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戴着面具,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然而,沈轻灵还是听得出,来救她的人是mask。
突然,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被触动了,她咬着唇想忍住泪,可眼泪却像决堤一般无法抵挡。
这会儿被打翻在地的两名保镖也都站起来了,尹森将沈轻灵丢到他们手里,面无表情地靠近mask。
“哦,你就是那个邢秘书的帮手,你也是段总的人?”
“尹森,你完了。”
mask并不回答,只是动了动脖颈,骨骼发出脆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这种叫嚣的话,我这些年听过太多了。”
尹森双手攥拳,指节发出咯吱声,“然而在我面前说过这话的人,他们都没再见过明天的太阳。”
话音未落,这男人竟无比阴毒地率先出手,想要占尽上风!
“mask!小心!!”
只可惜剩下的话,沈轻灵没机会说了,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捂住,然后整个人像只沙包一样被两名保镖强行拖走。
“轻灵!!”
mask本就满心牵挂沈轻灵,此刻见她被人带走更是心焦如焚,分神之际反而让尹森钻了空子,飞来一脚便踹上他的前胸。
他身子撞在了贴门上发出巨大的闷响,仿佛整个后背都要碎裂了。
这一脚,登时让他觉察出情势不妙,这个尹森的身手比他所想的要厉害,甚至很可能还在他之上!
“你要不拿出你保命的本事,三心二用,就是自寻死路!”
mask狠狠咬紧牙关,几乎要把齿关咬碎。
他奋起反击,招招生风,拳拳到肉,与尹森展开激烈交锋。
可他很快便发现,这男人拳脚功夫十分阴狠歹毒,不成体系,却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这样的身手他在黑市拳赛上屡见不鲜,可他不知为什么堂堂奥斯财团的董事长夫人身边会有这么邪门的高手,还是特助!
几番较量,mask虽然还能抵挡,却渐渐力不从心,如此胶着下去他女人恐怕凶多吉少!
砰然震响,他再次摔倒在地上,一口淤血呕出口腔。
“你身手很好,只可惜,太年轻,太狂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尹森再次向他逼近,如鬣狗靠近散发着血腥味猎物。
“呵……呵呵呵……尹森,真没想到,你这条狗,被万董训练得……还真够厉害的。”
就在这时,mask拿下了戴在脸上的小丑面具。
当段烬霆英俊如神祗般的脸出现在尹森面前时,他瞬间难以置信地瞠目,错愕地向后退了两步。
“段、段总?!”
“看见我……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mask粗喘着缓缓站起身,用力擦去唇角的血,星眸间迸射出凛冽的厉芒。
他知道,顶着段烬霆的身份压制尹森确实有些卑劣,可是现在他除了这一招,实在没有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尹森咬了咬牙,面对奥斯总裁,段氏家族的大少爷,他除了认错道歉,也别无他法。
然而他心中却在暗暗惊疑,虽然他知道段烬霆是有些身手的,可那两下子根本不足以跟他抗衡。而今晚段烬霆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似的,竟然拳脚功夫突飞猛进。根本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难道,这位私生子出身的贵公子一直都在藏拙吗?那他之前是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对不起,段总。”尹森深深向男人鞠躬,可眼神却没有任何歉意,“我不知道是您,如果我知道,绝不会向您出手。”
呵!段烬霆这副皮囊,关键时刻,还真特么管用!
“只是鞠个躬,认个错……这件事儿就能过去了吗?”
“那您想怎么样?”
mask轻咳了两声,忽然狭长凤眸暴烈,寒声咬出两个字。
“跪下!”
冷汗顺着尹森两鬓滑落,他恨得脸都扭曲了,却不敢反抗,只能弯下左膝后又弯下右膝,毫无尊严地跪在了他面前。
突然,临门一脚。
mask怒火中烧,愤恨交织,扬起长腿将尹森整个人踹飞了出去。
……
沈轻灵被蒙住了双眼拖进了一个冰冷潮湿的地方,空气中弥散着腐败的气息,如同太平间一般恐怖。
“现在怎么处理?”其中一个手下问另一个。
“呵……这小娘们儿今晚横竖是得折在这儿了。就等着尹特助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动手了!”
说着这手下犹嫌不足,气得又打了沈轻灵两巴掌,把她一张俏丽动人的脸蛋打得通红。
“妈的……这臭娘门儿差点儿害得咱俩断子绝孙!要不是尹特助没下命令,我现在就想把她给卸了!”
“卸之前不如先尝尝段总的女人滋味如何吧。我什么女人都玩儿过,就特么没玩儿过孕妇!哈哈哈哈……”
沈轻灵恨得眼底快要流出血来,腹中更是隐隐作痛。
她当然怕死,可她更怕肚子里的孩子死在自己前面。她不怕这些羞辱,却只恨自己的孩子也要跟着她遭这样的罪,听这样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别他妈节外生枝!尹特助没信儿擅自动手那可不行!这女人毕竟是段总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好说呢!”
就在这时,这手下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却面露迷惑。
“喂,哪位?”
这手下接起听了一会儿,忙走到一旁点头哈腰地应着,对电话另一端的人格外恭谨。
“什么?这……好好,我明白,那既然您发话了,那我们当然要把这件差事办好,请您放心!”
沈轻灵听出这电话不是那个尹特助打来的,登时心跳如擂鼓,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此刻,下命令的人,到底是谁?
那手下挂断电话后,阴恻恻地瞅着她冷笑道:“刚得到的命令,这娘们儿和她肚子里的种,一个都不能留,马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