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弘不敢置信的看着宛如一言堂的情况,浑身血管暴起。
“放肆,你们是不是要造反,本宫是父皇亲封的太子,太子,你们没有权利。”
“你更没有,你只是我们皇室的狗。”怨狠了,指着忘忧,愈发出言不逊。
这次没等忘忧出手,夏侯黎焕先忍不住冲了出去。
看起来好似没有什么技巧,全靠蛮力把人掀翻在地。
顺便运气很好的一脚缠住了对方的腰,手肘卡主了他的脖子,令其动弹不得。
空出来的一只手,则是快速捶打着他的脸。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掌握好力道,每一拳都或多或少招呼在了嘴上。
没一会,便血肉模糊了。
夏侯黎焕的突然发飙,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回神后,也没人上前帮忙。
那句话实在是骂的太难听了,他们都想要上前揍人。
哪怕很不想承认都改变不了,皇室才是国驯养的。
而身为大臣的他们,听命皇室,换位一下,就是...
平白无故被人骂是狗,论谁心情都不好。
“国师大人,太...”丞相义愤填膺的刚开口立马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
“前太子出言不逊,已经严重损害了皇家以及您的形象,臣认为光是圈进冷宫太轻了。”
“对,国师大人,臣觉得应该让前太子去看守皇陵。”
“国师大人...”
“本宫看谁敢!”大声的呵斥,打断了大臣的议论,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身大红色宫装,满面怒火的中年女子大步而来。
身后正跟着太子的近侍,显然是对方去通风报信的。
忘忧往椅子靠了靠,她对皇宫里那些妃子不熟悉,掀了掀眼皮,不感兴趣。
来人愤恨的瞪着忘忧,怨毒的好似想要吃了她。
可又碍于什么,没有上前。
快步奔到被打的惨不忍睹的夏侯弘身边,眼泪婆娑的把人扶起来,伤心呼喊。
“我可怜的皇儿啊,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母妃,不要睡,不要睡。”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请太医啊,都死的啊。”
头一转恶狠狠的对着跟来的人发火,保养得很好的脸,此刻满是狰狞。
要不是她怀中的人伤的太重,她怕是会先剥了他们的皮。
“你们要造反吗,连本宫的话也不听?”
郑贵妃抽出手帕痛心的擦拭着夏侯弘脸上的血迹,没听到动静,火蹭的一下直冲脑门。
拽起手边的东西就朝跪着的人砸去,愤声威胁。
“谁在敢耽搁,本宫要了他脑袋。”
任由对方表演了半天的忘忧摩擦着下吧,疑惑的开口。
“这话本殿是不是在哪听过?”
“刚刚夏侯弘也是这么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忘忧身边的夏侯黎焕,装作不经意间靠近,小声接话。
浅浅的温热扑洒在忘忧白玉般的耳朵上,让它染上了丝丝水润的粉嫩。
忘忧有些不适的动了动,斜睨了眼好似一脸正经的小孩,眸色深邃。
“郑贵妃大胆,见了国师还不行礼,这宫里可不是你能做主的。”
丞相义正言辞的呵斥着没脑子的人,心头呕得要死。
他家里有个拎不清的女儿,勾搭上了一个蠢货太子,本就是一烂摊子事儿了,现在还闹出这出。
闲命长也别拖无辜的人下水。
郑贵妃浑身一僵,死死咬着牙,扶着夏侯弘的手力度加重。
狠毒的目光直直射向悠然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白衣女子。
“这宫里,陛下曾亲口说过,任何事情本宫说了算,你们这些老东西,都给本宫闭嘴。”
她就不信动不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国师,就算她帮忙打了胜仗又怎样,还是陛下最大。
相信凭借陛下对她的宠爱,一定会帮她的。
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换过来说,也是行得通的。
盛宠不衰,心态如此,也不为怪。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忘忧。
她才不管你是谁,被谁罩看,惹了她,她一锅端了。
“真吵,统统给本殿拖下去,该丢哪,你们看着办。”
一挥手,演了半天,就一句话给人定了结局。
比起郑贵妃和前太子夏侯弘的各种威胁放话,忘忧不耐烦的态度,不论是大臣还是侍卫都是动作迅速的执行起来。
生怕晚了一步,让对方不高兴。
小心恭敬的模样,刺激了郑贵妃的眼。
疯狂挣开过来拉她的人,指着忘忧就想骂。
还没开口,嘴巴就被塞了一块带着腥味的布,人也被拽着甩了出去。
杜绝了魔音炸耳,忘忧拍了拍手,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远远地,空气中传来一句。
“以后谁敢在皇宫作乱,耀武扬威,一律丢进大牢,违者,死!”
等看不到人影了,众人才松了口气,随即感觉背后早已一片冰凉。
宫里的天,变了。
不敢耽搁,连忙拖着瞪着血红眼的郑贵妃离开。
太子被废被贬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没多久便闹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刚躲过一次追杀,身中剧毒的拓跋易阳盯着手中的密信,手骨节突出。
那个人,果然够狠。
但她就不怕这样做,会让崇安皇帝对她很不满吗?
“传信给家里,让他们想办法接近崇安皇帝,最好能接近其他几位皇子,另外保住那个草包。”
虽然看不起躲在自己父皇身后的软脚虾,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他。
“主子,我们还是快走吧,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跟着的侍从交代好事情,连忙开口劝道。
他们现在不知道是谁在追杀他们,敌暗我明,对方手段又极高。
主子身体内的毒也越来越重,在这样下去,必然无法活着回去。
拓跋易阳眉眼一厉,不甘的咬牙,最终还是拖着伤体,在心腹的护送下踏上逃亡之路。
或许是霉运到头了,被逼入绝境时遇到了贵人相助。
‘嘭!’偏僻的宫殿里,木质的桌子应声而碎。
夏侯黎焕面色阴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暴戾的情绪不断蔓延。
“你们说那个人被身着白衣带着黑色面具的女子救走了?”
黑色面具,白衣女子,该死。
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国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面色扭曲了瞬,夏侯黎焕控制不住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