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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以牙还牙
    众人就都看着阮玉珠,看她这个时候能说出什么话来应对。然而阮玉珠虽然甩脱了阮玉翠的手,却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淡淡地回视众人,然后若无其事地从袖子中取出一柄象牙扇来,轻轻地替阮老太太扇了扇。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般的镇定自若。饶是在场褚家众人都是经历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阮玉珠见众人都有些呆愣,就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老太太不耐热,却用不得冰。”这么说着话,阮玉珠还朝屋子里摆放冰盆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才说,“不如,我陪我们老太太到别处走走吧。”
    不仅根本不理会给褚家老太太拜寿的茬儿,还暗暗地指摘褚家待客不周。阮家与褚家是姻亲,两家来往频繁。阮老太太的这个习惯,褚家人应该是知道的,并在阮老太太来的时候,考虑到阮老太太的需求。
    可褚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做。
    阮玉珠只说这一点,而且还是淡淡的一语带过。对于方才褚家人故意晾着阮老太太,要阮老太太给褚家老太太行礼的事,她却一字不提,并不挑破。
    这事情处理起来也很简单,只要褚家人将冰盆挪出去就行了。接下来她们再要阮玉珠行礼,那么阮玉珠似乎也拿不出别的借口来了。
    可偏偏褚家在侍郎府面前高傲惯了,褚家老太太也好,大太太和二太太也好,她们都自诩出身高贵,根本就看不上阮老太太。
    阮家在她们的心目中,就是穷乡僻壤乡下人,而阮老太太则是典型的那种没有见识的乡下婆子了。
    阮家之所以能够跟她们褚家攀上亲戚,那还是因为她们褚家落魄的时候,阮梦枚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她们承认阮梦枚,承认阮玉翡和阮玉翠,但却从来没有将阮老太太放在眼睛里过。如果不是阮家在老家实在没人可以投奔,阮老太太又绝不肯离开儿子,她们早就帮着褚锦绣想法子将阮老太太给送回老家去了。
    不让阮老太太出来见客应酬,一方面是褚锦绣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很大程度上也是褚家老太太的坚持。
    她可不想跟阮老太太坐在一处,让人说她们的亲家。
    怠慢阮老太太,让阮老太太行礼这样的事她们都做的出来,更不可能为了阮老太太而撤掉冰盆。
    虽然这种天气,冰盆其实已经不那么必要了。但今天是褚家老太太的生日,她们自然要摆出最好的排场出来。
    褚二太太就朝褚家老太太看了一眼,这件事她做不来主,只能等褚家老太太的示下。
    褚家老太太垂下眼皮子,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这气氛可就显得有些僵硬了。
    “老太太……”褚锦绣看着不是事儿,也忙站起身走过来。她没有跟阮玉珠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阮老太太。
    在场众人之中,若说有人还能说的动阮玉珠,那就只有阮老太太了。
    “啊……玉珠啊,冰盆,没事儿,没事儿……”本来就糊涂,又因为紧张,阮老太太根本就抓不住事情的重点,只说有冰盆也没关系。
    褚锦绣气急,如果不是这些年她已经将阮老太太给看透了,还真得怀疑阮老太太这是装糊涂,故意护着阮玉珠跟她为难了。
    “罢了。”褚家老太太撩起眼皮子,冷冷地开口道,“我没那么大的福分,受不得你们这位大姑娘的礼。 锦绣,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褚二太太看看褚家老太太,又瞧瞧阮玉珠这边,忙就笑着上前,扶了褚锦绣跪回到锦垫上。阮玉翡和阮玉翠也跟着褚锦绣跪了。母女三个给褚家老太太磕头拜寿,说了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吉祥话。
    褚家老太太的脸上这才露出些微的笑意来。
    “快起来吧。”褚家老太太就让褚锦绣带着阮玉翡和阮玉翠坐到她的跟前,亲密地攀谈了起来。
    褚大太太和褚二太太也在旁边陪笑打趣,都故意不理阮老太太和阮玉珠。阮老太太对此是早就习惯了,褚家的人架子都很大,她们不来和她说话,她也乐得自在。
    阮玉珠却是知道,这是褚家人故意下她和阮老太太的面子。不过这种小伎俩,她还真是没看在眼睛里。
    无论是谁,见识过曾氏的那些手段,面对此类事情的时候,都会淡定的。
    不过,阮玉珠也没打算在这里干坐着。这个时候宾客们还没来,一会其他宾客陆续到了,阮老太太肯定不能继续坐在这里。而阮玉珠也想去找找阮玉宝,这是褚家,她虽然叮嘱了阮玉宝要时刻跟着阮梦枚,但还是担心弟弟会在这里吃亏。
    这么想着,阮玉珠就低声跟阮老太太商量了一句。
    听说是要找阮玉宝的,阮老太太自然是愿意的。而且坐在这里,她也有些不自在。以前是没得选择,现在有了阮玉珠,事情就不同了。她只要听阮玉珠的就可以。
    褚家老太太那边几个人虽然就故意冷落阮老太太和阮玉珠,但其实每个人都分出一多半的注意力来关注着阮玉珠。
    阮玉珠这边略有行动,那边几个人就看到了。
    褚素馨看了阮玉珠一眼,就从褚家老太太身边走了过来。
    “阮大姑娘!”褚素馨打量着阮玉珠,心中微微有些泛酸。
    今天是她祖母的生辰,她自然是特意地打扮过了。她素来自负美貌,但看到阮玉珠之后,却隐隐觉得是被阮玉珠给比了下去。
    她也曾经见过阮玉珠几次,心中知道,若单以美貌论,阮玉珠确实是她的劲敌。但今天的阮玉珠,却似乎跟以往有了微妙的变化。
    依旧并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脸上的脂粉也只是淡淡的,与其说是修饰,还不如说是为了礼仪。可这样的阮玉珠偏偏浑身都散发着某种动人而耀眼的光彩。
    无论周围有多少人,人们的目光肯定第一个会落在阮玉珠的身上。
    “阮大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阮大姑娘没瞧见,祖母正在跟大家说话吗?不知道阮大姑娘是什么人教养长大的,来给长辈拜寿,却不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