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危险面前,再铁再亲近的人情关系也变得一钱不值,人情薄如纸,不外乎如是。
“今天的事,不准对任何人透露!”甘仁下了命令,刘队长的几个手下点头称是。
而后,甘仁带着血样离开了病房,而刘队长的折腾也终于引来了休息中的工作人员,不过由于没人在场,人们只是听说刘队长在巡逻病房时被病人咬了,为了安全,只能让他待在隔离病房。
“甘老哥,刘队长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他毕竟是因为给咱们帮忙才出事的,咱们抛下他,回头再反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刘奇担忧的说道。
甘仁说道,“反咬一口?嘿嘿,他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那个高风险病人若不是被他打晕,此时已经发病,刘队长被他咬了,要不了多久也会病发,到时候,一个发病的人还怎么咬咱们?”
刘奇一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就是研究出来血清也不救他?可你不是说?”
甘仁面色一冷,说道,“刘老弟,这次疫情对别人来说,是场灾难,但对咱们来说,却是机会,眼下就是扬名的最好机会,你舍得放弃吗?你愿意被姓叶那小子压一头吗?”
“这,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刘奇有些意动。
“哼!成大事儿不拘小节,刘队长就算死了,也算是给医学做贡献了,死得其所,有什么可惜的,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研究这血样吧!”
在甘仁的游说下,刘奇最终妥协,二人人品暂且不论,这医学水准还是有的,研究起血样也比普通人的进展要快得多。
第二日,当华天来到医院时,却发现甘、刘二老正对着一份血样分析结果,大为兴奋。
“华教授,你来了,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华天接过血样分析结果,面色凝重,片刻后说道,“这是,抗病毒血清?你们从哪弄来的?”
甘仁笑着说道,“从哪儿弄来的你就别管了,有了这东西,此次淮城疫情,当无忧矣!”
“哈哈,是啊,这次咱们想不出名都难了!”刘奇说道。
而华天除了开始的惊诧外,依旧冷静异常,说道,“二老,这血清虽然有了,但还得经过临床试验等层层验证,能不能最终用到人身上,起到效果,没人知道,现在就高兴,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华天的担忧不无道理,而这些顾虑,甘仁似乎早就考虑到了,开口说道,“华教授,这方面我跟刘教授商量好了,既然疫情紧急,就不必按那套程序来走了,血清咱们有了,管不管用,待会儿直接拿病号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华天面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二老这是,要拿人体直接试验?”
“正是,此事毕竟不同以往,特事特办也没什么不妥,只要最后治好了病人,上面根本不会追究这些细节的。”
甘仁说道。
“可是,直接拿人体试验可不是小事,就是淮城第一医院这边,怕也会阻拦吧?”
“他们?那些医生懂什么,说白了,这些事还不是咱们专家组说了算,到时候只说这是省里早就研究好的抗毒血清就可以了,他们自然不也敢横加阻拦,华教授不用担心!”
甘仁解释道。
“是啊,华教授,你还年轻,这些事情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你跟着看就是了!”刘奇说道。
上午十点钟,淮城第一医院隔离病房内,甘仁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将抗毒血清注射进病人体内。
十点十分,第一例注射抗毒血清的病人发病身亡。
“甘教授,不是说这血清是试验过的吗?怎么还会死人?”
方院长急切的问道,对于这突然出现的血清,方院长本来就持怀疑态度,奈何甘仁一口咬定血清没问题,然而,面对眼前病号死亡的事实,甘仁也有些急了。
不过他表面还是镇静,说道,“方院长别急,这变异病毒毕竟是新品种,偶然出现意外也属于正常,咱们再试试,下一个一定会有效果的。”
甘仁还要找病号试血清,方院长却冷声说道,“不行!已经有人死亡了,这血清不能再用!”
甘仁面色肃然,到了这一刻,如果不试,那结局无疑是悲剧的,所以他没有退路,必须尽快找人试验血清,说道,“方院长,这是专家组的决策,请你理解!”
“你少拿专家组压我!这事我要上报市长,由他亲自过问,在这之前,血清绝不能再试用!”
“方院长,你!”甘仁是不怕方院长,但淮城市长一来,这就不好说了,专家组在医学领域内,是有权威,但在行政级别上,还是要听命于市长,说白了,如果淮城市长出面,一切的主动权将不再由甘仁把控。
而一旦失去了主动权,甘仁的算盘将会由于眼前这个病人试血清身亡的事实,而全盘皆输,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甘仁不敢去想这个结果,身败名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弄不好,他作为专家组领头人,被弄进去蹲几年也极有可能。
所以,甘仁一听方院长要通知市长,整个人都焦躁起来,不仅是他,刘奇也是急不可耐,说白了,这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上午十一点钟,院长办公室内,黄市长正一脸肃然的盯着甘仁。
“老方,不是说这次的疫情都在控制之中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黄市长,这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只是没想到这血清会有问题,哎。”方院长一脸无奈。
黄市长面色难看,片刻后说道,“我不管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这么一直隔离下去,后面怎么办?还有你们几位专家,你们就给我句准话,这疫情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方院长有些犹豫,说道,“黄市长,其实这个疫情”
“黄市长,你放心,这次的疫情依旧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再给我们二十四小时,我们一定拿出妥善的解决办法!”
眼见方院长要说出什么话来,甘仁却赶在他前面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