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眼睛认识那种男人,还生儿子,连床都爬不上去,生他叉了个叉叉的!”一系列脏话顺口飙出。
“我生你养你,你说你有什么用,大难临头,你飞的比谁都快,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我当初真该把你夹死,生你出来,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出了事撇了老娘就自己走!”
苏美娟越说越气,猛地站起来冲了过来,拽着梁贝贝的头发扬手就打,梁贝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下只能捂着脸惨叫了几声躲开。
苏美娟气冲冲的撒开她,掐着腰站在那,跟个疯掉的狮子一样一圈一圈的转悠:“你还有脸,你就不要脸,把自己送给男人玩,把自己玩的生不了孩子,让我的钱,都便宜给外面那个小野种!”
她双目赤红的发了顿脾气,又风一般的冲进厨房里去,打开冰箱门,又是一阵嚎:“你竟然还有进口牛肉吃,你妈我吃糠咽菜过了这么些天苦日子,你这个不孝顺的王八蛋!”
呜呜,吧唧吧唧,再也没有辱骂声,只有碗盘交替,疯狂撕扯,吞咽声传来,梁贝贝捂着被打到的半边脸,站在客厅的角落里,浑身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吃了喝了骂了,苏美娟的情绪好了很多,一脸不悦的坐在沙发上,瞪着跟个木头似的梁贝贝。
她没好气的骂了句:“跟个死样子似的站在那里干什么?”
梁贝贝脚步挪了挪,鼓足勇气抬头看着她,那副样子,哪里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优雅风韵的妈妈。
“你,你这些天去哪了?”她问。
苏美娟眼珠子转了几圈,不自然的撇过头:“能去哪,东躲西藏,扯着一身的债,又没有地方住,难道要我回去伺候那个被阎王拖走半条命的绝症鬼吗?”
梁贝贝说:“你有地方住,小别墅还是你的。”
“你疯了吧!”苏美娟差点蹦起来:“那个姓杨的可是死在那里的,我怎么能去住那么晦气的地方,我可不想在遇着他!”
梁贝贝身子晃了晃,稳着声音说:“这里我也是暂住,那边收拾好了我还会回去,你也不要觉得我抱着什么大腿了,我会自食其力,我不要她施舍,我会自己找工作养活我自己。”
她声音干涉又轻虚,苏美娟讽刺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你真是笑死我了,你要自食其力啊,你怎么食,你一个染了脏病的破鞋,残花败柳,你去找人包养都没人养你哟!”
忍,满眼的泪被她生生的吞了下去,最难听的话,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那般滋味,胜过千刀万剐,疼到刻骨铭心。
苏美娟嘲讽道:“说那些冠冕堂皇自己都不信的话,是怕我沾着你什么吧,怕她发现你还认我这个妈,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不给你当狗舔人家鞋的机会了?”
梁贝贝平静的说:“没有,她没有那么做。”
“呵,那么向着那个姓林的贱人,你可真是一条好狗,梁贝贝,拿你的狗脑子想仔细了,害得你变成这样,害得我变成这样的,她林莞是头一份!”
苏美娟不屑的冷哼道:“我养你那么多年,抵不了她给你的这点骨头渣子,你可真是贱的彻底的,不要脸,跟你那个死爸一样一样的。”
“梁志远一个烂孬种,生下你这个小垃圾,还跟林锦华那个大贱人有了林莞这个小贱人,你们真是一贱贱一窝!”
梁贝贝吼道:“我不是你女儿吗,你说这样的话,你就独善其身?”
苏美娟嚎了一嗓子,嗖的蹦起来冲了过来,左右开弓招呼梁贝贝:“翻了你这个浪蹄子,敢跟我顶嘴,你是我生的,我骂你贱都是夸你,你就是贱,你就是贱!”
梁贝贝像是一朵被风雨吹打的白花一样,飘摇着摇荡着,惨叫着护着自己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的破眶而出。
打够了骂够了,苏美娟冷冷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想摆脱老娘自己享福,没门!”
“你想怎样?”梁贝贝带着哭腔问道。
“给我钱,给我住的地方。”苏美娟说。
梁贝贝哭着摇头:“我没有钱。”
“你没有钱?”苏美娟厉声问。
“对!没有!你以为我是谁,人家要给我吃给我喝,给我穿给我用还要给我钱,你忘不掉的,人家就可以忘掉吗。”梁贝贝濒临崩溃。
是的,林莞给了她应有的一切,惟独没有给过她一分钱,斤斤计较的林莞,对她好仅仅是好在基础上的。
鼓励她自己重新走近生活,绝对没有圈养她的意思在里面,梁贝贝知道,她一直很感恩。
苏美娟放声大笑起来了:“给吃给穿给用,可不就是一条狗的待遇吗,有钱人家的狗都过的比你滋润,你还对她那么感激!”
梁贝贝顺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犹豫再三,递了上去:“你拿去换钱吧,别的我没有了,还有些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化妆品,你若要就自己去拿吧。”
她声音苦涩,悲凉无比,苏美娟俩眼放光的,一把夺过了那根项链,还当真去她的卧室里翻了一通。
听着里面传来摔摔打打的掀找声,梁贝贝双手放在膝盖上,强迫自己稳着情绪坐在沙发上,不去想,不去问,不去生这个闲气。
苏美娟翻了一通,收揽了一大堆东西匆匆出门走了,临走的时候,她恶狠狠的放话告诉她,她还会来的,只要她活着,她一天都不会消停。
在房间里静静的坐了一下午,收拾了下自己崩溃的情绪,梁贝贝将被翻乱的卧室跟厨房收拾好,努力的归置成原本的模样。
她照了照镜子,脸上的红印下去了不少,不是那么显眼了,如果今天不见林莞的话,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她不想让林莞知道,自己成了这个模样。
热闹的林氏大楼内,员工们熙熙攘攘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林莞从三楼的会议室被簇拥着走了出来,满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