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芊寻想着给李荀拧一条热毛巾擦擦脸敷敷额头,那样应该会舒服一些……
却没想到一转身,就被他拉住了手腕拉扯了一下,她整个人顺着他的力道跌倒在他的身上。
“娘子要去哪儿?”李荀喝了酒之后,声音带着几分醉意的慵懒,低沉而悦耳。
乐芊寻和他那双幽深如墨的眸子对视着,发现他的眼神是清晰理智的,根本没有醉酒之人那种糊里糊涂。
她的嫣然一笑映在了他的眼里:“你不是喝醉了吗?我去给你拿热毛巾,煮解酒汤啊!”
“不用去了,我没醉,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李荀得意道,“以前听别人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官要是不装醉,新娘子一整夜都得独守空房!”
这样的情形,在这种穷乡僻壤是很少见的,毕竟这里的穷人即便是成亲或者添丁也很少摆喜酒,大多数都是按照最节俭的方式来庆贺,顶多是发几个喜糖给村里的小孩子。
像乐小翠和乐芊寻这样子风光出嫁的姑娘,在这十年间数起来都不超过五个。
乐芊寻干脆趴在了李荀的身上,看着床边的红盖头,半开玩笑地说:“遭了!你害得我自己掀了盖头,媒婆说这样子是很不吉利的……”
“你相信这个?”李荀抱着她坐了起身。
他身形高大,比她年长了十岁,而她身形娇小,才及笄没几天。
他搂着她就好像是搂着一个孩子似的,这反差……略萌!
乐芊寻摇了摇头:“不相信,可是,这是我亲手绣的,一辈子就蒙这么一次,为的就是让你亲手掀开,结果我却是自己掀了,感觉失去了意义啊……”
李荀拿起红盖头重新给她盖上,说:“你在意这个,那就再掀一次,这一次由我来掀,好吧?”
隔着红盖头,乐芊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一个屠户还有这么幼稚可爱的一面。
虽然两人在这个世界相识不久,现在又算是闪婚了,但是,双方都觉得对彼此并不陌生。
尤其是在身体上的探索,他们仿佛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明明是第一次结合,却如同经历过无数次那么地契合……
第二天,乐芊寻先醒了,感觉浑身酸痛。
她想起身去洗漱,却发现自己被李荀抱着死死的,走也走不了。
察觉到她有动作,他也醒了,一翻身又压了上来“干坏事”。
“不行了,我们得起床了,你看看外面的太阳,升得老高了。”
有一个文绉绉的词叫做“日上三竿”,形容的就是此时此刻。
昨晚乐芊寻被折腾到大半夜才能合眼,现在身上还疼着,压根儿不想再做了。
李荀也知道自己当了单身狗多年,突然开荤肯定是没轻没重多多少少弄伤了她,因此,尊重了她的意见,说起床就起床了。
可是,吃不着摸不着,还可以看看啊……
李荀再次留意到乐芊寻脖子上挂着的半块拇指头大小的红色玉佩。
“我昨晚就想问了,你怎么会有这玉佩?”
“这个啊?我从小就戴着了的,娘说我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太小了怕不好养活,后来就遇到了一位大师,这红玉就是那位大师送的,说是让我戴着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