籍鸠阴鸷的眼神,苍白病态的脸上气势骇然阴晴不定,费迪西微微吃惊,定睛一看,籍鸠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深沉内敛,把锋利的刀刃牢牢的包裹住。
是错觉?
费迪西抬头看了一圈觉得有点可惜,眼看着就能上半垒,“我们还是没能出幻境。”他回头认真望了望籍鸠,籍鸠脸色白如纸,像是病了很久的病人,他顺着籍鸠的视线看下去,那双腿好像……不太好。
费迪西的手掌轻轻的覆盖上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幻境。”籍鸠不厌其烦的重复。
费迪西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是幻境,我是问你的脚怎么了?”
“废了。”直截了当。
“……”费迪西低头抚摸了一下,有点心痛,虽然是幻境。
“抱我起来。”籍鸠命令他,场景一换他自然不再受到药物的影响。
“你等等。”费迪西给籍鸠扣好衬衫的扣子,整理好裤子,走下床,弯腰把人抱起来,感觉有点轻,需要好好的养着。
费迪西喉咙发紧,如果籍鸠愿意被他养着的话会是什么感觉,他又想起了笼子,连忙摇了摇头把黑暗的想法拨出脑袋,不过如果以后拿来当情趣还是可以的……
费迪西看到卧室有轮椅,但是他本能的无视掉,直接抱着籍鸠走出了房间,门外有人守着,看到他们出来有点惊愕,又飞快的低下头,唯恐掉脑袋,“先生,刚才秘书来过。”
“嗯。”籍鸠点头。
费迪西狐疑,他从楼上走下去,一路见到不少仆人和守卫,看室内设计和摆设这里好像是一个城堡……
难道真的是城堡?
费迪西觉得有点玄幻,几乎要眼冒金星,他想他可能是受到豆藤公主故事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