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 这个房间好小哦。”
    “这个小区不是还有其他房子没有卖掉吗，恭恭一起买了吧，我们一人一间刚刚好。”
    一声闷响, 有人哎呦哎呦地抱头鼠窜, 似乎是挨了打。
    喧闹过后，沉稳的男声说：“这个小区还是有些贵了，买那么多不是很划算。与其一套一套买，不如搞地皮。”
    “我们哪有钱搞地皮嘛。”
    韩恭不想说话, 好像是累了, 也好像是觉得冷了，他一觉得冷，整个人就会进入低电量模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作为家里年纪最小的年轻人，只有24岁的韩财扔着一只橘子说：“虽然说韩家组训有一条叫不要浪费，开源节流，但是你们一个一个都属貔貅的, 守着祖产不愿意动，真是老古板。”
    韩喜：“还不是老头子们教的好。咱们韩家从上一辈单身狗就日益增多, 离家出走的也不少，战斗中又去世了一批，咱们这些哪一个不是爷爷奶奶养大的。”
    老一辈的人吃过苦，除了攒钱就是攒钱, 要不是当年在京城趁着房价便宜，还知道买几块地皮、几栋楼房当地主, 现在一大家族的老头老太太怕是都要喝西北风。
    韩发：“这就是你热衷于磕小姐cp的理由吗？”
    韩喜：“你自己存了多少照片别以为我不知道。”
    韩财：“百合虽然好, 就是生不了。”
    三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 怎么了, 我说的有问题？”
    “问题很大。”韩喜十分严肃：“谁说不能生，现在搞基的都能生，百合怎么不能生。”
    韩发：“阿财我劝你不要跟计生办主任兼月老馆馆长大喜子说这个，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大喜子果然抓着韩财喋喋不休地科普两个女人之间怎样生，韩恭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恭叔去哪里啊。”
    “我该把买地皮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不想和你们呆在一起。”
    楼下，室内灯光昏黄，气氛暧昧。
    这个小区的楼房隔音做得很好，终于找回神智的韩琢不知道楼上几个人在闹，只能听到身边某位小丫头带着甜香的呼吸声，而且越来越重。
    越来越重？
    韩琢支起眼皮，棠灵只露给她一个毛茸茸的脑顶，她一声轻哼，某些重要部位又被口舌肆意逡巡，腰腹又泛起熟悉的酸软，温度再次上升。
    想要阻止她的手半路回到脸侧，抓住了枕头。
    再爽一次之后，棠灵满意地看着韩琢失神地躺在床上，凑上去又要亲她，被韩琢用坚定不移的语言制止住。
    “差不多得了。”韩琢说：“哪有一晚上停不下来的，你是x虫上脑了甩不掉了吗？”
    棠灵：……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些情话温存一下？
    被盖章x虫上脑的女明星觉得十分受伤，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来。
    “哎。”韩琢有些不忍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棠灵瘪嘴，大眼睛又开始蓄泪。
    行吧，韩琢想，自己的崽子，自己不宠要留给外面人宠吗。
    将棠灵搂进怀里，低声哄着，说自己不对自己不好，叫她乖宝宝，情话不要钱地往外冒着，密密实实地将她包裹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这样亲密的触感是十分舒服且上瘾的，抱着哄着，难免滋生出其他念头来。
    刚被夸又漂亮又可爱又性感的小崽子变成小狼狗开始哼哼唧唧地啃别人的喉咙。
    韩琢心道，怎么哄人的是她，被吃的也是她，她为这个家承受了太多，这世道未免太不公平。
    在韩琢的坚决抵抗下，梅开n度终于没有进行下去，棠灵不是很开心地坐起来，将长发随手扎好，俯身去看床头柜上的钟。
    韩琢累得不想动，看她俯身侧头皆是风情，突然觉得自己十分饥饿。
    “饿了吧。”棠灵说：“我去做点东西吃。”
    已经九点了，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韩琢拉她：“别忙活，你也累了，要不叫外卖？”
    韩琢拿起自己的手机，恰好看见韩喜脑袋上有红色小圆点。
    大喜子：小姐要是饿了随时召唤，王姨已到位王姨已到位，今天的菜单是这些【图片】。
    韩琢问棠灵：“……想不想吃王姨做得软炸鲜蘑糖醋小排鳕鱼炖豆腐汤？”
    门开，大喜子一脸喜气地举起保温饭盒：“韩家外卖到。”
    韩琢点点头，颇有些和颜悦色：“进来吧，放桌子上就行。”
    大喜子更兴奋了，仔细地换了鞋，进门来将四层饭盒放下，嘴上说着：“小姐要不您吃饭的时候直接上楼，又新鲜又热乎，要不您吃饭的时候喊王姨下来也行……”一边偷偷观察这间房间，嘴里啧啧称奇。
    “好看，比我们楼上强多了，老恭恭太直男了，床单被罩弄得像学校宿舍。”
    棠灵刚从房里走出来就噗嗤笑出来。
    韩喜看她一眼，这才发现她们两个人穿着情侣色的浴袍，头发半干，唇红齿白的，尤其是棠灵，浑身都带着湿润的水汽，面颊上显出粉嫩的红来。
    韩棠一级磕学家大喜子觉得自己一定是磕到了，这状态很明显吧！是吧！是他想的那件事情之后吧！
