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已经被某人拉着探了下去,耳边响起他沙哑而诱惑力十足的声音:“你不是跟我算帐吗?帐没算清的话,不妨再算一回。”
她本是想拒绝的!她发誓,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真的不知道!她觉得可能自己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有自己的思想,它们跟大脑一脉同宗却不听大脑使唤!
所以……帐又算了一次,算的她腰酸腿麻神志溃散,虽然死咬着嘴唇,却还是没忍住最后大脑叛变,叽里咕噜的跟叶启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就记得眼前的人,笑意浓浓,满脸春意,更加卖力了……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帐算完第三遍的时候,林莞终于劝降浑身的细胞归顺大脑,连滚带爬的蹦下床,百米冲刺般扑向浴室,身后传来叶启愉悦而满足的笑声。
折腾了一圈,该问的全然没有问,洗完了澡,她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目光炯炯的望着这个热衷于跟她一遍遍算帐的男人。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今天把家里的人安排了一下,给他们放了个假。”她说道。
“恩,太太安排就好。”叶启手指划过平板,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过年有没有特别的安排?”她小心翼翼的问。
叶启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有安排?说来听听。”
林莞说:“我想趁着放假出去走走,就我们俩,你看怎么样?”
叶启眉角一扬,笑道:“那你去安排行程吧,我们初二走,要在奶奶家过年三十。”
“好耶!”林莞欢呼一声,脑子里立刻噼里啪啦打起算盘,过年七天假,去了初二跟初六还剩下几天,这几天去哪里玩比较好呢,她得好好的计划下,要尽兴!
小年夜盛天年终会叶启参加不参加,他也没给林莞最终答案,好象在忙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时间上没法确定。
“不过……你怎么在手机上备注的我?”她问。
他微微一笑:“想知道吗?”
“恩恩。”她满眼期待的点头,等着他拿出他的手机给她看。
“我不告诉你。”他表情稳定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完全不肯满足她的好奇心!
“凭什么啊!”林莞不公平的嘀咕道:“我什么你都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叶启笑着说:“那你多跟我算几次帐,算够了,我自然就告诉你了。”
“……”林莞决定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算帐什么的就算了吧,不算了……
小年夜年会意味着本年度的工作告一段落,盛天对员工的福利还是很丰厚的,这次涨薪,林莞的最高级别被压回了她本该有的那个位置。
除了叶启之外,其他人也没有胆量去压她的工资了,不过即使这样,她也很满足很满足了。中午的时候,林莞去了一趟医院去探望江颜。
这个星期的她跟上个星期的她比起来,毫无起色,依旧是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靠着机器维持生命,江颜姐姐满面的愁容,因为他们家的那点钱,已经用的见底了,亲戚朋友也借遍了,就连自己母亲做心脏搭桥手术的钱,也被挪用来救治江颜。
她就是个无底洞,明明知道醒过来的希望渺茫,但是江颜姐姐依旧不肯放弃任何一分一毫的希望,只要妹妹在,他刘飞永远都是有妇之夫,而那个女人,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时日一久,到时候失去民事行为能力的江颜一样会以不履行夫妻义务的理由被起诉离婚,到时候法院很有可能判离,现在江颜姐姐做的,不过是图劳的挣扎罢了。
“刘家来过人吗?”林莞问道。
江颜姐姐摇了摇头,嘲讽的笑道:“来人?他们连电话都没打一个过来,只有事发时刘飞哥哥来了一趟,说他们家管。”
“怎么管的你知道吗,就给我妹妹交了五千块钱医疗费。”
“然后呢?”林莞问道。
“然后,没然后了。我妈今天早晨知道我妹妹这样了,当场心脏病发作,差点没救过来!”
江颜姐姐抹了一把脸:“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剁了他们一了百了了,林记者,你说这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无耻的人呢?”
林莞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我这里有三万块钱,你先拿着,把医药费续上吧。”林莞从包里拿出一包用信封包好的钱递给了江颜姐姐。
江颜姐姐沉默着接过钱:“谢谢你林记者,我们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凡有一点办法,谁愿意把自己弄到这种两难的境地里呢,婚姻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仿佛是包裹着爱情的胶囊,甜的时候是世间最美的糖,胶囊里包着的爱,在无知无觉的变质着,却无法冲破那层胶囊的束缚,最终成了就成了世间最毒的药。
林莞回电视台的路上,决定将江颜的事件,做最后一次的报道,将事情从头到尾都整理妥帖,既然法律惩罚不了的人,就用道德,判他死刑吧!
电视台内简直要忙翻了,今晚的年会将在盛天的宴会厅内举行,几乎所有盛天的高层领导全部参加,叶启依旧音讯全无。
林莞抱着头唉声叹气:“又要穿礼服,为什么感觉今年一直在穿礼服,好讨厌穿礼服啊!”
小李支着耳朵听罢:“有很多吗?哇,林林总裁大人现在是标准妻迷啊,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你这样花样秀恩爱太过分了。”
“我秀你个头啊。”林莞无奈的又叹了口气。她好想请假不参加啊。
不过介时,集团内传来一道八卦小消息,据说今年的年会,盛天的总裁大人会参加,几个女同事兴奋不已:“参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林林。”
“幸好没请假。”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别介意哈,我们就看看。”
林莞无语的给了个淡漠的眼神。
“为什么你参加年会的消息我才知道?”她偷偷的给叶启发了个信息。
片刻后,那端回:“太太,我也是刚知道。”
“什么叫你也刚知道?消息都传出来啦,你不点头谁敢让你去!”林莞不屑的哼了声。
“哦,刚才太太不是在命令我去吗?”他回道。
“虾米?”林莞一楞,怎么就成了她让他去的,明明是她问问而已,这帽子好冤啊扣的!
电话又震动了几声:“放心吧太太,年会开场之前,我一定会准时到达。”
“……”鬼要放你这份心啊,林莞想,莫非不是他其实有事情,为了自己一句话放弃了?可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啊……
银灰的车开在公路上,车里的人冷俊的面容上浮出一抹笑意,暖如冬阳,手机屏幕上发件人赫然显示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