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森林,桑榆透过景池的指缝往外看去,一队身着红衣的人正吹吹打打从旁边经过。
景池轻轻眯起眼睛,把手掌完全合上了。
桑榆还想看,但是因为有别人的原因,她只能紧闭着嘴不说话。
坠子滚动了一下,以示抗议。
但是景池仍然不为所动,完全没有移动手掌的意思。
唢呐声逐渐远了,桑榆轻声抗议:“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景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出了一个扇形阴影:“阿榆,你之前可有听到唢呐声?”
桑榆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奇怪:“当然听到了,你难道没听到?不对,你如果没听到,又怎么知道是唢呐声?”
景池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唢呐声是忽然响起的,根本就没有经历由远及近的过程。
那队人是凭空出现在此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桑榆拿坠子头碰了碰景池的手心:“那是什么意思?”
景池低头轻笑:“你看到的恐怕不是人。”
哪有什么迎亲队伍会经过这里呢?
桑榆饶有兴致地问:“不是人,是什么呢?”
景池抚了抚坠子头,那里应该是桑榆脑袋的位置:“谁知道呢?阿榆,他们与我们无关。”
掌管大千世界,他早就看淡了婆娑众生的生死。
在这世界里,他在乎的也不过就是寥寥几人。
闻言,桑榆不甘不愿地道:“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新鲜东西。”
景池安慰道:“等出了这片山,有的是新鲜东西给你看。”
说罢,他想了一下:“阿榆,既然你这么希望看新鲜东西,不如我们飞吧。”
“飞?”
景池解释道:“就是御剑飞行。”
他已然筑基,已可以通过御剑飞行来赶路了。
丹田中的内丹残力还没用完,估计可以助他冲到筑基中期。
昨日晚上,他觉得两人牵手时的气氛十分好,也就没有提御剑飞行的事。
如今是白日,他又不能碰到她,用御剑飞行总比走路好。
“好。”桑榆点了点头,连带着坠子也晃了晃。
反正这片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和她以前住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御剑飞行的话,景池就必须把桑榆塞到衣服里面了。
毕竟他现在根基不稳,可没法一心二用,将桑榆捧在手上,怕是没法控剑。
又被塞了回去,桑榆抗议了两下也就闭嘴了。
飞剑带着一人一坠飞快从山脉上方掠过,桑榆时不时地想要探头,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景池按了下去。
“别闹。”
吸力猛然传来,景池一个皱眉,忽然失去了对剑的控制。
好在下面有树,他护着坠子,一脚点在树尖,踏了几步,踩着树干安全到了地上。
延绵的红色有些晃眼,景池想到了之前见到的那支迎亲队伍,叹了一口气。
果然,有些麻烦,是避不过的。
“这又是什么?”桑榆终于从领口钻了出来,看着树上那些红色的灯笼和丝带,诧异地问道。
景池笑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心大。”
从空中莫名其妙掉了下来,她也不问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