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后,凤锦给了童书一个眼神儿,童书会意,抽出匕首,缓缓朝关二当家靠近。
关二当家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惊恐之色。
“我已经说了幕后主使,难道太子殿下还想要我的命?”
凤锦冷嗤,没有答话,直接走出了耳房。
童书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关二当家直接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大限将至,便仰起头,做好了准备。
结果童书只是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还专门喊了外面的小厮进来,让他把关二当家丢进马车,送关二当家回京。
他的命是留下来了,可到了京城,徐家会不会放过他,那便与凤锦无关了。
这夜,凤锦始终守在慕凉月身边,两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早上,凤锦被紧急军情给叫走了,慕凉月便也跟着起来了。
她看着凤锦离开,忧心忡忡的,等雪芽过来伺候,便发现她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郡主,您何时起来的?”
“也没多久。”
慕凉月掀开被子,穿鞋下了床。
“准备用早饭吧,我有点饿了。”
她昨晚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觉得饿也是正常的,雪芽早早便备好了早膳,正等着慕凉月开口说想吃呢。
雪芽准备了不少慕凉月爱吃的饭食,甜糯可口,也好消化。
伺候完慕凉月梳洗过后,雪芽便把早饭端了过来,认真地给她布菜。
小暖因为关二当家的事情,愧见慕凉月,便到了上午都没出现在她面前。
小暖觉得,要不是自己找上关二当家来押镖,郡主也不会因此中毒受伤,归根结底,是有她的过失。
慕凉月完全不知道这个小丫头避而不敢见自己,是因为她心里愧疚,而慕凉月又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领军作战的凤锦身上,一时间便把小暖给忘了。
凤锦早上走后,没多久便领军出战,两军对阵边疆城三十里处,上庆国留三千兵马在营地,另外五万兵马却在前方战线与天策国的军队厮杀。
那名不见经传的军师在后方坐镇,前方不断传来两军厮杀的消息,即便上庆国的军队损失略微严重,他也丝毫也没有半点慌乱。
“报——”
帐外,有士兵又递了前线战报来。
这军师脸上带着面具,似乎是不想让人窥见他的模样,他稳稳的接过战报,眼睛蓦地亮了一下。
“天策太子亲自上阵了?”
他的声音有些阴冷,又有些粗重。
“是。”
那士兵双膝跪地,拱了拱手,重重一点头。
“很好!来人,给本军师准备马匹!”
他要亲自去前线观战,凤锦都出来了,这时若不前去,便错过了刺杀天策太子的大好时机。
面具下的脸阴恻恻地笑了笑,他从椅子上起身,一只脚微微有些行动不变,要说这也与上庆国这边偏冷阴湿的天气有关,他本就膝盖有伤,又在这种气候下生活,时间一长,膝盖的疼让他走路都变得跛了起来。
出了营帐,他从身边的士兵手里拿过武器,正翻身跨马,一道凌厉地箭矢却在这时擦着他的面具飞过。
他立马机警起来,矮身一躲,然后看向四周,眉眼变得更加阴冷。
“来者何人,胆敢在暗处暗算本军师?”
没有人回答,周遭的空气却变得充满了杀气,周围的士兵赶紧护在军师前面,手里拿着长矛,围成了一个圈。
军师幽幽勾起唇,扶了下脸上的面具,忽然,狞笑了声,“是天策太子派你们来的吧?”
会选在这时候前来刺杀他,除了凤锦的命令,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不过留守在此地的只有三千兵马,如果凤锦大军攻过来,他确实是退无可退,只能坐以待毙。
上庆国的兵马共计不到六万,而天策国的兵马却有整整十万,一直以来,上庆国能与天策国的战事陷入胶着,自然与他这位军师在背后出谋划策分不开,一旦上庆国失去了他这位军师,那么天策国的军队会立即长驱直入,直捣上庆国京城,将其吞并为自己的疆土。
所以,是个人都知道这位军师对上庆国的重要性,上国庆的皇帝更是派出专人来保护他,只是未到危急时刻,那人绝不会现身。
凤锦派来的人又只是试探,见情况不妙,便打消了掳走军师的意图,几个人恍若来时那般悄悄地回去了。
营地中,那军师和三千士兵却如同风声鹤唳,一个时辰后,当他们确定四周无人时,士兵们便全部归位,精神也松懈了下来。
军师紧紧地眯起了眼睛,他不相信刚才那一箭是场意外,就在一个时辰前,定有人在暗处,随时想要夺他的命。
下午,几个被派去试探的士兵回来了,他们把那军师和上庆国军营的情况汇报给凤锦,凤锦听后,敛眸陷入沉思。
那个军师竟一直带着面具?这就有意思了。他怕被人认出来吗?
看来,等到天黑,需要他带人再去试探一次。
凤锦打定了主意,嘴角也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日暮西垂,战场之上,上庆国的军队逐渐显露出疲软的势头,全军后退,凤锦的人却想乘胜追击,但是被凤锦给拦下来了。
“殿下,如果现在不追,等他们恢复过来,便又是一场硬仗!”有人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凤锦扬眉,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来,“你怎知他们不是故意诱我们上钩,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穷寇莫追的道理,相信战场上的人都懂,只是这些士兵兄弟们杀红了眼,太想尽快赢得胜利,所以连前方究竟是不是他们的陷阱,都不肯细细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