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被季欣不情不愿的拉了回来,然后对着面前的何际平施了一礼说道:“我弟弟年龄比较小,不知分寸,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谁知何际平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并没有生气,恰恰相反,我还很开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季欣二人的疑惑,于是接着说道:“闯荡江湖多年,我见过太多的阴险丑陋,方知情之可贵。”
然后他将视线从季欣的身上移开,看着袁征说道:“如果你刚才没有丝毫的反应,或者是直接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想你一定会空手而归的。”
“好了,不绕弯子了,我是一个喜好音律之人,传说药王谷有一本“高山流水”的残篇,不知道是否能够割爱?”
何际平用手将琴抚平,声音停止,一时间风平浪静。
帘子掀开,何际平盯着季欣,虽然面色镇定,但是袁征也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内心其实是不太平静的。
“当然”
两字从季欣的嘴中吐出,何际平虽然激动但是也是知道药王谷的那位也是一个爱好音律之人,君子不夺人所爱。
“既然如此,那边算了。”
“什么?你同意了?”何际平这时候甚是激动,没想到执着的那么久的东西,今日总算是有了进展。
“那是自然,只要先生说话算话,那本谱子我必当双手奉上。”季欣看到何际平的反应,也是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就释然了,毕竟自己的师父也是一个爱曲之人,想当初师父得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是兴奋了好几天呢。
“不过原本我肯定不会交给你的,我只能誊写一本副本交给你。”
“那是自然,原本可是药谦的心肝宝贝,我怎可夺人所爱。”何际平呵呵一笑,显然是对于今天的收获非常的高兴,对于他而言,能够得到这本曲子,甚至比他得到了绝世武功都让人来的兴奋。
何际平将心中的兴奋按下,然后似是整了整衣衫,然后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任老三已经被迟瑞盘问折磨了整整十八年都没有吐口,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只要是有这个机会,我都不会放过,再者说了,就算是没有机会,我也会创造机会。”
“有志者,事竟成。”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幸运之人幸运之事,否则人就不是人,而是神了。”袁征站了起来,盯着何际平一字一顿的说道。
“有志者,事竟成。好,好,好,当今武林有你们这年轻一辈,可以想象未来是多么的繁荣。”何际平站起身来,走到琴旁,将琴桌的一根腿向后一拉,竟然被活活拉了出来,随后何际平和袁征之间的地板却是莫名的移动了起来,随后一段台阶便是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两位,请。”
何际平做了手势以后,便率先走了进去,袁征和季欣也是随后赶上。
下了台阶,想象中的那种黑暗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到处充满着亮光,虽处于低下,也不见潮湿,甚至连墙壁都没有任何的水分,真是奇哉怪哉。
这是一个暗室,两边是两个硕大的书架,但是上面却并非是诸子百家,而是乐谱,这两个书架上面的竟然全部都是乐谱,真不愧是被称为乐仙的男人啊。
往里面去,略显潮湿,暗室的正中央放着一个药筒,其中热气腾腾,一个男子赤身坐在其中。
“续命兰草浴”季欣进来就感觉不太对劲,这种熟悉的味道,正是师父当年给那一位治病研制出来的,虽然最后并没有挽救得了他的性命,但是确实为拯救提供了一些了时间。
“季欣姑娘不愧是药谦的得意门生,此药浴确实是药王谷的续命兰草浴。”
“想必姑娘也知道,一旦用上这药物,等于是强行的压榨他的生命力,替他压制毒性,为他换取最多一天的时间,这一天他若是没有解药,一天以后神仙难救。”
“这药裕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季欣有些不明白了,他知道这是药王谷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根本不是师父的杰作,而是师兄搞出来的,其中的全是毒虫毒草,若是一个病危中毒的人进去,就能压制体内的毒性,获得升天的机会,但若是一个正常坐在里面,纵然是他内功深厚,也坚持不了一个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亡。
“时间长了,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但是事件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因为这是你师父打赌输给我的。”
何际平显然对于当年的事情很深刻,否则不会这么说,只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这样一个人物甚是怀念,甚至情绪都是有些波动。
“你认识我师父?”季欣没有想到随便出来一个这么牛逼的人竟然还能认识自己的师父,要知道自己的师傅虽然很厉害,但是为人一直很低调,所以说世人只知药王谷,却不一定知道百草堂,更别提师傅本人了。
“嗯,几十年前和他打过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何际平轻笑一声,好像是在为当年的事情感到好笑。
季欣对于他的话已经免疫了,所以也不在意他说些什么,因为她感觉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的内心有太大的波澜。
“咦?”
“这把琴倒是好琴,不仅木料琴弦上称,而且上面的图案更是美不胜收。”
“只是这琴弦为何断了一根,虽然后来衔接上了,但是必定会影响音质,像他那么酷爱音乐之人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想来这琴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啊。”
试想一下,如果在他抚琴的时候,优美的音质因此造成了一些瑕疵,那么将会是多么让人遗憾的事情。
“姑娘本是喜好音乐之人,想来对于乐器也深有了解吧?”何际平走到季欣身边,抚摸了一把琴弦,深情的说道:“这把琴跟了我已经二十多年了,因为他怀揣了我太多的记忆,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琴是好琴,只是这图案甚是好看,此花不知道是何种?为何从未见过?”季欣虽说从未见过,但是袁征却不这么想,因为他见季欣的一条丝帕上面绣的就是这样的图案。
“此为鹫尾花,是我年轻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发现的,看到此花甚是美丽,就将其移植,但是没成想此物甚是娇嫩,一直不足三日,便已枯萎,唯有刻在上面,以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