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小江妮歪头看米乐乐，小圆眼睛里全是迷惑。
    米乐乐把她的小脑袋转向江止戈，“爸爸，看爸爸！走到爸爸那去好吗？”
    小江妮看看江止戈，又看回了米乐乐，小牙一呲，欢快地叫，“麻麻！”
    她把两小手张得大大的，示意米乐乐抱她。
    江止戈一看这样不行，立刻一大步跨过来把小江妮抱到他怀里去了。
    然后他架着小江妮面向了米乐乐。
    “江妮，乖，去妈妈那里。只要你走到妈妈那里，妈妈就抱你。”
    米乐乐很配合，朝着小江妮伸出双手，“宝宝乖，来妈妈这里，妈妈抱你去外外。”
    妈妈的诱惑明显比爸爸大，小江妮毫不犹豫地挣脱开了江止戈的手臂。
    江止戈可没空吃醋，赶紧忙着对焦，希望这次给孩子的成长录像能最大程度的完美。
    然而现实很残酷。
    只有一次的成功经历并没能给小江妮造成深刻的记忆，她在一步后就“扑通”一下坐到了地板上。
    “哇，爸爸——”
    江止戈在小江妮摔倒时还扼腕了一下，心说这下完了，没录好。
    但当下一刻他听到了小江妮喊出的“爸爸”，他立刻又转悲为喜。
    这可是小江妮第一次叫他爸爸！
    在他早就明里暗里妒嫉了米乐乐被叫多次麻麻之后，这次终于轮到他被“点名”了。
    这是多么历史性的一刻！
    他人生的高光之一！
    “江妮！”老父亲虎目含泪，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小江妮。
    ——这一刻还管他什么的成长录像！他得向孩子表明他有多激动，多感谢！
    小江妮却突然哭得更大声了，而且一边哭一边拿小手直推江止戈的脸。
    抗拒的意思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麻麻！麻麻！”她委屈地扭头朝米乐乐够，还一门指江止戈的脸，“爸爸！爸爸！”
    江止戈懵圈了，叫爸爸却不让爸爸抱，这是几个意思？
    米乐乐到底跟小江妮日夜相处这些日子了，她稍一琢磨就明白了。
    “我想她不是在叫你爸爸，而是在向我告状，是你这个爸爸害她摔了一跤。”
    米乐乐同情地看江止戈一眼，伸手把小江妮抱进了怀里。
    小江妮几乎是同时就把两小胳膊紧紧地圈住了米乐乐的脖子，还把小脑袋也藏进了米乐乐的颈窝，完后给江止戈留下了一个愤怒的小pp……
    江止戈:心痛到无法fu吸。
    ——
    家里有孩子的，这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米乐乐只觉得还没几天呢，结果她的第一阶段考试明天就要到了。
    头一天刚好是周日，一是有时间，二也是为了给米乐乐加油助威，江止戈特意一大早就把米老太给接过来了。
    米老太负责看小江妮，江止戈负责给其他三个大毛头辅导功课以及做食物。
    至于米乐乐，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做考前的最后一次复习就可。
    看到这一幕的米老太很欣慰，由衷觉得米乐乐没有嫁错，但同时她又有点担心。
    趁着江止戈和三个大毛头一起去厨房忙了，她就偷溜进了大卧室找米乐乐。
    “乐乐，你真的决定这一天什么都不干？江月大，帮小江做家务也就算了。可江舟江济才五岁啊！你这个当妈的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吃，然后却让两个五岁的孩子进厨房帮忙，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米乐乐特别坦然，“奶，相信我，比起学习，那两孩子更愿意到厨房帮忙去。您放心，那不有江先生跟着呢吗？不会有事的。”
    “江先生？乐乐！结婚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就是这么称呼你老公的？”
    米老太没想到还能发现更大的问题，她脸色儿都变了。
    “乐乐！你太不像话了！小江他多好，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满吗？不对，你就算有不满，也不能这样称呼他。你已经和小江结婚了，他就是你的合法老公。对于你的老公，尊重的称呼是你最起码的礼貌！你怎么能叫他江先生呢？你这样是非常不对的……”
    巴拉巴拉。
    米乐乐一开始还想反驳，还想解释，不过一看老太太一脸的郑重严肃，她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比起她的莫名坚持来，明显是老太太的身心舒畅更重要。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坚持呢？
    左右不过一声称呼罢了。
    又不是叫了他“老公”，她的心里就能承认他是“老公”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在米老太的监督和监视下，米乐乐冲着江止戈就是一声干脆的“老公”。
    可惜由于经验不够，音量没控制好，起调有点高，后来还变了音。
    于是——小江妮吓得一个激灵，江舟被吓掉了筷子，江济受惊喷出了嘴里的水，江月不敢相信地直瞪米乐乐。
    就连江止戈都脸部痉挛，动作僵住了。
    只有米老太心情超好的笑眯了眼，并且执著地锁定了江止戈的眼。
    ——我家乐乐都叫“老公”了，接下来轮到你叫“老婆”了哦？
    江止戈：……
    他一点都不想领会老太太的暗示。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稍后他又接收到来自米乐乐的暗示了。
    ——还愣着干什么？那可是我奶的要求！我奶让你叫，你就必须叫！痛快点！还是不是男人？
    “……老，老婆。”
    米乐乐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了。
    因为江止戈的经验也不足，这一声“老婆”的语调特别奇怪。
    “哎，好，好啊！”米老太欣慰地抹了抹眼睛。
    米乐乐悄悄长出一口气：人生真难啊。
    第二天早晨，江止戈亲自送米乐乐去了考试地点。为了能让米乐乐安心考试，他今天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带小江妮。
    “江妮，妈妈要去考试了，我们给妈妈加油好不好？”
    小江妮顺从地举起小拳头，“麻麻，加加！麻麻，加加！”
    “谢谢宝贝，妈妈会加油的。”米乐乐亲小江妮一口，转身要走。
    结果这时又听到江止戈说道，“老，老婆！加油，你是最棒的！”
    米乐乐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倒在地。
    她扭头怒瞪江止戈：他是生怕她考好了才故意这样膈应她的吧？好狠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