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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九章一辈子的折腾
    “父亲,母亲,”林宛白敬爱的喊道。
    寇准看着面前安静却又掩饰不了灼灼其华的女儿。
    “坐,”林宛白微一笑,她也看见了宋氏眼角的微红,刚应该哭过了。
    寇准坐到椅子上,端起茶轻吹了一口,宋氏坐在一旁则心不在焉。
    林宛白看着这一幕低垂下头,这次父亲来应该是告诉她。
    寇准真的是缓缓把一盏茶喝完,才看向林宛白,“楹儿。”
    林宛白放下手中的暖炉,“嗯。”
    “你应该知道了,”寇准话语温柔道。
    “我知,”林宛白点头。
    “你想见耶律休哥,”寇准轻轻看着林宛白,深怕吓着她。
    “是,”林宛白点头,“伶儿去前院说,也是我……”
    “是伶儿自己去,你就别刀着,”寇准一想到私自做主的伶儿就来气,什么人不好,为了见耶律休哥,巴巴的只为了说一句话就过去。
    耶律休哥已经残害了楹儿,难道……
    “父亲,如果我不说那句话,伶儿也不是为我好就不会去前院,”林宛白还是为伶儿开脱道。
    “别跟我提她,”寇准声音一沉,伶儿一向聪明眼光甚高,现在呢?现在,看着楹儿,她也许还不知伶儿是对耶律休哥,不然那还会在此护着伶儿,应该也是痛心疾首或者错愕。
    林宛白见父亲动怒微一愣,她知道伶儿今儿下午去传话惹恼了父亲,她也知道她的心思,应该是忍不住想去见救她之人,哪人是耶律休哥手下的哪个?可不管那个都不适合伶儿。
    她知道的,耶律休哥的手下基本都有妻妾,伶儿对那人太过……不过也不会多久那些人都会离去,随着时光流逝,这些东西会慢慢消融。
    “下午耶律休哥来了,”察觉自己的语气太重,寇准放轻语气。
    耶律休哥来了,林宛白错愕的看着寇准,不是说他的手下吗?怎么耶律休哥来了。
    “是真来了,”寇准见林宛白错愕的模样解释道。
    “他来了,”林宛白低低的又问了声。
    “嗯,”寇准点头,“他知道你想见他,约你明日巳时在明满楼等你,你是真的想好见耶律休哥了,如果你不愿,父亲不会让……”
    “父亲,我愿意,”林宛白点头,“是我自愿见耶律休哥的,我们二人之间的事并不该让父亲操心的,现在让父亲夹在忠义中宿舍,是楹儿的不孝。”
    “什么了,你是我女儿这就足够父亲让你做了,”寇准脸色不好开口,“你是我女儿。”
    一句话让林宛白眼一酸,“父亲。”
    “哭什么?”见要落泪的林宛白,寇准心中是心疼,“你是我女儿,不为你们想为谁想。”
    “可现在不止女儿一人,这还关系到阿弟伶儿,还有父亲未来的仕途,整个寇家,”林宛白压回眼角的泪花。
    寇准看着林宛白,她这女儿永远是为别人考虑,从不会为自己考虑,“那你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全我们所有人。”
    “也不算牺牲,”林宛白擦掉眼角的眼泪,“父亲,这本就是我的命,更何况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得知。父亲,现在能劝得动耶律休哥也就只有我,我也不想让父亲为难,就让我去吧?
    就算我不见,耶律休哥也会逼迫父亲让他见我,那还不如我主动些,父亲这样也轻松些。更何况这本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如果能解决就不会上升到国家层面去,父亲,我去比你和皇上去解决也许更容易,他本是就是为我而来。”
    “楹儿,有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些了,”寇准叹了口气,“你越这样,父亲越对不起你。”
    “没有对不起,父亲,你们养育了我,给了我如此多的爱,这些东西足够了,更何况这本是楹儿自己造成的,跟父亲母亲无关,所以你们不需要自责,”林宛白一笑,“楹儿也不是没有为自己而想,而你是我们在乎的人,我不想因为一个人让这整个家陷入危险之境,真那样了,我也会愧疚不已,楹儿就是这性格。
    更何况如果真跟着耶律休哥回了契丹,耶律休哥也不会对我怎样。我一样好吃好喝,可能最多的就是想你们。父亲,所以你们不需要内疚,这都是女儿选择。”
    “楹儿,”寇准颤抖的喊了句。
    “父亲,你为楹儿做了很多了,当初你不顾一切把我从契丹带回来,楹儿已经非常感谢,这两年你也为我遮挡一切,楹儿很知足了。
    不管父亲你做什么决定,楹儿都不会怪父亲,楹儿知道,有命不由人由天,所以这一切一切,冥冥之中自有缘分,这就是我的命,”林宛白上前走到寇准身前,“父亲,这辈子有你疼我爱我护我,已经够了,这辈子你当我父亲,我很高兴也很知足。”
    说完林宛白流着泪抱住寇准,“谢谢你为我遮风挡雨,可父亲你不止我一个,你还有阿弟和伶儿,你要为他们考虑,楹儿谁也不怪,真的。”
    这就是命,她注定与耶律休哥纠缠不休,如果明日还不能……她就真的认命了,认了。
    一辈子也不在折腾,就随着耶律休哥。
    “楹儿,你怎么能……”一旁的宋氏哭泣起,“你哪怕抱怨几句,骂我们都好,你这样让我们如何自处。”
    林宛白松开寇准,见他眼中的泪花,又看向宋氏,“楹儿知道父亲母亲心中也不好受,我要是再如此,你们只会难受。”
    “可你这样,我更难受,”宋氏哽咽的扭过头不再看善解人意的林宛白。
    “母亲,”林宛白握住宋氏的手,“你这样哭的好像女儿去契丹是受罪,你要想,女儿去契丹是享福的,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到时我给你写信报平安,或者你觉得我报喜不报忧,你自己可以打听,耶律休哥的小妃我一下就能打听出。”
    “更何况一切还未到最后,明日等我见了耶律休哥再说,说不定他明日就改变主意了,”林宛白拍了拍宋氏的手,“你要相信你女儿的魅力。”
    “还魅力,就在这逗我们,”宋氏被微逗笑了。
    林宛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