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未见，他的脸还是那张脸，看不出任何年岁带来的附加品。
    一副金丝眼镜倒是也没有换样式，站在那里，依旧是个不折不扣温和风雅的大绅士。
    众星拱月，侃侃而谈，他始终是焦点。
    言粟正在发呆，她视线里的沈眠川却走了过来。
    “粟粟从我的女孩儿，变成大姑娘了。”沈眠川微笑着，形容得体，谈吐合理。
    只是，这其中的生分，让言粟一时间忘记了该如何回应他。
    言粟暗自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最近练了好久的招牌笑容，道：“沈先生，别来无恙？”
    “挺好的，粟粟你呢？”沈眠川语气平静，但是眼神却很认真。
    这是言粟最怕看到的，她怕她一看见沈眠川就心软了。
    她怕沈眠川跟她说两句话，她就又沦陷了。
    那么她这离开这四年，所做的所有努力，攻克的所有困难，都会付诸东流。
    “劳沈先生挂心，我也挺好的。”说完，言粟正要找个由头开溜，却被几个不认识的人挡住了去路。
    妈的，越世的人呢？
    不用和她汇合吗？！
    这什么合作伙伴，这么不靠谱！
    “沈总好，恭喜沈总获得黑客s的鼎力相助啊！美女助理果然名不虚传，不当明星都可惜了呀！”
    “是啊，我们太羡慕了，黑客s和美女助理双收，我就说我今天怎么打扮都不好看，原来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几个人莫名其妙对着她和沈眠川来了这么几句，言粟懵了。
    沈眠川得到了黑客s？
    言粟甚至还来不及奇怪，两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律和叶醒。
    “眠川，粟粟。”叶醒依旧优雅大方，已经是苏家大少奶奶的她，看起来更加自信了几分。
    苏律也紧跟着发出了祝贺：“想不到当初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成为大名鼎鼎黑客s的助理了，沈总得到这么一员猛将，和本末强强联手，以后就是所向披靡了啊！”
    和本末联手？
    本末的合作对象……不是越世吗？
    什么时候变成沈氏了？
    言粟听着想着，脸色已经变了。
    她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什么也没说，提起裙摆快步跑到了一个偏僻的楼道里。
    拿出手机，把电话拨打给李笃行。
    “喂，言总，怎么了？听说您和沈总现在正在参加……”李笃行的话还没说完，被言粟急切而冷漠的声音打断。
    “你告诉我，越世的总裁，是谁？”言粟一字一顿，恨不得把这个问句嚼碎了扔进太平洋了。
    “沈眠川沈总呀，”李笃行和整个本末的员工都并不知道言粟和沈眠川的过往，所以说得很慷慨，“沈氏集团三年前改了名字，叫做越世集团了，那天的招标会上我还……”
    沈眠川……沈总……
    言粟再也听不清李笃行在说什么，手上一抖，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折腾了这么久，她千里迢迢回国，直接和沈眠川签了合作合同和劳务合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