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望着楚清风离开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太虚玄银卫的卫队长都对此人恭敬有加,身份着实令人好奇。
天玄再次坐定这次他的目光却是犹如尖锐的锈针,直射君凌:“你还看出来了什么。”
言语间似乎是有着期待,或希冀、激动。
此旧疾天玄心里比旁人更加清楚不过,修为败退经脉严重堵塞,遍访名医毫无所获,几乎令他有些绝望了。
时至今日,他早已看开了去,人终究是难逃一死,何不潇洒惬意享受生活,等死也是一天,不等死也是一天。
纵使是死,也不能在哀愁和惶恐中离世。
现如今却偶然遇见一位少年,未搭穴脉未问病情,单以用肉眼观望就断定自己身体毛病所在。
既能说,便能医。
君凌作沉思状,心底却是在呼喊:“师傅,看你的了!!”,离渊应了一声神魂力量伸展而开,君凌眼睛便是微微一闭,再睁开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里有着无尽的沧桑和缥缈。
对面的天玄心头则是有所察觉,忽然感到面前的少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但他却也未看出什么异样,心中疑惑难道是幻觉?
君凌轻敲着石桌面,略作沉吟:“手伸过来,我看看”。
天玄一怔,望着君凌那有些严肃的脸庞,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君凌修长的手指探上天玄的手腕,丝丝元力入体顺着他的经脉穿梭进去。
体内太虚苍穹诀悄然运转,在君凌的之间一抹微弱的白光亮起,他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松缓,时而叹口气时而眉头紧皱。
而天玄的心则是跟着君凌的变化,而剧烈的跳动。
这小子把个脉为何面部表情如此丰富?
想到这里天玄心里忽然一沉,莫非是自己情况不容乐观?
但考虑到君凌仍在把脉,天玄只得将自己的疑惑和不安埋在心里。
半晌过后,君凌松开手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是让天玄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可探出什么结果吗”天玄看着君凌问道,心里隐隐有种期待,期待一个惊喜。
君凌并未回话而是轻轻摇头,稍作斟酌:“此隐疾绝非一朝一夕形成,你自三十而立之年开始,便频繁的借助丹药去维持你的修炼,我指的并不是说你要借助丹药助长修为。”
“之所以频繁吞服丹药,乃是因为你所修功法的特殊性,这种功法对元力的消耗是恐怖的,但同样带来的效益也是显而易见的,你修为的日益增加,同样耗损的是自己的身体。”
“经脉闭塞导致元力流通不畅,丹药对身体的损害逐渐累积成毒素,堆积于丹田之内,导致你每次修炼的元力都被毒素吞噬,而毒素吞噬之时,就会使你腹部痉挛剧痛,不得不停止修炼。”
“久而久之,修为不进反退,毒素慢慢的流经四肢百骸,倘若毒素要生存就得无止境的吞噬你的神元,不过我还是蛮敬佩你的,以强大的修为压制着毒素的异变,但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际。”
君凌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悠然而语。
天玄的眼睛逐渐是亮了起来,有些急迫的道:“那可还有救治之法?”,甚至是一反常态没有方才的漠然,犹如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目发光。
“唔”君凌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为难,最后他叹了口气道:“不是在下不相救,实在是现在有罪在身,也是无能为力啊…。”
天玄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道:“小兄弟何罪之有?”。
君凌故作哀愁,仰天长叹:“他们说我身份不明要带我回来调查,此等身份若是施救恐是不妥,更何况日后也不能每天都来给你看病吧,玄银卫阁乃是军事重地,我哪能随进随出。”
天玄闻言那睿智的双眼便是紧紧的盯着君凌,沉寂了几息之后,天玄忽然是手指迅若闪电,快的君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身体上点了几下。
君凌立刻是感到周身元力仿佛凝固般,登时目瞪口呆旋即怒视天玄:“你干什么。”
天玄微微一笑,道:“你光境的修为虽说只有三重,但本座却能够感到你与其他的光境三重不同,保险起见我刚刚封住你周身两个穴脉,我虽修为败退但压制你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说完,在君凌吃人的目光当中,天玄从袖袍里拿出一枚银光闪闪的令牌,上面刻有巨大的玄字,放在君凌面前道:“持此令牌在玄银卫阁无人敢拦你,日后你就每天来给我看病,待我身体复原自会帮你解开禁锢。”
君凌默默的接过令牌,有些气恼的看着天玄:“你怎的如此阴险,封了我穴脉碰到危险怎么办,实不相瞒我可是得罪了狄家狄洪杰的。”
“哦?”天玄眉毛一挑,轻笑:“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一言难尽,总之我这次的无妄之灾多半是出自那家伙之手,你总不会希望我时时刻刻处在危险当中吧,万一狄家高手对付我,就凭我这半吊子,怎么跟人家对付”君凌脸上尽是可怜之色,犹为认真。
天玄摸着下巴沉思一二,便是抱着胳膊道:“明日你帮我治疗一天,但凡我能感觉到一点效果,本座立刻奉你为玄银卫阁的客卿,如何?”。
为了治好这隐疾,天玄也是拼了,现如今君凌就是他黑暗世界当中的一盏明灯,保护好他是现在天玄要做的。
更何况区区一个狄家,太虚玄银卫还真不用看在眼里。
天玄去狄家那帮人恨不得把天玄供奉起来,五大家族看似强大,在太虚玄银卫的面前,不过就是五个纸老虎。
“这…”君凌紧锁眉头沉思半晌,似乎是还在犹豫徘徊当中,天玄一直看着君凌,渐渐的脸庞逐渐黑了下来。
这小子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莫非还不答应?
客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初次相识能有如此待遇,属实是他祖坟上诈尸了。
气氛沉寂了几息之后,君凌才是犹豫点头:“那…那好吧,我答应你。”
天玄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道:“今天晚上就开始,你打算怎么治疗。”
“我得先回去跟朋友说一声,不然她会着急的”君凌耸耸肩膀,略显无奈。
“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回去,玄银卫的马车亲自护送”天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坚毅的脸庞上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