    尤其是他家小姐看棠灵的眼神，哎呀呀，黏糊得像是蜂蜜口味的502，那手牵得，多自然，你看棠小姐那个欲说还休的样子，哎呀呀。
    “我都馋死王姨做的菜了。”棠灵坐到餐椅上打开饭盒，屋子里顿时飘起食物的香气，棠灵哇了一声，眉眼弯弯。
    韩琢跟着她弯起嘴角，随意用手蹭一下她的脸蛋，棠灵抬头看她，眼睛里亮晶晶地冒着光。
    大喜子独自站在客厅，想要把自己拧成一股麻绳。
    “喜子要一起吃吗？”棠灵笑着问。
    韩喜瞬间回魂，作为一名合格的磕学家，保持住应有的风范，礼貌地回答：“不用我吃过了小姐那我就走了。”看到韩琢突然冷淡又突然缓和的面色，忽忽悠悠地飘出了门。
    该离开的人离开了，棠灵看韩琢还盯着门瞧，拽拽她的袖子。
    “干嘛呢？”
    “突然想到点事。”韩琢拉开椅子坐下，棠灵夹着一筷子小排骨伸到她嘴边：“啊——”
    韩琢跟着啊。
    “甜吗？”棠灵笑着问。
    “很甜。”韩琢说，眼睛盯着她。
    棠灵被她盯得浑身发热，她刚刚上过韩琢好几次，如今自信心水涨船高，随手撩一下背后的长发，勾着唇轻轻巧巧地说：“干嘛这样看着我。”
    韩琢若有所思：“看到韩喜我想起来，你似乎对那东西很熟悉的样子。”
    “什么东西。”
    棠灵随意一回，夹着块小排骨吃着，嚼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手指上用的东西。”
    棠灵表情僵住，眼睛转着思考该如何回答。
    “你背着我交过女朋友？”韩琢表情有些冷。
    棠灵急的震惊脸：“怎么可能！我满脑子都是你，哪能看得上别人。”
    韩琢眯起眼睛，唔了一声：“别人都是谁？”
    这大概是个送命题吧，棠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
    韩琢倒是没有追问，换了个问题：“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对那个那么熟悉，你用过？”
    棠灵：“啊。”
    韩琢露出有些危险的眼神。
    “不啊了不啊了。我……用过，我自己用的。”
    “经常用吗？”
    “也不经常，就是偶尔。”
    “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大二……”
    韩琢露出震惊脸：“大二你才多大。”
    棠灵此时也忘记自己是刚上过她的那个自信的崽了，十足的不好意思：“姐姐真是老古板，我周围的同学，大学期间交男朋友的都出去住了呢。”
    “你很羡慕她们？”
    “没有没有，我只是那时候……看过小电影嘛，就没忍住，自己买来试了……”
    韩琢深深吸了一口气。
    棠灵有些忐忑，期期艾艾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韩琢说，摸摸她的头，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有些害怕。”
    棠灵：？
    “我害怕你有过……你和别人谈过恋爱，和别人有过这样的事情，想到我就非常难受，心像是被恭叔的峨眉刺扎过一样疼。”
    “你可能觉得我是老古板吧，可能是我害怕以前对待感情不成熟，伤过别人的心或者有人让你伤了心……我不希望我养大的孩子遭遇这些事情。”
    韩琢说完依旧拧着眉头。
    棠灵则是柔下了神色，去摸她的额头和脸颊：
    “姐姐不诚实哦。”
    韩琢抬眼看她。
    “姐姐不是怕我遭遇什么事情，姐姐是想到我有可能跟别人谈过恋爱，或者和别的人做过，吃醋了。”
    韩琢迷茫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自己竟然会吃这种醋吗？原本也是知道她似乎不可能谈过恋爱，毕竟小丫头每天就会追着自己跑，还说从懂事起就喜欢她，但是她们这么久了才重逢，她没有参与到她最艰难的人生中去，她缺失的那几年，她受了很多苦，也许真的有人帮助过温暖过她，走进过她的心里。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就又开始隐隐作痛，只要想到她也许喜欢过别人，或者哪怕只是找了一个人来解闷，便会不爽到了极点。
    韩琢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在乎自己是不是她的唯一。
    棠灵看她变幻的表情，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直接将她的脖子搂住，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里。
    韩琢：……
    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叫她一团浆糊的脑袋变成了水煮浆糊，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不要吃醋啦，我的好姐姐。你觉得我以前每次在用这个的时候，想着的人是谁？”
    韩琢红着脸，感觉到她香甜的吐息侵入耳廓：
    “我每次都只想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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