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是美人鱼，原来不是啊。”楼扶泠望着席缨，眸中带笑。
    席缨试图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却无奈地发现，甩不开。
    这家伙的手就跟涂了胶水一样，紧紧地黏在她的手上。
    “美人鱼？大总管的脑洞未免也开得太大了些。”席缨没好气地回道。
    楼扶泠比席缨要高上一个头，此刻和她站在一起，便微微俯下身子，凑近她的眼前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淡淡的海水咸味漂浮在席缨的鼻尖，有点好闻。
    席缨稍稍偏了偏脖子，“你不是听见了吗。”
    楼扶泠狭长的眸子忽地勾起，兴味十足地问道：“你是说，女支女？”
    “对啊。”
    楼扶泠直起身子，孤傲又热烈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小人儿，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我不信。”
    “如果你不信的话，等我们回到长安城，你随便抓一个人问问便是。
    我江沉鱼的大名还是比较出众的。”
    席缨有些讽刺地回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世的江沉鱼会甘心当一个女支女。
    明明在赚够钱以后，江沉鱼可以给自己赎身的。
    但她却一直都留在女支院里，等待着所谓的枭雄来给她赎身。
    席缨觉得江沉鱼很蠢，可能脑子有问题。
    但正是因为席缨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所以才不会明白。
    当一个人从小就被沉入泥沼之中时，她便已经习惯了泥沼和黑暗。
    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外界，她希望能出现一个英雄拯救她。
    因为她觉得她不可能是自己的英雄。
    环境造就性格，性格导致命运。
    江沉鱼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听了席缨的话，楼扶泠挑眉，“我不会去问，所以我不信。”
    席缨对楼扶泠简！直！无！语！
    这是什么逻辑。
    和他说话就是浪费口水。
    “爱信不信。”席缨撂下一句话，脑袋别得很开。
    看起来一点都不想见到楼扶泠。
    好像楼扶泠长得有多对不起观众一样。
    “你这是跟大总管说话的态度吗？”楼扶泠故意摆架子。
    白皙的手指捏住席缨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席缨秀眉一蹙。
    抬腿就是一脚往他的身上踹去。
    楼扶泠身手灵敏地让开，握着席缨的手却是半分都没有松开。
    “你别用身份来压我，我根本不吃这一套。”席缨冷眼相对。
    楼扶泠眉梢染笑，露出一个倾城妖冶的绝美笑颜，“不愧是我看上的小辣椒，果然够带劲。”
    如果说江沉鱼的容貌倾国倾城，那么楼扶泠的容颜就是举世无双。
    他比江沉鱼更妖媚，更能摄人心魄。
    不论是狭长的眼尾勾起的弧度，还是猩红的唇瓣漾开的笑意，每一个细节，都在不遗余力地展现着这个男人的美和妖。
    席缨看着这样的楼扶泠，都自动忽略了他刚才说的话。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席缨刚问出口，就用手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抱歉道：“哦，我忘了，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