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释放着内心源源不断的紧张。阿左阿右倒没说啥，一人倒了杯茶，就着热呼劲喝的满肚子暖烘烘的。
    菜都上来了，火锅咕噜着冒着热气，一斤羊肉被尽数落入，盖上盖等一会就可以了。林莞出神的望着缕缕白烟升腾，神色有点恍然。
    锅开了，她就埋头苦吃，一句话也不说，阿左跟阿右面面相觑，得了，吃呗，点了这么多，不吃浪费了，阿左嘀咕了一句，猛然醒悟，自己怎么也会这么觉得，跟林莞呆久了，思维都跟她一样了，艾。
    吃饱了饭结了帐，菜果然剩了一小半，老板看着直摇头，林莞面不改色的把吃剩的肉在还有余汤的锅里煮了一圈，要了个餐盒打包起来拿出门去。
    她记得刚才从那边的垃圾桶那里看到几只寻吃的的流浪狗，能帮帮就帮帮吧，大雪天的，几盒子肉分散开摆在几个垃圾桶附近，还有绿化带里也拿塑料盒子盖装了，大雪天里做点好事。希望一会看到的东西不会让她觉得太难堪。
    别墅区就在前面不远处，门口还有警卫守着，林莞报了门牌号：“我是这家女主人，今天来打扫一下房子，我先生姓叶。”
    警卫恍然大悟：“您是叶先生的家眷啊，我上个月还见他来了呢！您进去吧！”
    车窗摇下，林莞吞了吞口水，上个月还来了？她的心怎么纷乱如麻，这里到底有什么……
    车子开到别墅门前，拿着钥匙打开大门，叶启的秘密，就在眼前的房子里了。
    别墅外表很朴素，与叶启一贯的精致劲不太相符，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没有专人打扫，一个多月没人踏入，到处都是有点灰蒙蒙的。
    阿左阿右跟在她身后，林莞站在门前，脑子里过往一幕一幕，全是叶启对她的好，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泰山顶上的日出，碧霞祠里的祷告，挪威极光下的拥抱，北海道山谷里的欢笑，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激情……林莞退却了。
    钥匙拿出来，又塞回口袋里，她甚至在劝自己，给他一个机会吧，也许自己不知道的那一切，叶启自己会说的，只是时间不到而已……
    她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那端接起了：“喂，到了吗？”他问。
    “恩，帝都下雪了，外面好冷啊。”她说。
    “你走之后济城也下雪了，今年的第二场雪，还想与你一起围炉煮茶，结果你不在。”
    林莞笑问：“你在哪里？”
    那端沉默了一会：“我在家里。”
    “好，那我先忙了，一会再给你打电话。”林莞与叶启道了别，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回头望着阿左：“寻由头给李婶打电话，问问先生是否在家。”
    阿左如实照办，找了个借口说了几句，说下雪了别忘了给自己把窗户关了，麻烦李婶之类的，最后不经意的问了句：“先生午饭吃的什么，太太问呢。”
    那端说了什么，阿右眼神一紧，应付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望着林莞求知的眼神，他有些于心不忍……
    “说实话，别骗我。”林莞说道。
    阿左摇了摇头：“你前脚走，先生后脚就出门了。”
    心里一片柔软的地方，被速冻成冰，叶启也会撒谎了吗……林莞把塞回口袋的钥匙掏出来，毫不犹豫的插进门锁里，转动，一圈，两圈，三圈，门锁松动，门开了……
    “我们在车里等您。”阿右悄悄的拉住了阿左，林莞情绪太低落，她需要自己的空间，他们跟着不合适，就算彼此再亲密，她也不愿意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林莞推开门，映入眼前的一楼客厅里，摆着几组看着有年份的沙发，房间里的东西没有新的，光线在旧的玻璃前映透的灰蒙蒙的，像是走在一场过去的年华里。
    地上的旧地毯，颜色已经掉的看不出来了，跟掉色的蓝色沙发一样，都属于有年份的东西。林莞走到沙发前坐着，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副相片架。
    她顺手拿起来一看，发黄的照片里，年轻的男孩子赫然是叶启的模样，而另一个……她仿佛如遭雷击，那个女孩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跟自己很像，唯一差别的，就是她看起来年轻多了，俩人依偎在一起，笑的幸福又灿烂。
    林莞顿时觉得自己口干舌躁，拿着照片的手，沉甸甸的，控制不住的发抖，怎么那么像，为什么跟她长得一样，难道这才是所谓的真相？
    她是一个替代品？因为正好有这张脸，所以就能拥有了他的爱？林莞心慌意乱的放下照片，顺着楼梯爬上二楼。
    别墅不算大，除了一楼的客厅跟餐厅，楼上就是三个房间，房间都没有锁，装修方式跟楼下一样，木门看起来年代久远。
    林莞推开其中一间，本以为按照叶启的性格，空荡荡的房间并不存在，而是塞的满满的！林立的层层叠叠的书柜上摆满了发文书籍，更多的还是合影或者那个女孩子的单人照。
    她一颦一笑，在相框里活灵活现！很多都是不经意的抓拍，他镜头里的她，丝毫没有被褪色的照片遮掩了满身的风采。
    落地窗外，大雪漫天，前边摆了一套地中海风格的小沙发，沙发旁是一本相册，相册像是被人随意的放在那里的，手握的地方已经磨平了，应该是经常被翻看的缘故。
    忍着满心的震惊，林莞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捧起那本相册，一页一页翻下去……相册里的季节四季分明，相册里的她笑靥如花，相册里的叶启那样年轻。
    他在法国小镇满是花墙的街道下，阳光下绽露着他直率纯真的青春，他牵着她的手，俩人做着鬼脸一起拍照，没有任何的架子跟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是叶启的青春啊，肆意张扬，没心没肺，只不过陪着他的那个女孩子不是自己，而自己得天垂帘，长了一张跟她一样的脸！
    相册翻到尾，最后一页不是照片，而是一封发文信，娟秀的钢笔字有些泛黄，被他小心翼翼的夹在夹层里，信的落款是个女孩子的中文名字：雅……
    雅是她的名字？是刻在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吗，记得叶启说过，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