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惯了老师的人，大多会更喜欢那些乖巧的娃。
    而如果白零继续保持这副样子，那就算朱怀瑾想接近她，心里恐怕也实在对她喜欢不起来。
    ……人多是视觉动物，再严谨正直的人，也会多少带着点颜狗的潜质。
    想改变自己在朱怀瑾心中的形象，把可怜吧唧的情感值堆高，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造自己的打扮。
    当然，也不能改造的太突然——如果忽然剪个乖乖女的发型，朱怀瑾大概不会太感动，而是怀疑她脑子里又搭错了几根弦。
    所以……用什么借口剪头发好？
    看了眼面前的教辅资料，以及摊开的书页上连成一片的错号，白零大概有了思路。
    在朱怀瑾的注视下，白零像是不堪承受学习的重担了一样，一把将那本教辅资料扫落在地，留下句，“滚老子不学了！”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
    端着茶看了十来分钟的手机，朱怀瑾耳朵一动，回头就看到司瑜的房间门打开了。
    正值青春的小姑娘抬着下巴，带着股以前罕见的活力，大步走了出来。
    朱怀瑾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摇头，有些好笑。
    明明刚才还蔫哒哒的，可现在，却像浇完水的小盆栽，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就因为逃了十来分钟的家教课，所以心情好成这样？
    朱怀瑾唇角一勾，温润的笑意下有些隐藏的坏水。可惜……自己没那么容易打发，课该上还是得上，一分钟都不能少。
    白零是直奔大门走的，看起来是想溜出去玩。
    走到一半，猛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一怔，倏地转身，正正跟朱怀瑾对上了视线。
    朱怀瑾重新摆出了招牌的温和笑意，对方却显然不吃这一套。
    她脸黑了黑，别扭的说，“你怎么还没走。”
    司瑜刚被司建树狠狠训斥过一顿，不敢再明目张胆的逃家教课了。
    朱怀瑾打眼一扫就大概看出来了，这人像是打算把他气走，那样，她自己也就有了开溜的借口。
    朱怀瑾心底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凌乱的爆炸头遮住了女生的大半表情，不过朱怀瑾还是从她微沉的嘴角，看出了对方的心情骤然晴转多云。
    朱怀瑾对这个学生的小算盘心知肚明。
    他伸手点了点腕上的表盘，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扣，哒哒两声像敲在人心上，“我当然不能走，时间还没到，我很敬业的。”
    “……艹。”女生抓抓那一头乱毛，好像已经忍到极限了，远远对他喊，“那你特么怎么才能不烦我！”
    朱怀瑾暂时没回答她的问题，他顺着白零的抬起来的手，看向了她蓬乱的发型，观察片刻后移开了视线，觉得这发型还真是有点辣眼睛。
    不过，他刚才本以为对方忽然莫名其妙的发火，很可能会像以前一样，急了就上来跟他动手，却没想这次，她只是远远站着跺脚……
    朱怀瑾侧头看着白零，莫名有了点逗猫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