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磕着磕着已经有了撑不住的架势,佘婠才叹息一声抬起那仆人的下巴,“是不是挺不服气的,被我这个病弱的废人害的如今这个地步?”
叶随秋手指微动,又放在桌上轻点,目光幽深的落在佘婠的身上。
那仆人就又要磕头,“小姐!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佘婠虽然幼小,却也能使力不让他磕下去,她勾出一个恶劣的微笑,“我知道你自恃老人,对我多有怨言,既然这样,我也不挡着你的忠心了,就许你为我爹娘殉葬,全了你这份忠心,你看如何?”
叶随秋手指一顿,又在桌上轻点,在众人的茫然中妖里妖气的一笑,“眠眠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谢恩?”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面面相觑,跪着的那仆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了,佘婠起身扫视众人,“我这人就是这么恶毒,见不得人阴奉阳违,我是身体不好,可不是瞎了眼。”
似乎从那次两人的见面,叶随秋待她要好了许多,当个亲妹子哄着,倒是没让佘婠发现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梦境又一次变换,佘婠觉得今晚这梦有些多,刚想醒来就发现这个梦境有些不对劲。
梦里这个温婉的女子牵着她,带着她去看了一个小男孩,牵着她的女子弯下腰对她一笑,声音也模模糊糊传来,“那是你未来的相公,喜欢么?”
佘婠一下子惊醒,又浑身无力的趴在被子上,大脑一阵嗡鸣,屋子也热的要命,佘婠随手脱掉外衣,又松了松中衣的领口,仍觉得热的不行,同时又觉得有些冷。
屋门吱亚一声,佘婠眼神锐利的盯着屏风处,没想到从屏风后走出的竟然是尚贤,佘婠不悦的眯起眸子,“出去!”
尚贤恍若未闻的将油盏放在桌上,伸出手放在佘婠的额头,佘婠不适应的微微偏头,尚贤收回手一脸担忧:“果然是风寒,我的小姐,没有下次了!”
“什么?”
尚贤轻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不会有下次让您陷入危险了。”
佘婠道:“你可记得当年我处置的第一个家仆?”
尚贤将手化为玉石贴在佘婠额头,为她降温,闻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佘婠盯着他的眸子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下人压在我头上。”
尚贤凑近佘婠耳边,“贤只想将您压在身下。”他的手指从佘婠的脸颊游移到她的脖颈处,他声音低沉,“我的小姐,我可以完完全全让您的身子好起来,只要……”
“献身给你么?”
尚贤直起身子,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你本来就是我的啊,我的小姐,刚刚的梦可令你想起什么?”
佘婠双手环胸抬着下巴道:“人妖殊途!”鬼知道他是不是用妖法想让她回忆起什么!
尚贤微笑带了丝诱哄的语气:“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
“贤去熬药了,当然小姐若不想喝药,贤也是可以答应的。”
答应你的献身么?
佘婠道:“滚!”
尚贤居高临下的看着佘婠一阵咳嗽,又心疼的拍了拍佘婠的后背。
一丝丝凉气透过肺腑,化解了喉中的不适,佘婠默默的任由他把自己捂成大粽子,老老实实的目送他去熬药。
佘婠叹了一口气,从来没觉得这么心累过,若是以前被人这样纠缠,她早就将对方揍的妈都不认识了,可是每当她想动手时,北辞那苍白的脸上滑下的泪水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人最欠不起的就是情,不管是人情还是感情,最是咬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执着,所以她拼了命也要救回北辞,为的就是还了他的情。
佘婠头搁在膝盖上,闭上眼,迷迷糊糊间风寒似乎加重了些,佘婠艰难的喘息着,十分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并没有多久,有什么人进来坐在了她的身边,将不老实的她拥在怀里,她陷入的这个怀抱微微凉,十分舒服,没等佘婠叹息出声,唇上一软有苦涩的液体顺着舌尖流入嗓子里,佘婠条件反射的就要吐出去,被人切切实实堵住了嘴,鼻息交换间,温柔的安抚着她。
直到对方退开,佘婠一阵咳嗽,泪眼朦胧的去看对方,也没看清什么,大脑仍是一片嗡鸣,她嘤咛一声,对方又喝了一口药凑了过来,佘婠抗拒的推着他的胸膛,被他扣着脖颈,一手揽着她的腰,苦涩的液体再次顺着食道滑入胃里,两次被人强迫喝下都能苦到心底的药,她被气的哭了出来,发出细微的哽咽。
“呵……”
男人发出愉悦的声音,佘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扑倒,猛的咬了上去。
“嗯……”
一声闷哼,对方还不忘一手护着她,一手稳稳的端着药碗,结结实实的摔在床上又被她咬了一口。
尚贤无奈的声音传入佘婠的耳中,“又不是属猫的,怎么这么凶狠。”
佘婠哼哼唧唧,“要你管!”
一阵天旋地转,本就迷糊的佘婠被他压的更加头晕,只看到上面的他扬起白皙的脖子一口饮下剩下的药,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全都哺进了她的口中,佘婠被呛的一阵咳嗽,哭的更厉害了,一圈圈锤在对方的胸口,对方似乎被她的反应所取悦,声音低迷:“还在生气?是我喂的不够好么?”
佘婠一下子被噎住,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直接打了个嗝,就见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翻身下来侧卧在她身边,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他在她耳旁低语,声音好听到没法听下去,“好了好了,是我不够好,我会多加练习的!”
佘婠带着哭音道:“等我好起来……我一定要将你撵出去!”
尚贤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柔的拍着她,声音低的要命,“我不是说了会多加练习,不要捻我出去好不好?”
佘婠一直坚持着脑里的想法,坚决道:“不将你赶出去我就不姓……叶……”
差点脱口而出的‘佘’字,硬生生被脑海里尖叫着的红莲业火干扰成了‘叶’,佘婠晃了晃脑袋,她到底姓什么来着?
尚贤又为她掖了掖被角,继续拍着她哄她睡觉,“好,那就姓尚。”
他为自己说的话一阵轻笑,额头贴在她的额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轻声道:“我说过,你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