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韩紫棠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得以在扣押期间秘密来到a城地检与韩战棠见面。
某个秘密房间内,两姐弟相视而坐,空气里每一粒尘埃都像时刻能够引爆的炸弹。
“姐……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
韩战棠满心愧疚地双手揪紧裤子,只是两天没见,他整个人都瘦削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
韩紫棠双眸暴睁,猛地坐起来扬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震得他耳蜗里传来嗡嗡声,感觉自己快失聪了。
“没用的东西!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又是kingdom的代表和棠逸的总经理,可你遇到问题却还是毫无还手之力!我们韩氏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韩紫棠红着眼眶怒斥道。
“姐……是我废物是我不对……”
韩战棠忙一把攥住韩紫棠的手苦苦哀求道,“可是姐……你一定要救我啊!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不救我出去啊!”
“你是我亲弟弟,我自然会救你,可你凡事也不能光指望我,你自己这颗脑袋就是个摆设吗?一点儿主意都没有吗?”韩紫棠鄙夷地倪着他,满目的嫌弃。
“可我、可我根本不知道背后害我的人是谁啊!”
“段烬霆。”
韩战棠错愕,“你说什么?”
“你干过什么事儿,心里不清楚吗。放眼整个a城,能用如此杀伐决断的方式报复你的人又有几个?猪脑!”
韩战棠瘫坐回椅子上,心中愤恨与恐惧交织,全身都在瑟瑟发憷。
“是段烬霆干的……怎么会……他怎么敢动我?!”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那次要不是你派人过去群殴他节外生枝,这件事原本可以风平浪静地遮掩过去。段烬霆是何其高傲的人,你打他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高傲……我呸!他特么就是个野种!私生子!他有什么资格拿乔装大!”
韩紫棠又怫然扇了他一嘴巴,“他虽是私生子,却是段氏最器重的儿子,是全国四大财团之一的奥斯总裁!就算是私生子也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强千倍万倍!”
韩战棠彻底给打得没脾气了,的确,论才能他连段烬霆的一个脚趾盖都比不上。
此刻,房间里死寂下来,姐弟俩都镇定了许多。
“我这次来看你,除了告诉你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之外,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把柄在手里握着,我却不知道的。”
韩紫棠目光阴沉,语气软了些,“何年也被带走进行调查了,我除了来见你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你小子现在瞒着我的事儿是越来越多了。”
韩战棠失神一晃,咬牙攥拳,却犹豫着张不开口。
“呵,你果然有事瞒我。好啊……段烬霆不肯要我,现在连我的亲弟弟都跟我人心隔肚皮了……呵呵……你们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说着韩紫棠泪水溢出眼眶,伤心万分地哭了起来,“烬霆欺负我……说要取消婚约……现在……连我的亲弟弟也要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姐……姐你别哭……别哭啊……”
韩战棠最见不得她哭,忙走过去单膝跪在她身边,轻轻摇着她的腿恨道,“段烬霆竟然敢说悔婚这种话……是因为沈轻灵吗?”
韩紫棠咬着唇哭泣沉默,已经算是回答了。
“姐……你别哭别哭了……”
韩战棠心中暗暗发狠,气得睚眦目裂,“我有办法了!我找到帮你排忧解难的办法了!”
……
傍晚,段烬霆独自坐在总裁办公室中,桌子上放着的是他最新得到的证据。
只要他一会儿把这个东西交给赵哲谦,那就算韩氏给韩战棠聘请全国的顶级律师那小子也最起码要在牢里蹲个五年!
这时,敲门声响起,邢空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段总,韩总来找您了。”
“我不见她,让她回去。”
“这……她说他有东西要给您看,您如果拒绝了她一定会非常后悔。”
段烬霆眉宇微拧,虽然反感但还是命邢空请韩紫棠过来。
两人再度在这空间中对峙,气氛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今天的韩紫棠穿着一套暗红色的高级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红唇轻展,全然不见昨晚在他面前失魂落魄的狼狈相。
像是带着谈判的意思来的。
“韩总,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死心?”段烬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眸色冰冷。
“段总,我今天是来跟你谈一笔交易。”
韩紫棠深谙如何装无辜装可怜在这男人面前终是无用,索性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来,兴许会有意外效果。
只见她悠然坐在沙发上,将自己手中一只牛皮纸袋往桌上一丢,笑得耐人寻味。
“什么交易?”段烬霆冷然地问,视线停顿在牛皮纸袋上。
“我要用我手里的东西,换你想办法放阿战出来,并让赵哲谦撤销对他的起诉。”
“做不到。”
“你,必须得做到。”
韩紫棠冷蔑轻笑,微挑的眼风乜着他,“就算是为了沈轻灵,你也必须要这么做。”
“韩紫棠,你到底什么意思?”
段烬霆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这女人诡计多端,此刻她正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事情根本无法勘探。
韩紫棠气定神闲地笑着,伸出玉手拿起那只牛皮纸袋,尔后优雅地走到桌前。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能擦出电光石火。
“段总,你还记得我昨晚对你说过的话吗?这里面的东西,正好印证了我所有的猜想。”
韩紫棠边说边将纸袋中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取了出来,突然她猛地将手中那一打照片扬撒在空中。
哗啦啦,照片如大雨落下。
段烬霆修长的手指凌空夹起了一张,冷冷垂眸看去。
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殛般,全身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