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发现她的目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嗯，怎么不继续说了？”
    桑榆抿了抿嘴，“我可能分析得不准确。”
    景池含笑宠溺地道：“你分析得很好，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在他心中，她说得都是对的。
    桑榆弯起湛蓝色的眸子，继续说：“梦境中，那块礁石上有两个人，看得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男一女。”
    “首先，唱歌的明显是女声，那个讲话的是男声，问题来了，现在想起来，那个男的有尾巴，远看他像是一条人鱼。”
    景池顺着她的话接道：“帝国里面没有男人鱼。”
    桑榆点头，她抿了抿嘴：“有件事我连父母亲都没有告诉过，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生活在海里，与一大群人鱼生活在一起，那里面就有男人鱼。”
    景池含笑不语。
    他其实去过，当他来这个世界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阿榆。
    他定的第一个位置，就是海里，但是等他赶过去，却没有找到她。
    也就是在哪个时候，他见过了很多人鱼，有男有女。
    可是里面每一个都不是他的阿榆。
    下意识地环紧了手臂，景池对桑榆鼓励地笑了笑：“继续说。”
    桑榆皱眉道：“你可能不知道，人鱼族的男性寿命都很短，最多二十多岁，但是我在梦境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大约相当于人类中老年的样子。”
    景池抚着她的头发：“所以那个男的不是人鱼。”
    桑榆摇头：“不是人鱼，但是看样貌却像人鱼，这让我想到了人鱼族的隔壁海域的一种生物，长得与人鱼很像，但是本质和我们很不一样。”
    “难道是鲛人？”
    桑榆点头：“嗯，鲛人还有一个更具体的称呼，叫黑鳞鲛人。”
    “传说中，黑鳞鲛人是初代人鱼的叛徒，他们嗜血，性格暴戾，拥有尖利的獠牙，我记得很清楚，男性黑鳞鲛人的寿命比男性人鱼要长很多。”
    说到这里，桑榆深吸了一口气：“那个男人可能就是黑鳞鲛人，还有一点可能能证明这个——我曾经看到过尹书有十分尖利的牙齿。”
    她第一次见尹书时，还很惊讶，因为她的牙齿根本不像人鱼。
    但是当时她没有细想。
    景池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嗯，我知道了。”
    桑榆扒住他：“抓住尹书，然后看她的尾鳍是不是黑色，如果是黑色，那么就八九不离十了。”
    人鱼的尾鳍没有黑色的。
    如果尹书有黑色，那么，她的基因来自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一般来说，人类与人鱼生下的人类会遗传父母双方的基因，但是生下的人鱼不同。
    人鱼的外表基因，尤其是尾鳍，只有可能遗传母亲。
    ——
    齐蓝月公寓的大门忽然被强制打开，一队机甲直接闯了进来。
    控制住了屋内所有人。
    景池踱步走了进来，身前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的正是桑榆。
    齐蓝月正眼睛呆滞地坐在一边。
    看见景池，她忽然拿起了一把匕首，朝着他冲了过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人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