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大臣们的所想,更是皇帝的想法。
凤锦是天策国未来的天子,若是他在边疆出了半点危险,那天策国的未来怎么办?
细数现在宫里的那些皇子,哪有一个能比得上凤锦的?
虽说凤锦杀了上庆国太子的做法极为莽撞,可是他都可以这样做了,说再多也挽救不回来。这天策国与上庆国之间的战火,是真的要燃起来了。
朝堂上,凤锦与皇帝继续僵持不下,那些大臣们看得十分心急。
下了朝,凤锦依旧被皇帝留了下来。
此时,大殿之下,只有皇帝、凤锦、还有皇帝身边的大总管。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皇帝悠悠开口:“太子,你不同朕禀告一声,便下令将璃月太子处死,现在还要请缨作战,你可是完全没把朕放在眼里!”
皇帝的语气虽然有些清淡,但是凤锦很熟悉他这位父皇,这不过是父皇发怒前的征兆罢了。
“还请父皇息怒,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同朕说实话,你这般做,是不是为了那个纪凉月?”
凤锦摇摇头,“与她无关。”
“那是为了谁?如果说那璃月太子会无缘无故刺杀于你,朕不相信。太子,你为何不听朕一言,那纪凉月并非是你的良配,若论身份,她便配不上你,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在皇室,最看重的不过就是身份二字,先不说纪凉月是纪家的庶女,就说她名节已毁,又怎么能嫁进皇家中来?
凤锦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唇角逐渐弯了起来,“不管纪大小姐是何身份,她在儿臣心中都是独一位的存在。儿臣喜欢她,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非她的母祖宗亲。弱水三千,儿臣愿只取一瓢。”
闻言,皇帝恶狠狠的瞪着他,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朕就不信,日后你心中再无别的女子!要知道,真心这种东西最是不可靠,尤其你生在皇家,是当朝太子,怎可把真心晾在一个女人面前?若你只是一时喜欢,尝尝鲜朕也就允了,可若是你执意要为了她与朕抗衡,那就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了!”
凤锦脸上没有半点畏惧,反而扬起俊美的脸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父皇打算如何对待儿臣?她是儿臣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喜欢的姑娘,儿臣不把真心剖给她看,又能给谁看?一辈子那么长,父皇怎知,儿臣不会喜欢她一辈子呢?”
皇帝面带沉怒,直接扬起袖子,把桌上的砚台朝凤锦的方向丢了出去。
“愚蠢!你是当朝太子,朕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她在一起!”
凤锦面无异色的躲闪开来,任由那个砚台砸在身后的雕龙柱上,摔了个稀碎。
臭小子,他还敢闪?
“凤锦!你是朕的儿子,朕说什么,你敢唯命不从?”
凤锦神色清幽,撇了撇嘴,“您是儿臣的父皇,儿臣当然要听从父皇的话,只是这件事情……是儿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自己做主的事儿,所以还请父皇莫气,儿臣想遵从自己的本心,堂堂正正的喜欢一个姑娘。”
即便她名节已毁,他也完全不在意。
真心相爱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在意她的卑微?
看他冥顽不灵的模样,皇帝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看来这次,凤锦是认真的了。
难怪以前他和皇后怎么给他介绍女子,他都借故推脱,想来是那些都不是他喜欢的女子,如若遇到他喜欢之人,便是与他对抗,那也要坚持到底。
皇帝怒气冲冲,重重地拍了下桌面,干脆把桌上的狼毫笔丢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太监总管连忙给凤锦使眼色,示意他这一次不要躲了,只要让皇上出了气,那一切都好说。
可凤锦就跟没看见太监总管的神色一样,头一歪,照样躲过了。
他镇定的看着皇上,眼底流转着飞扬的色彩。
这个臭小子,怕是想要气死他!
皇帝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所以你承不承认,这次出兵上庆国,是为了她?”
凤锦心神一凛,面带严肃,直接跪在冰凉的大殿上,拱起双手。
“不管父皇是如何想的,就算您认为与她有关,儿臣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周边小国日益强大,又频频欺压我天策国边疆百姓,如果儿臣不带兵出征,替百姓平难,将来就算坐在了龙椅上,朝中又有谁会服一个毫无战功的太子?”
凤锦说完,皇帝坐在了龙椅上,逐渐陷入沉思。
他真是这样想的?
这些年,周边的那些小国确实越发张狂了,他们总是侵扰边疆,还伤他天策国人,令边疆的百姓们不堪其扰。如果京城真的坐视不管,那么那些小国很可能会自发的联起手来,大举向天策京城进攻。
本来边疆的事情就闹得他十分头疼,他想过去处理这件事情,就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如今凤锦主动请缨,按理说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一旦凤锦在边疆出了事情……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当父皇的舍不得这个儿子跑去边疆吃苦。
“你果真想好了?”
沉寂片刻,皇帝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凤锦眼底带笑,重重一点头,“儿臣已经想的不能再好了,还请父皇恩准,儿臣定当保重自身,平定边疆,胜利回朝。”
“哼!”
皇上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蛊惑,态度僵硬,“若是朕同意了,那你打算和谁一起去?”
“回父皇,儿臣打算孤身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