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沈轻灵柔唇打着战,她倏然回想起那个雨夜,她被段烬霆按在树干上险些被侵犯的画面,男人湿热的手划过她的身上,留下灼烧般看不见的痕迹。
但比那双手更烫的,是男人的眼睛,璨如星子,又充满岩浆般炽热的欲望,恨不得将她融化得不见骨血。
段烬霆面无表情地睨着她闪烁着惶遽的明眸,突然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捏得她嘴巴都合不拢了。
“段烬霆!你噶嘛!孩纸你不要啦?!”
沈轻灵吓得乱嚷嚷,一怕,就老是慌不择路地拿孩子当挡箭牌。
“唔——!”
段烬霆快速在她口中塞了什么东西。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霎时感到酸酸甜甜的味道通过舌尖涌遍口腔,刺激着她的味蕾。
他又塞进了一颗,紧接着又是一颗,他就像个投食的机器上了劲儿,根本停不下来了。
“唔!唔唔!!”
沈轻灵腮帮鼓鼓的,攥着小拳头用力捶了他几下,他恍了个神,方才罢了手。
她吃力地咀嚼着口中的东西,这才尝出个所以然来,原来是梅子干。
甘甜可口,令人口舌生津。真好吃,是她惦记了一整天的味道。
“不是说想吃吗?”段烬霆看着她圆鼓鼓的脸,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吃这个?”沈轻灵惊诧地盯紧他冷峻的脸庞。
“不然呢?”他轻蔑翘精致的唇角,“没有符合你的预期,失望了?”
“什么预期……”
“你怀着我的孩子,我不会碰你。就算你没怀,我也不会碰,你这种女人。”
这算什么?挑衅她?羞辱她?
沈轻灵一时怒从心头起,人家都是扇个巴掌给个枣,这男人可倒好,先给枣,再扇她一巴掌,什么毛病!
她顿觉嘴里的梅子变得又涩又苦,狠狠“呸”了一口恨道:
“我这种女人怎么了?是杀人放火还是伤天害理了?你嘴上说得自己好像很清高,其实骨子里还不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纨绔子弟,要不然……”
她摸了摸依旧平坦宛如少女的小腹,被逼得怒极反笑,“我这肚子里的种,打哪儿来的呢?”
段烬霆眉宇狠沉,“那是你骗来的。如果我知道你是这么寡廉鲜耻的女人,你到死,都不会有靠近我的机会。”
“骗?我骗你什么了?你不要又当又立的行吗?做人别太贪心!”
沈轻灵愤懑怒视着他幽黑的眼睛,“我的第一次给了你,第一次怀孕是你的孩子,你把我糟践到这个份儿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有什么资格羞辱我?!”
她真是委屈,委屈透了。最后几个字冲破喉咙的时候,完全是带着嘶哑的哭腔在吼。
前世,她被人陷害身败名裂,又被推下火海活活烧死。
今生,她不但失去了自由沦为生子工具,还要被这男人肆无忌惮地刁难,践踏她的尊严。
她做错什么了?她凭什么要替原主扛下这所有?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段烬霆眉心骤然冷聚,再度攫住她小巧的下颌。
他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他认识了这个女人似乎就越来越板不住自己的脾气,胸臆见的躁郁越发难以压制。
幽柔的灯光里,她一张净白柔腻的小脸,眼眶和鼻尖都红彤彤的,像只纯洁无辜的小白兔。
恐怕mask就是被她这楚楚可人的模样骗得团团转了吧。
只可惜,他不是mask,这女人骗得了那个粗鄙的男人,却休想骗过他的神目如电。
“你心里既然有别人,为什么,还要把那么宝贵的东西给我?”
是质问,也是他心中想问。死也想死个明白的那种心情,执拗得怪异。
“我忘了……鬼知道我为什么!”沈轻灵怒然想要挣脱,却拗不过他。
“关于我的事你都忘了,关于那位楚先生,你到记得很清楚。”
段烬霆微微扬起高贵的下颚,那冷硬的轮廓咯得她心生疼,“你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样貌,记得他的年轻,你看到唐枫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长得相似,所以今晚你才会和唐枫格外亲近。”
“你……你胡说什么啊!”沈轻灵脸颊燃起绯红,心中蹿起被戳穿心事的羞耻感。
“我查过了,那天晚上楚星恒因突发神经性疾病被送到医院治疗,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你不顾千难万险地跑去看他,这种情谊……可非寻常可比。”
“段烬霆!”
“所以你这女人,还真是寡廉鲜耻。既然心里有别人,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段烬霆无法控制地加重了手的力道,痛得沈轻灵目光泛起清冽的水雾。
“你……有未婚妻还和我纠缠不清……有未婚妻还和我上床……段烬霆,到底是我无耻,还是你更无耻?!”?
段烬霆感到胸口在灼烧,他不知自己为何这么怨恨她,明明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明明她的话也不错。
也许,他是今天心情太差了,很多烦心事纠缠错乱堵在心口,却无人能与他话长更,难舒胸臆。
“还好……我忘了你……你这种男人……根本不配存在在我的脑海里!”
段烬霆深深呼吸,英俊过分的脸缓缓靠近她白皙的面靥。
“那位楚先生,现在很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