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推了推景池:“让开。”
景池挑眉,完全不动:“不起。”
桑榆:“......”有时候吧,她家这位真的很幼稚。
用手撑着床,她半抬头,凑到景池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现在可以起身了吧?”
眼看着景池仍然一动不动,桑榆使劲一推:“起开,你不起,我怎么给你拿画。”
闻言,景池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他慵懒地靠在床头,斜着一双凤眼看着桑榆:“嗯,还算你有良心。”
桑榆抿嘴默然,起身将窗外的盒子捞了过来,往景池怀里一丢:“你的画。”
景池轻笑着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幅裱好的画,展开一看,全都是景池。
或站或立,或笑或蹙眉,张张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画中人就能从画中跑出来一般。
这才是桑榆用心作的画。
摸着纸张,景池就能想象到她作画时认真的模样。
一时间,他只觉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景池含笑将画收进盒子里,然后......把枕头丢开,将盒子放到了床上。
桑榆黑人问号脸:“你不会是想把这个当枕头吧?”
“不可以?”
桑榆抽了抽嘴角:“你又没练铁头功,也不怕硌到自己。”
景池抱住她的腰,带着她躺到床上:“不会的,有些人睡着瓷枕,不也睡得好好的吗。”
“然而......瓷枕睡脑袋的位子是没有棱角的。”
景池笑着用被子包住桑榆,岔开话题:“阿榆,今天你就睡这里吧,我让你睡,绝对不会让你硌着的。”
桑榆:“......”总觉得这句话带了点颜色。
景池含笑将她揽到怀里,自己睡在盒子上,一边将他自己的手放到了桑榆的脑袋下,当作桑榆的枕头:“不硌吧?”
桑榆:“嗯。”好吧,是她想多了。
“再过几日,你就该及笄了。”
及笄,就必须成亲了。
桑榆一怔,这才想到女皇当时说的话,她偏头看着景池:“你多少岁来着?”
“十六。”
桑榆怔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在这个位面,男的十六岁还没成亲好像有点不正常。”
景池嗯了一声,眼里带着笑意:“我是陛下物色给你的正君。”
说罢,他翻了一个身,鼻尖对上了桑榆的鼻尖:“你迟迟不成亲,我能怎么办?”
这个位面的皇女,都是十二三岁就娶正君,桑榆所在的这个身体拖得有点久,快到及笄了还没成亲。
桑榆挑眉:“明明是原主迟迟不成亲。”
景池半垂着眼帘,墨色的瞳孔变深了少许:“你都来了将近一周了。”
桑榆:“......”是啊,我来这个位面才一周的时间,你到底是多急。
呼吸相交,两人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一些。
景池往下倾身,两人的嘴唇变贴到了一起,他轻轻呢喃:“阿榆,赶紧及笄吧。”
小喜子在外间急得抓耳挠腮:“太女殿下怎么还没出来?”
他家公子什么时候和太女殿下变得这么熟的?
猝不及防。
房间的烛光忽明忽暗,小喜子喃喃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景池的手刚落到桑榆的衣领处,外面忽然就传来了敲门声:“公子,您可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