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那里烧碱水,就听到他们有人在叫库房着火了,我就去跑过去,帮忙灭火了。”烧碱水的女工,神色有些慌张。
于九九一眼就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不对劲。
其他工人也说了自己当时在干嘛,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也没有提供什么有用信息。
大概就是工人们在各司其职的时候。负责把制作好的香皂放到库房里的工人突然发现库房在冒烟。
那个工人赶紧跑到前面来叫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去搬水来救火。
好不容易瞅着后面的火灭了,前面又开始烧起来了。
于九九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应当是有人在后面放了一把火。
想到这儿,她赶紧来到库房进行查看。
凭借她敏锐的嗅觉,她闻到了地上有一些油脂的味道。
这应当不是猪油,而更偏向于农民家里常用的菜油。
油迹遍布的比较广,很明显是有人刻意泼的油。
果然不出于九九所料,哪个阴险恶毒,不知廉耻卑鄙的小人故意纵火烧她的厂。
于九九整个人都快气到原地爆炸,什么良心呀?!
祁承恒听完肥皂厂被烧了,也马上赶来了。
于九九远远的看了祁承恒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委屈。
两人的关系经过这几日已经有了很大的缓和。
祁承恒有些无奈而又可怜的摸了摸于九九的头。
“你觉得是谁放的火呢?”于九九把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开。
祁承恒沉思了一会儿,“得先从可疑的人身上排查起走。”
于九九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烧制碱水的女工。
于是叫工头把她传唤了过来。
那女工一看于九九单独找自己,整个人都吓得不行。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老板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碱水的锅才让房子烧了起来。”那女工一边磕头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于九九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就算是犯了错误,你也不至于磕头吧。”
那女工站起来,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看大家都去库房救火了,我想着我也得去救火啊。可是我光顾着救火,忘记了房子里还有我烧的锅。这锅就起火了。”
于九九很快就听懂了她的意思,库房着火,她跟随大家去救火,但是烧制碱水的锅干了,从而引起了制造厂房的起火。
那么这个女工并不是他们要找的凶手,他们要找的是引起库房着火的那个人。
于九九教育了她几句,“这件事虽然不是你的全错,但是引起厂房着火就得罚。念在你本意是去救库房的火。就罚你一个月的工钱。”
于九九自认为这个惩罚并不算高,毕竟比起这次的损失,这个女工一个月的工钱真的算不了什么。
那个女工也很吃惊,想不到于九九竟然只罚了她一个月的工钱,也没有让她滚蛋。
连连称谢,并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岗位。
于九九又给她强调了几遍烧制碱水这个工作的重要。
以及这个工作中可能存在的风险。
只是可惜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纵火的人。
于九九又派人去询问所有的工人在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来到过厂房附近。
胭脂厂的一个小姑娘说,今天自己来上工的时候,看到隔壁村的刘赖子在厂附近转悠。
另外几个工人也表明自己看到了他,更有一个人看到他在香皂厂的库房附近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
于九九心里大概也有了个谱,这个刘赖子很有可能就是纵火犯。
“只要找到这个刘赖子,或许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祁承恒眯着眼想了一下,“若是这样,无凭无据的去找刘赖子。就算真的是他放的火,他也一定不会承认。。
于九九在心里暗骂了几声,“可这里只有大家的人证,怎么才会让他承认啊?”
她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祁承恒倒是不慌不忙的 ,“夫人,你觉得对付泼皮无赖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
于是他们就叫了几个人把刘赖子绑到了厂房。
刘赖子全程都在耍无赖,不过也正常,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绑了。
“你们随随便便的就把我抓来,信不信我去报官。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有钱了不起啊!”
于九九他们还没有开始询问,刘赖子已经叫得十分凶了。
“报官?”于九九冷笑了一声,“报官去把你抓起来吗?”
刘赖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慌张,但很快恢复了泼皮无赖常有的镇静。
“我又没做什么事儿,凭什么抓我?”
于九九笑的更厉害了,脸上尽量做出凶恶的表情。
“你真不会以为你做的那点事儿没人知道吧?”于九九捂着嘴笑着,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
“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厂开到那么大的吗?你自己选吧。”
刘赖子的表情随着于九九的笑声变得越来越惨淡。
“选什么?”刘赖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要摸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纵火?要么我把你双腿打断,再送到官府去。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刘赖子的脸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五颜六色的。
他想了很久,期间大家都保持着沉默,静静的等待着他耍花样。
刘赖子咬了咬牙,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我说,是一个叫彩云还是彩天的姑娘叫我做的。她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就叫我放把火把肥皂厂烧了。”
于九九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为这个彩云就是杜瑾的那个贴身丫鬟啊。
“那个彩云什么来头啊,随手就能给你五十两银子。”于九九试探的问道。
刘赖子嗤笑了一声,“她哪里有什么钱,看样子顶多是个丫鬟。”
这下不光是于九九的表情很难看,就连祁承恒的表情都是变化莫测的。
这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也得知道一个丫鬟是不可能自作主张。
这分明就是杜瑾只是彩云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