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蔺姜在摇椅上离开自己的那一天,佘婠心情有些难受,便起身道:“早些休息。”
谢棠装作没看见她眼里的悲痛,点了点头,佘婠便转身离开。
谢棠推开棋盘回到屋里,可屋里一点娱乐的东西也没有,这里又不像勾.栏.院.每天都要学习讨好客人的东西,他只能无聊到作画。
翌日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眉间的时候,他才恍惚的睁开眼睛,看了眼被他压在手臂下的画,原来昨晚是迷迷糊糊的睡在了这啊。
谢棠洗了把脸,也不管肚子是不是咕噜噜的叫,端端正正的站在案桌后安静的作画。
果不其然,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他张了张嘴,想起自己难听的发音,他只好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真是白做造型了啊!
下次可不干这种蠢事了!
佘婠看着他的房门打开,一抬头被他眼下的青黑吓了一跳。
佘婠皱眉道:“床铺不习惯么?”
谢棠心头跳了一下。
他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的摆放都是正品的喜好。
谢棠连忙摇头,指了指袖子上的墨迹又指了指屋内桌上摆着的画,表示自己昨晚作画时睡着了。
佘婠狐疑的看了案桌一眼,扬了扬手里的食盒,“洗漱了么?我带了早点。”
谢棠点点头,让开身子,看着她进去。
屋内光线正好,她将茶具撤下,将早点一样样摆好。
他倚在门边看着她,而她摆好早点后,随手将耳边的发丝掖在耳后,说不出贤惠动人。
就好像……两人是成了婚的夫妻。
谢棠沉下心思来到桌子前,又同她用了个安静的早膳。
早点很精致,味道也不错,不过谢棠对这样的早点早已习以为常,没有注意到这其实是佘婠亲手做的。
佘婠也没说,陪他用完早点,便问了他,她能不能看看他作的画,得到他的同意后,她便将画一副副的看着,顺便等泠姜来上书法课。
不知为何,从他的画中她总看出一种压抑的感觉。
佘婠放下手里简单的山水画,又执起另一副花鸟画。
果然那种压抑的感觉更明显了。
明明是百花环绕鸟儿的简单画面,那些张扬的花却仿佛要吃掉鸟一般,可鸟儿尖锐的爪子似乎又暗示了不一般的结果。
佘婠按下画,抬头看向也在看画的谢棠,她的手指点了点花鸟画,问道:“这幅画有后续么?”
谢棠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佘婠手指一顿,低头继续看画:“抱歉,我只是觉得下一刻这些花应该会被鸟儿撕碎,是我想的奇怪了。”
谢棠嘴角浅浅的勾起很快又不见,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花鸟画,目光阴狠。
是啊,会撕碎这些妄图禁锢他的‘花’!
只不过,她也能看出来么?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
佘婠将画看完又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有见泠姜过来。
佘婠眉眼逐渐沉了下来,又等了片刻,突然起身去了院外,径直来到泠姜的屋里。
屋内没有小少年的身影,倒是一屋子的小厮见到她连忙躬身问好。
“大小姐!”
佘婠不动声色道:“阿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