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步下了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前几道菜为了博取评委好评,两边是尽挑着大菜上了,这会胖子眉头紧结,许阿姨脸色也不好。
林莞走进操作台,许阿姨讶道:“您来了?”
“恩,我来吧。”林莞说。
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正在挽袖子系围裙的林莞,观众席上哄的一声炸了,林家菜的老板娘要亲自下厨,据说除了盛天总裁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吃过呢!
许阿姨迟疑的看着她:“这个……”
林莞笑道:“怎么了,你是对你的徒弟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啊?”
许阿姨心里还真有点没底,林莞跟着她学做菜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虽然她天赋挺好,比大多数人领悟都快,精髓也能自己摸索出来个七八分,可是现在这场合……
许阿姨压底声音说:“事关重大,还是我来吧,只需要赢他一道菜,咱们便赢了!”
林莞淡淡的摇了摇头:“你不信我吗?”
许阿姨急的额前直冒冷汗,干脆一咬牙:“你先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来?”
林莞说:“很简单,会什么做什么,你信我一次。”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许阿姨只得点头答应,心里无端的紧张的,跟悬梁上悬挂着的灯笼似的,东飘西荡,没有定性。
灶台前,花轩显然是看到了林莞出场,他挥了挥勺子:“你就是林家菜的老板?”
林莞笑容满面:“是啊,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花轩咧嘴一笑:“你们林家菜没男人了吗,比到现在全是女的出马,下去个年岁大的,又换了个小丫头片子上来。”
林莞随口应付:“是啊,我们林家菜,传女不传男。”
“嘿!这可新鲜了!”花轩很激动:“等我把你林家菜菜谱拿到手,我就收一堆男徒弟,看看你还怎么再传女不传男。”
这话说的嚣张,林家菜的厨师们呼喝了几句,那边也顶了上来,林莞无所谓的一笑:“花大厨,你平时是天天这么吹,把自己吹胖了的吗?”她揶揄道。
林家菜一种厨师哄笑,那边人喊了一句:“你说话注意点!”
“开个玩笑不行啊!扣儿巴索真没劲。”有人吐槽了一句。
两边乱哄哄的吵了一大场,比赛正式开始,一辆银灰色的车悄悄的停在门外,威廉小跑着给叶启打开车门,阿左跟阿右迎了出来。
“老板。”俩人齐声道。
叶启穿了一身羊毛的风衣,浑身青黑干练一丝不苟,冷漠的气势浑然天成,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太太坐在哪里?”
阿左说:“太太哪都没坐!太太在掌勺。”
叶启顿时一楞,威廉伸手一指,失声道:“太太……在颠勺……”
远处的林莞手法纯熟的操弄着手里的锅,锅里的菜随着她手腕抖动,在锅里翻出一道绚丽的彩虹,叶启微微一笑:“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
最后一场比拼,因为是林家菜老板主厨,花家更是卖力,一道油光发亮的闷烧猪肘子在他洋洋得意的目光中被端上桌供评委品尝。
林莞则是不慌不忙的,弄着手里的东西,许阿姨满目担心,林家菜的厨师们也各种难言之隐的样子,本来最后一道他们是想弄个鱼,没想到林莞拼了一盘子蔬菜。
这会正在悠闲自在的摆拼盘呢,一盘子素菜,啥也没有,色泽到是好看,拿着跟人猪肘子比?许阿姨心里更没底了。
她悄悄问林莞:“这个……”
林莞摆完最后一片黄瓜,笑道:“好了,这道菜呢,就叫孔雀开屏,你们端上去吧。”
许阿姨迟疑的一看,可不孔雀开屏么,各色的菜椒,芹菜,黄瓜,小西红柿,空心菜,紫甘蓝,菠萝,草莓,西瓜,蔬菜水果大杂烩,孔雀的雀身是被不知道啥水果染了一身渐变色的米饭捏成的,上面贴了些海苔,颜色刀功那个好,她啥时候刀功这么好的,她都没注意,这徒弟真是……虽然这玩意卖相很好,但是毕竟素的啊!
林莞见她不说话,索性自己把菜一端,信步走向评委席,见她执意如此,立刻有人追了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菜,端着走了过去。
许阿姨轻叹一声,随她去吧,成败再此一举……
评委们看到眼前的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而是纷纷清了嘴里的味道,拿起筷子夹去……一片吞咽品尝声,安静了好一会,才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许阿姨一众越看越紧张,林莞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胜算在握。
十几分钟紧张的品尝讨论之后,主持人拿着投票答案,激动的宣布了结果。本局胜利者是……
花轩很得意,一脸他不赢才有鬼的样子。
许阿姨很担心,一种厨师神色各异。观众席上也渐渐的安静了,只听着主持人用着欢欣的声音说:“林!家!菜!……让我们应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们!”
哗然……山呼海啸的欢呼声炸起,花轩脸上的笑容猛地收去,他表情扭曲的看着这个答案,显然很是意外……
许阿姨眸子一亮,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天哪,林莞竟然押对了宝!她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年隐匿的辛酸涌上心头,一时百感交集,望着林莞眸中淡淡的笑意,她的心跟着满场的气球飞向空中,守得云开见月明。
望着花轩愤怒的投射过来的目光,林莞唇边溢出一抹张扬的微笑:“花老板,胜败结局已定,望您遵从君子之约,将蔡氏秘方,完壁归赵。”
花轩脚步一个跟跄,他指着林莞,很不甘心的问:“你为什么会赢?”
林莞说:“很简单啊,因为吃了那么多油腻的菜,他们的口味早就寡了,我那道所谓的孔雀开屏,无非就是餐后的蔬果拼盘罢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合着那群评委是吃油腻的吃多了,胃口不舒服,吃点清淡的解解胃口了?
眼瞅着花轩一伙都特别崩溃,甚至有的气的蹲地下一把一把的薅头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