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品言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亲人,给她梳头的也只能让三娘来。
三娘拿起桌上的木梳,一边梳,一边说着吉祥的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放下梳子,司马三娘眼中带着祝福地笑意,将她的头发全都盘了上去。
此象征着,吕品言从此以后就是妇人身份了。
带上沉重的凤冠,再盖上盖头。
眼前的视线被一块红布遮挡,只余下脚下的方寸之地可见。
门外渐渐传来喜庆愉快地唢呐声,今日是状元娶亲,又有皇帝亲口赐婚。
围观的观众是人山人海。
宁采臣坐在高头大马上,胸前带着大红花,身后跟着喜轿,俊郎的容颜上布满了傻傻地笑容。
他日思夜想的事情终于变成现实了,反而有些胆怯了。
昨晚他紧张的一夜没有睡好,大半夜地跑到吕品言家门口傻傻地站了半宿。
直到家丁找到他,催促他回去,他才晃过神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大门,宁采臣心情激荡的手心一片湿漉漉的。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节,宁采臣终于牵到了心仪之人的小手。
将她小心翼翼地送去喜轿,宁采臣的心终于落下去一半。
吹吹打打地带着新娘子回转,围着京城饶了半圈,经过跨火盆,拜天地,总算是将新人送入了洞房。
宁采臣巴巴地盯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吕品言发呆,一旁负责服侍新夫人的小丫头们看到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喜婆调侃地打断他的深情凝望,“新娘子在这跑不了,新郎还是先去前院招呼宾客吧。”
宁采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红着脸胡乱点了点头。
回头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眼说道,“娘子且稍待,为夫尽快回来。”
身旁的偷笑声越来越大,宁采臣也不好意思继续黏糊,逃一般出了新房。
门外余下的两个服侍的小丫头,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吕品言揉了揉饥肠辘辘地肚子,一上午没有吃东西,她早就饿的不行了。
据说还要一直饿到等新郎回来,才可以吃东西。
吕品言才不是那种会死守规矩委屈自己的人,听到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偷偷掀起盖头地一角,见到桌上摆满了一盘盘的点心果盘。
轻手轻脚有上前去一阵狼吞虎咽,等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补充好体力才行。
天色渐黑,喝的晕头转向的宁采臣是被小安架回来的。
进了屋,按照喜婆的指示挑了盖头。
喜婆说完吉祥话那着赏钱退了出去,屋里只余下一对相互凝望的新人。
吕品言挑眉,“又喝醉了?”
“没,没醉,我没喝醉。”宁采臣摇摇晃晃地对着她傻笑。
“真好,我终于娶到你了。娘子~”说着就向吕品言扑去。
吕品言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还说没醉,你这一喝酒就爱抱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哼,今晚你就给我睡外面吧,什么时候醒酒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她可不想再经历一会上次的事情,简直就是噩梦。
说着单手拎起宁采臣,开门,扔人,关门,一气呵成。
守在门外的小安看着被扔出来的宁采臣目瞪口呆。
夫人依旧如此彪悍。
他可不敢捋老虎的胡须,只好将已经昏过去的宁老爷扶去客房安置。
至于第二日醒来的宁采臣明白因为自己醉酒,而错过了洞房花烛夜,又是如何的悔青了肠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他们以后得日子会一直这么鸡飞狗跳,又幸福地生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