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
    朱怀瑾自己在家里转了一圈，确定了这里的确没有异常痕迹。
    门口的锁也完好无损，没被人撬过。
    他闭了闭眼，转身直奔小区的保卫室而去，想去那查看监控，同时不停的回拨司瑜的电话，只是对方一直没有接。
    每一次自动挂断的通话，都像在他脑中重重锤了一下。
    然而走到一半时，手机里的“嘟——”声，忽然停了。
    过了两秒，没再听到那熟悉的声响，朱怀瑾才反应过来，电话居然被接通了。
    他登即呆在了原地，屏住呼吸，把听筒凑到耳边。
    片刻后，司瑜的声音传过来，“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也很平静，不像是受伤了。
    朱怀瑾略微松了一口气，“你在哪？刚才那条短信是怎么回事？”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听筒里一时只有匀长的呼吸声。
    直到朱怀瑾的心又一次提起来了，才听到对面低声说，“刚才的短信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回来而已。”
    朱怀瑾听出了她到底语气不太正常，他眉心微微蹙起来，“想让我回来？……什么意思？你怎么了？现在在哪？”
    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不安也越积越深。
    可女生又不肯好好回答问题了。
    她忽然轻声说，“为什么要去找司建树？你准备杀了他，然后送死或者去坐牢？”
    朱怀瑾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知道这些，他呼吸都停了，刚才……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没等想清楚司瑜是听谁说的这些，就又听她缓声道，“……你之前说要陪我，其实只是在骗我吧。司建树死了，你也不在了，我呢？我该怎么办？
    朱怀瑾听到她这番话时，已经顾不上思索她的消息来源了。
    ……女生几句平静的质问里，蕴含的绝望，太令人心惊。
    朱怀瑾之前的确想过要照顾她，可他做出这决定时，并没有觉得司瑜离开他就活不下去，她或许会活的有些迷茫，艰难，但不该是这种全心依赖他的样子。
    ……他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他能给她提供丰厚的物质条件，但他的人，却已经不可能再陪着她了，他没法看司建树逍遥法外，每多一天，都是心底的煎熬。
    “司瑜……”，朱怀瑾心里已经规划好了两人各自的未来，但现在司瑜情况不明，他当然不会把这种想法直接说出来。
    他想先把人带回来，回到安全的地方，交代好日后的事，把她托付给能放下心的人，然后再去做他自己的事。
    可满腹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司瑜打断了。
    电话里的女生忽然给他发了张卡，“朱怀瑾，你是个好人……”
    “你应该活的更好，有自己全新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的一生都赔进去。”
    朱怀瑾哑口无言。
    他原本是想安慰司瑜的，却不想，反而先被对方灌了几口心灵鸡汤。
    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