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之中阳顶天、老顽童绝对是顶尖高手,张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有这个白衣青年康敏没有见过,但看风姿气度,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四人前狼后虎这么一站,自己想要死中得活简直势比登天。
于是在看到四人的一瞬,康敏就大吼一声,“跳河!”
可以说,这看似疯狂的一招,似乎才是应对眼前突发状况最为稳妥的法子。
跳河不见得会死,但留在桥上,绝对死路一条!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她这般冷静算计,即便以狠辣见长的藏边五丑之首桑杰,也顿时一愣。
就是这一愣,注定他已经连跳河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因为桥头桥尾四人已经瞬间启动,就算他们想跳河也来不及了!
而康敏被桑杰背在身上,双手还拖着她的双腿,就算想跳也跳不了。
“把这女人交出来,我不难为你!”
阳顶天伸出手,神情冷峻,气势逼人。
桑杰几乎可以断定,他那四个兄弟都是被眼前这位瞬间拿下的。
因为眼前这人让他心烦意乱,他知道这是一种莫名的威压。
他游历江湖十多年,能给他带来这种山一样沉重压力的人,总共也只有两个!
一位是自己的师祖,蒙古国的第一国师金轮法王,另一位就是中原五绝之一的桃花岛主。
当时,他们兄弟五人同游太湖,只是被黄药师远远一望,就惊得魂飞魄散,更别说近身搏斗了。
而眼前这位给他的重压,丝毫不弱于那次。
二者之间的区别是如此之大,面对这种天壤之别,他连放手一搏的胆气都没有!
张雷见他眼现惊骇神色,于是趁热打铁,“怒目给你的好处,我也一样能给你!”
让人冒险做事,无非两点,威逼利诱。
藏边五丑也算江湖恶人,一定不会屈从于逼迫,那就只能是利诱了。
谈到利诱,不是金钱就是美女,再顺便画一张足够诱惑的大饼,有这三样足矣!
见他神色犹疑,张雷再次开口,“不但如此,你那四个兄弟,我也不会难为。
但有一条,你们不能凭借武功为非作歹!”
在阳顶天的巨大压迫和张雷在诱惑下,桑杰终于奔溃,然后喏喏说道:“黄金百两!”
“傻子,大兵压境之下,人家杀你是举手之劳,为什么还要给你黄金?
他们是骗你的,你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吗?”
康敏见他如此,顿时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桑杰降了不一定会死,但自己肯定活不成!
“跳呀,你倒是跳啊,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桑杰眉头紧皱,眼神在张雷四人身上来回巡视,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而此时的康敏眼看四人越来越近,自己又挣不脱桑杰的大手,顿时急得在他身上猛烈地捶打起来,“放开我,放开!”
桑杰也知道,这四人都是冲着女人来的,换句话说,女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筹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她走掉。
康敏挣脱几次未果,捶打桑杰的腰背头颈也没见任何效果,顿时心头一急,从兜里摸出一根锥子。
这根锥子是从房东太太那里找来的,藏在身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眼见这个奇臭无比的大个子,要把自己交出去,康敏咬紧牙关,使出了浑身力气,照着这家伙的项背就扎了下去……
“噗”的一声,十公分的锥子瞬间没入,桑杰惨叫一声,顿时跪倒在桥上,浑身抽搐不止。
人周身有十八处紧要大穴,而背上脊柱处的大椎穴就是其一。
桑杰自由练功,浑身关窍几乎皆通,只有大椎一穴是自己的命门。
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被康敏误打误撞一锥刺透,于是身上的力气在瞬间全部散尽,身子一侧歪就栽下藤桥。
康敏顿时心头一喜,眼看就要栽进滚滚波涛之中,却被突然赶来的张雷伸手扯住。
而重伤之下的桑杰却坠入滚滚波涛之中,瞬间没了踪影……
“别杀我,雷子,是我,江雪啊!”
康敏当着张雷把手里的锥子扔掉,然后痛哭流涕。
“我还有小梓慕呢,我不能死!
你看,我就是江雪,咱们曾经那么相爱,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杀死我?
我告诉你个秘密,江雪一直爱着你,只不过她一直把你藏在心底,但我知道。
别杀我,我要做你的妻子,我不要名分,也不要钱。
只要你能让我活着,我会让你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我有这个本事!
我不会把群……”
康敏的哭叫和惨嚎,并没有引来张雷的任何怜悯,相反他对这个女人越发厌恶。
利用别人的身体和感情,来为自己求情,这样的家伙凭什么活着?
看着她在自己手里慢慢变得僵硬,原本秀丽的脸上也渐渐现出死气,张雷轻叹一声,松了手。
阳顶天从康敏身后闪出,然后拎着她的尸身从桥上下来,扔在一堆枯木桩子上。
自己人自己知,徒弟是个绵软性子,这种时候马虎不得,所以只好自己动手!
江雪彻底死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烟消云散不复再见。
张雷在尸体前站了好久,才点起一根烟,然后把打火机扔了过去。
这个仿品,还是两人确定关系后江雪送的,既然人都没了,这些东西也一起烧了吧!
火着了很久,骨灰很细碎,张雷捡了一些包进衣服里,其余的全部洒进大河。
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之后不过如此!
为了斩草除根,张雷又放出穷奇,将附近的游魂吃了个干净,康敏的魂魄自然也难逃厄运。
随着她身死魂销,红包群的通道彻底关闭,就算老梁知道一些,也不会知道核心机密,康敏心思诡谲,绝对不会全盘托出的。
此间事了,张雷立刻呼叫查玉,四人这才坐直升机飞出丛林。
阳顶天要为自己一统黑道的梦想继续打拼,张雷要回去看自己那两个大肚婆娘,于是师徒俩在机场作别。
当天下午,三人就回到了省城,然后直奔左家大宅。
“老李,收个徒弟吧?”张雷问道。
李伯然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笑道:“你是说小梓慕吧!”
张雷点头。
“他有爷爷奶奶的,也有外公外婆,为什么不带回来,让他的家人抚养?”
张雷摇摇头,“江雪临死前已经托付给我了,大概是不想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吧!
不管如何,我要他健健康康地长大,然后无灾无病,喜乐安康地过完这一辈子!”
李伯然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点头说道:“行吧,我也该有个传人了!”
左暮云和萨莉亚他们一回来,左权生压根就没让他们回东平,直接就接家来了,还说省里的医疗条件好,就算是去京城也方便点。
为了老张家能留条根,张玉林夫妇不吃不喝都行,别说是在亲家住下了,于是满心满意答应下来。
左家子弟先后在这个别墅区买了九座别墅,都是左家的核心成员,到后来索性自己盖了一圈围墙,这才有了左家大宅。
张雷推开大宅门,然后一步踏了进去,可就在他前脚落地后脚抬起的一瞬,异变陡生。
一柄长剑从门口突然刺出,直奔他的咽喉而来,剑势奇诡,速度奇快,让人避无可避。
于是张雷干脆不避,而且原本抬起的双手也先后放下,然后背负身后,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持剑之人“呀”的一声轻啸,整个身躯顿时拔高数尺,剑尖也顺势而变,原本刺向咽喉的剑尖转而朝太阳穴刺来。
眼见对方两次都袭向自己要害,张雷也有些恼火,于是在剑尖就要触及太阳穴的一瞬,挥指弹出,只听“咔咔咔”几声脆响,一把长剑瞬间断成数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