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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罚留堂
    没有了凌纪安和左晓桓的球队,评级确可下调一档。
    和城南中学这场比拼,最后在两军混战中收场。凌纪安与队友收获了成军以来第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巧合的是,本场比分与他们组队后第一场比赛完全一样,只是身份由失败者变成了胜利者。
    两场合计,净胜球可以抹平了。某种程度上,那支初出茅庐的青涩球队,已经可以封存在历史里。
    凌纪安站起身来,走过去与队友击掌庆祝。
    和另一场对阵城南中学的比赛相比,这场靖和中学控制力显然更强,不仅没有丢球,还灌了对手6个。强大还表现在,进球是通过球队主动的战术安排取得的,少了打到哪算哪的运气成分。
    本场比赛过程与结果,都令人满意,接下来可以考虑接受更高难度的挑战了。
    比赛最耀眼的明星,当属上演了帽子戏法的项南,管云遥对他做了个膜拜的动作说:“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凌纪安也说:“今天的发挥太牛了,以后大家尽管传球给你,你负责把球弄进去,就完事了。”
    项南只是笑笑。
    凌纪安想展现胜利者的风度,专程走到城南中学休息区,伸出手去准备与龙丘鸣握手。可他的手悬在半空,龙丘鸣还是继续解他的鞋带,头都没抬。
    气氛有些尴尬,凌纪安不知道把手收回来好还是应该怎么样,龙丘鸣说话了:“比赛都赢了,还来这惺惺作态干什么?这场是你赢了,下一场可就难说了。”
    凌纪安感到又可气又可笑。两支球队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这场球城南中学可以用完败来形容。有志气是好事,倨傲颛颛可就令人讨厌了。他在比赛中故意踢人,这笔账凌纪安都没有找他算,赛后还如此无礼,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打怕。
    “好啊,下次我们再约,希望你们不要打得像今天这么怂。”凌纪安把手收回,昂首回到了自己球队这边。
    队友们回味一下比赛过程,分享胜利的喜悦,闹了一阵之后也就各自散了。
    最开心的是凌纪安。球队在他的努力下逐渐捏合成型,心血没有白费。作为队长,他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以至于新的一周课堂上,他还在回放这场球赛,心里有些小得意。
    心情舒畅,下午历史课凌纪安听得特别入神。这位历史老师平时照本宣科,今天的课讲起来竟也妙趣横生。她在课堂上提到了朝代兴亡的问题。
    元人张养浩尝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叹。朝代兴盛,老百姓固然有几天安稳日子过,但还是难逃被剥削和奴役的命运。衰亡的时候就更惨了,食不果腹还算好的,战乱频仍,人命如草芥,难逃一个“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从历史的眼光看,形形色色的王朝、政权,或被社会革命、人民起义推翻,或倾覆于军事、宫廷政变,或亡于异族、外敌入侵,最终都只能在覆灭那里找到他们的共同归宿。
    这不由让人想起,1945年6月,褚辅成、黄炎培、冷遹、王云五、傅斯年、左舜生、章伯钧7位国民参政员联名致电,表示希望访问延安。他们将要回重庆时,黄炎培曾说:“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
    伟人当时回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这就是著名的“窑洞对”。
    到今天,周期依然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因为从上到下,还从没有人在中土世界看到过周期。古今帝王,脑子里并无他物,所想者无非两个字——永续。
    研究历史是如此有趣。20世纪以前,世界上大部分国家认为非民主制度无论在理论还是实践上都具有优越性。直到最近,人类绝大多数的人一一有时候是所有人一一都生活在非民主的统治中。非民主体制的统治者总是借助于古老的传统观念来证明他们的合法性,尽管他们绝大多数人并不具备管理国家的能力。这种观念还认为,如果他们能把这些复杂的管理事务留给那些比他们还聪明的人(充其量是一小部分人,甚至仅仅只有一个人),他们的生活可能会更好一些。但在实践中,这些理由并不能说服人,因此统治者就会依赖于强制。
    有人认为,大部分人从来没有明确地同意那些自封的上等人来统治自己,他们只是被迫接受那些人的统治。可讽刺的是,这种陈旧的观念和实践到现在仍没有消失。由“一个人、少数人或多数人”来管理政府的争论以各种方式出现,不绝于耳。这些争论存在,说明思想上被臣服的奴化者从未被历史长河淹没。他们总是自愿或表里不一地强迫他人接受一些蛮横的观念。这些打手是人类通往的光明道路上最可悲的毒瘤。
    在靖和中学初中一年级2班,娄天暮就是这个封闭起来的小社会里的强人统治者。她是班规,她是法律,她还影响着学生在课堂以外的精神世界。
    娄天暮是个幽灵般的存在。历史老师刚讲完课,东西还没收拾好,不知何时起就站在门外的娄天暮直接走进来,宣布:“凌纪安、管云遥、索震、许复山、项南、左晓桓、韩北辰、路峥、阮哲宇,放学不要离开教室。”说罢大摇大摆地出去了,留下了一屋子莫名其妙的学生和同样懵圈的历史老师。
    其他同学收拾好东西都陆陆续续走了,有的走之前还给九壮士投来同情的眼光。大家还来不及讨论出了什么事,娄天暮进来了,还把值日生和其他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
    气氛顿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