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的沈轻灵,在看到段烬霆出现的刹那内心悲喜交加——
喜,是她获救了;悲,是这次逃跑又没戏了。
可是莫名的,她这一刻宁愿选择段烬霆,毕竟落韩战棠手里她就废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韩战棠满目错愕,他明明找人搜过,并没有看到段烬霆的影子他才放心动手的,如今看来他这不是正撞枪口上了吗?
“有轻灵的地方,就有我。你这颗脑袋里装的都是吃喝嫖赌,自然想不到这层上。”mask目透冷蔑,揪着他衣领的手背青筋突兀。
“姐夫……你……这算几个意思?”
韩战棠心里发憷,嘴上却放不下他少爷的架子横道,“你这位段氏总裁难道想在众目睽睽下……打你小舅子吗?”
mask缓缓撒开了手,瞳仁划过邪艳之色,竟然撩唇笑了。
就在韩战棠想要松口气的时候,男人突然眼神狠戾,毫不留情地一拳直击在了他的脸颊上,痛得他跌倒在地,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所有人发出惊呼,沈轻灵也吓得目瞪口呆,心更是狠狠抽紧。
她是万万没想到,段烬霆竟然为了她出手重伤韩战棠,他可是韩紫棠的亲弟弟,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众手下包括何年在内,见自家主子挨了揍,夹在中间实在难受。因为对方是奥斯财团的总裁,hs集团韩总的未婚夫,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段烬霆……你!!”韩战棠气得眼眶通红,嘴角已泌出鲜血。
“其实,本来真不想打你了。”
mask用指尖潇洒地拨弄了一下额前垂下的刘海,“但你以小舅子的身份出来压我,我听着不舒服。我这个人,向来反感有谁狗,仗,人,势。所以必须得给这种人以教训,下次,他们才长记性。”
“段烬霆……你……你敢骂我是狗?!”
韩战棠大声怒吼,却痛得怎么也爬不起来,“你特么为了这个贱人不惜跟我们韩氏撕破脸了是吗?!我告诉你……和我们韩氏作对……日后一定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不信你就试试!”
“先撕破脸的,不是你韩战棠吗?如果不是你又暗里偷鸡摸狗,图谋不轨,我也还会给你留三分薄面。是你这张脸不想要了,怪不到我头上。”
mask将瑟缩在身后的小女人拥在怀中,那样宠溺又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看呆了所有人。
“轻灵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就先动我。”
沈轻灵的心在这一瞬间剧烈壮硕,无法言说的情感在胸臆见激烈交织。
谁敢动她,就先动我。
二十年来,从未有人这样卫护过她。所有的男人接近她都是目的不纯,她一介弱女子,人前风光,人后忍受了多少茹苦艰辛才走到了影后的位置。
小时候,她们母子在夜总会门口卖杂货,有流氓出来寻衅骚扰,她那时候不过是个孩子,却像大人一样将母亲护在身下,毫无半分惧意。
“妈!我保护你!”
长大了,在娱乐圈,当她最在乎的弟弟楚星恒受人欺压的时候,她将他拥在怀里,温柔又坚定地对他说:“以后,姐姐保护你。”
她这一路,披荆斩棘,似乎一直在护着别人。这一次,终于可以被别人护着,却没想到,这个人竟会是段烬霆。
沈轻灵眸光湿润,不禁一声苦笑。
这番惊天言论,霎时让韩战棠的脸色比吃了蟑螂还难看。
mask眸光熠熠夺目,向沈轻灵伸出自己血迹斑斑的手。
“牵着我。”
沈轻灵干涩的喉咙动了动,缓缓地,将他的手紧握。
两人正要在众目之下离开时,韩战棠不死心地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段烬霆!你今天带她走……就永远都是我韩战棠的仇人!”
mask星眸微眯,笑得肆无忌惮,“滚开,人要走路,狗别挡道。”
“段……”
韩战棠话未出口,顿觉眼前一阵恍惚,旋即被这男人只手掰住胳膊一个空翻后背重重摔在地上,痛得他只觉脊梁骨都被摔成了好几节,起都起不来了。
就在众人一片混乱之下,这双出众的人影已在黑漆漆的走廊中消失。
何年吓得面如土色,忙上前扶韩战棠起身。
“别特么碰我!疼疼疼疼疼疼……”
何年手忙脚乱地吩咐别人去叫救护车,又惊惶地追问:“战少,要不要去追他们?”
“追个屁!”韩战棠吃力地喘着粗气,“不仅不能追……今晚发生的事……也一个字都不要向我姐透露,听见了吗?!”
作为亲弟弟,他自认为很了解韩紫棠的为人,如果让她知道段烬霆说出那些话,那她一定会自尊心大受打击,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那么要强的女人。
“段烬霆……你想要那个贱人……我偏要让你不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