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盈呵了一声,“一切由皇上定夺,贵人可是要代表皇上来惩罚我?”
愈白不耐烦的抬手唤人,“给朕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同时有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放到佘婠身旁,愈白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佘婠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愈白却不肯看着她,冷着一张脸,慵懒的倚在靠背上。
有侍卫上前应答:“是!”
佘婠道:“慢着!”
御前侍卫立刻停住,对佘婠行礼,佘婠回以一笑:“既然都是查,赵侍卫不如顺便帮我查查,是谁指使太监下毒谋害妙鸢姐姐的,本来这件事尤小姐说她会追责的,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查了。”
赵侍卫看向愈白,见他摆摆手,赵侍卫朝佘婠行礼道:“是,属下这就去查!”
付莹脸色有些不好,但是皇帝都说查了,说什么都是无用。
在场的夫人的表情也都各色不一,大臣们汗涔涔的站在一旁等着结果。
你说本来好好的围猎,可以娱乐放松,怎么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呢!
这么一想,有不少与自己夫人感情一般的大臣,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夫人们,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跟着瞎搀和什么,还弄到了皇帝面前,害得他们在皇上心里的印象都不好了!
很快赵侍卫等人押上来好几个人,其中就有佘婠见过的那个太监,太监一见这个情况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当即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皇上,是奴才见钱眼看,奴才错了!就因为一个小丫头给了奴才不少钱,让奴才在妙鸢夫人酒杯里下情药,骗妙鸢夫人喝下去,就没奴才别的事了,奴才就起了黑心,是奴才甘愿受罚!皇上,奴才真就知道这些,奴才知错了!请皇上责罚!”
被太监提及的小丫头根本没见过这个情况,她只是付家带来的粗使丫头,一听太监交代,当场哭着说自己冤枉,说是自己也是听了小夏姐的吩咐,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在场有的夫人立马白了脸,她们知道付莹身边有个丫鬟很得脸,那丫鬟正是小夏。
付莹见到自己的丫鬟也被带了上来,心里一慌,面上却立刻冷了脸,指着那丫头大喊道:“你胡说八道!竟敢污蔑我的丫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付大人中气十足的一吼:“你给我闭嘴!皇帝面前也敢放肆!你娘教你的东西都被你吃了吗!”
付莹嘴巴嘟起,赌气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付大人被她气的一脸青白。
剩下的三个男人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断往后磨蹭着,被赵侍卫一脚踹在地上,便放开嗓子嚎:“哎呦喂!小人真是冤枉啊!皇上老爷诶!你可要给我们一个青白啊!这可是夏姐姐吩咐我们做的啊!只要我们将人弄到手,可就随意我们处置了,您说这么大的好事那个男人能拒绝啊!皇上大老爷诶!我们冤枉啊!”
“是啊!我们冤枉啊!”
“我们什么也不懂啊!我们也不知道把一女人弄到手,还犯了罪啊!”
你不知道犯了法就不算罪吗!当律条摆着好玩吗!
愈白只是冷漠的挥手,那三个喊冤的男人就被带了下去,小夏瘫坐在地上,一脸煞白的躲着被拖下去目光怨恨的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一边嚷嚷,一边伸手去够小夏,够不到就死死的盯着她。
直到被拖下去了,场面才安静一些。
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场企图毁掉妙鸢贞洁的大戏,就这么摆在了众人眼前,付大人被自己女儿的荒唐举动,气的险些昏了过去。
愈白把玩着手里绣花的袋子,面颊阴沉:“今天真是叫朕看了一处好戏啊,朕是不是还要感谢各位夫人,陪着一些腌臜来筹谋了这出戏?”
“皇上恕罪!臣等一定好生管教内子!”
愈白起身,“行了,该罚的罚该滚的滚,朕乏了!”
佘婠见愈白进了帐子,便对自己的侍卫道:“送妙鸢姐姐回去!”又看向妙鸢,“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哦,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哦!”
妙鸢本想拒绝侍卫的护送,想了想自己这幅样子怕是会引起丞相的误会,有侍卫在,她或许能解释一下,这么想着,妙鸢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佘婠一笑,同她摆手告别。
负责审判定罪的大臣朝付大人拱手道:“不好意思了,令爱得随我们走一遭了!”
付大人也知道面前这个人赏罚分明的很,顿时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最后气的一甩袖子:“老夫不管了!”
付莹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她父亲竟然没有保她,那她岂不是要下大牢了?那她还怎么面对阿礼,其他人又会怎样看她?
付盈被吓得哭喊着就要追上付大人,却被侍卫按住手脚,带走审查了。
……
佘婠进了大帐里看着坐在榻上的愈白,便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
愈白抬头,嘴角上扬,凝视她半饷,“想好了?”
佘婠歪着头看他,“想好了。”
愈白看着她,“哦?离开还是留下?”
佘婠突然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有人要抢你的皇位,你会怎么办?”
愈白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佘婠笑了:“这影响我的答案啊!”
“那要看是谁。”
“如果是我呢?”
“拿你来换。”
佘婠静静的与愈白对视,最后佘婠垂下眉眼,“那我……”
“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愈白突然开口,“只要你陪着我,我可以不要江山,但是你不适合当皇帝。”
“你以为我想当皇帝?”佘婠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发现他是认真的,佘婠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话题转的太快了!”
愈白抿唇,他有他的倨傲,可是面对她只能妥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留她在身边,其他的在他眼里都变得无所谓。
佘婠的任务就是拆散镜礼同妙鸢的姻缘,渡镜礼的帝王劫,如果是原主的话,是需要借助皇帝的权利的,可对她来说,并不需要留在皇城。
如果能留在镜礼身边,才更有助于完成任务。
可是,她真的被北辞的情深吓到了,在对待其他人的情深便不知所措……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尴尬了,佘婠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愈白面前。
自始至终他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吱声。
佘婠道:“我不想当什么皇帝,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别人对我的感情,愈白,我只有十二岁,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确定,也不能给你感情上的回应,所以我才想离开,这样就算日后战场上相见,不至于彼此太难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