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唱着反对的调子。
而那些在朝堂上混久了的老狐狸,自然知道皇上断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要给一个人升官。
这欲加之职,昭然若揭。
祁承桓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当然明白皇上此举的意义。
虽然他的确需要一个机会来在官路上更进一步,可是这一局都不仅太过出风头,风险也盛大。
实在并不是一个良策,之前自己虽然身无一官半职,但是却掌握着实权,有些野心勃勃之人也不敢造次。
可眼下看来,皇上已经把意思提到了这个位置,自己断然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祁承桓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就在疯狂的想着对策了。
按理说这皇帝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藏拙,知道韬光养晦的重要性。
可是如今这般行事,的确操之过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是身体不好,但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境地。
祁承桓眸子一暗,该不会是这皇帝察觉到了些什么吧。
此时此刻,底下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一个二个义愤填膺。
不过慕容丞相此时却一言不发,与现在的场景格格不入,他们两父女到都有这样的好本事,无论身处何地都能与世隔绝一般。
皇帝冷眼看着底下像是要吵翻天的大臣们,平时就如同鹌鹑一般,不敢出头,生怕又会有苦差事落到自己头上,一旦将任务派给其他人时,还不准给人家奖励。
否则的话,就像是红了眼的公鸡。
皇帝冷哼一声,“哼,笑话。朕的旨意原来你们还是会听的。”
群臣霎时间又恢复了寂静,虽说皇帝当初被皇后架空,但这些年还是拿回来了许多权利。
再者,
皇上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祁先生的确资历尚浅,但他的政绩和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大家不信任,不然这样,此次烟关瘟疫就交由祁先生来负责吧。你们众人皆说此案难,若是他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想必你们也不敢再有别的异议。”
这话,如果算是在商量,但并不是在同祁承桓商量。
祁承桓站在自己的位置,脸上阴晴难辩,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一脸温柔的笑意,似乎皇帝做出的这个决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还真是谢谢皇上,皇上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是这次瘟疫震压的不好,可能还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在百姓那里的名声,必定也会变臭,在群臣这里就更抬不起头了。
所以说这就是一场很难打赢,但又必须打赢的仗,这皇帝还真是…
皇上又同群臣胡扯了一会,终于又绕了回来,“不知祁先生,你意下如何?”
祁承桓恭敬的出列,“能得到皇上的赏识,是祁某之幸。必不辱使命。”
皇上满意的笑了笑,命人拿出了尚方宝剑。
就是一把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也普普通通的剑。
据说被先皇使用过,一直放在龙椅后,以正威严。
“好,我朝有你这样担当之人,是国之大幸。今日在朝堂之上,朕赐你尚方宝剑,封你为钦差大臣,由你全权负责此次瘟疫。”
行过受封典礼后,祁承桓拿着手里那把尚方宝剑,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马车回府的路途中,祁承桓。看到行人,一个个的都将面纱死死的捂住口鼻。
心里甚是欣慰,至少大家都没有将自己的性命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马车路过国公府时,祁承桓却阴差阳错地叫了停。
自己悄悄的下了马车,有命马车往回走。
毕竟他现在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下了早朝之后来到了国公府。
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向世人宣告他与于九九的关系。
现在,于九九毕竟还是未出阁的清白女子。
若是被那些嘴碎的人知道自己来到了国公府,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于九九倒是很惊讶祁承桓的到来。
“今日你怎么来了?”
祁承桓没有说话,将那很沉重的尚方宝剑,从长长的木匣子里拿出。
“你看。”
于九九本来就喜欢研究这些兵器。
不可惜上方宝剑早就不是以一件兵器的名义传世,更像是一种政治信物。
可是依旧还是吸引了于九九的目光。
仔细瞧了一遍,于九九才发现这竟然就是一把有一点点残次的剑,还有一个小口子呢。
于九九问道,“这是啥?”不就是一把破剑吗,还没这盒子好看。
不过这么宝贵的样子,该不会是大有来头,比如说是古董什么的吧。
祁承桓神秘一笑,“这可是皇帝今早赐给我的尚方宝剑。”
不由得心里一惊,“尚方宝剑?”于九九心想,所谓的尚方宝剑居然就长这个样子,未免有些…简陋了。
祁承桓淡淡的点了点头,当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了她听。
听完之后,于九九皱起眉头。这皇帝老二是要搞事情啊,这苦差事有点难搞。
就算是自己的前世处在一个医疗水平相对发达的时代,这种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
关键是传染性极强,现在的大夫倒是知道在脸上蒙一块布,但作用不大。
该感染的还是会感染,祁承桓如果去一线的话,太危险了。
“杜渝会陪你去吗?”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神医,总比一些小医生好吧。
祁承桓沉默半刻,“皇帝派了许多德高望重的太医给我,协助此次做事。”
“不过你说的对,把杜渝叫上。”多一个神医门的弟子,也多了一份把握。
杜渝本来是奉师傅之命,来给皇帝看看病的。
杜渝本来也比较低调,而且一朝天子患病,皇帝自然不会声张。
但不知何时走漏风声,皇后一党或者被其他势力知晓了。
于是现在杜渝进宫就被层层阻拦,再加上杜渝本来就不想给皇帝看病,拖着就拖着呗。
既有人百般阻挠,当事人又十分消极。也不知道现在皇帝是怎么想的,人人都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