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影瞬间扑出,速度奇快,张雷还没来得及防卫,黑影就钻入刀网之中。
一阵“叮叮当当”响过,张雷用神念勾织的严密刀网,竟然瞬间告破……
不但如此,两道黑影收了七把小刀之后,竟然还各自朝张雷挥出一掌。
刀网就是张雷的保险,保险一旦没了,就只能徒手格斗。
危急关头他后挫一步,双手同时发力,“呔”的一声怒吼,与两人各换一掌。
俩人顿时被震退两步,然后齐齐惊呼出声,张雷也被他们合力打退了三步。
他定睛仔细观瞧,才发现对方是一对五十出头的双胞胎,神情样貌,形容动作都分毫不差。
他们中等个子,手上都带了金属打造的手套,张雷瞬间明了,怪不得他们敢硬接硬架,活生生破了自己的刀网!
“刀不错!”靠左的老头说道。
“老七,你败得不冤!”
靠右的老头悠了悠膀子,沉声说道。
之后二人先后冲张雷抱拳,靠左的老头张口道:“钱六!”
另一个紧随其后,“钱三!”
武林比斗钱都会自报家门,二人如此,就是存心要和张雷比试一番。
光头老者苦笑道:“三哥、六哥,你们得小心了,这个娃娃竟然会御剑!”
而南宫家众人和张雷,却被他这个称呼吓得一个个呆立当场。
刚刚出手的这两个家伙,明显比光头老者高出一线,他们三个却以兄弟相称,以此推论,难道还有钱一、钱二?
我的天,一个钱七就完败刘凯这样的宗师人物,要是一口气再出来七个,那还不得横行天下?
天底下除了那些顶级豪门,谁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宗师?
就算你出得起钱,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
再看看他们的名字,一二三四五六七,这随意性都赶上华府的9527了。
这么说来,这个所谓的钱家,可真就是深不可测了!
张雷正要张口,却被南宫让紧紧拉住,然后问那三人,“吴越?”
钱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恨恨答道:“知道就好!”
南宫让顿时一怔,拉着张雷就往后退,边退边劝道:“雷子,不要轻举妄动,咱们惹不起!”
见张雷蒙圈,他就解释说,吴越钱家算得上是真正豪门,从远祖吴越国创始者钱镠开始传承至今,已经三十几代,千余年不绝香火。
南宫让盯着张雷神情凝重地说道:“钱家,绝对算得上两浙的头一号世家豪门!
雷子,我没说这事就这么算了,是咱们……最好还是从长计议!”
张雷摇摇头,“我不管什么豪门世家,你也知道老子从不鸟这个!
现在就算我面前有一万人挡着,我也要杀过去,无非时间长点儿而已,只要肯杀,总能杀得完!”
俩人在院里侃侃而谈,没有丝毫忌讳,对面三位自然也听得真切。
那个紧紧抓着张雷小刀不放的钱六,这时朗声大笑,“哈哈,看见没,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来来来,我们两个老头子陪你走两趟,见识一下你的剑侠风采!”
张雷也不含糊,趁他大笑之际,神念一动,瞬间把他刚刚集齐的那七把小刀收了回来!
小刀疏忽来去,顿时钻进张雷的袖口,寂然不动。
钱六见小刀得而复失,顿时急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徒呼荷荷。
眼见张雷主意已定,南宫让也不再劝说,他知道自己要是被人绑了,这家伙也是一样!
那二位都带着精光湛湛的手套,算是奇门兵器,于是南宫让也递了一把剑过来。
张雷接在手中,然后示意众人后退出十几米外,这才张口说道,“来战!”
一时间他身边飞沙走石,杀意盎然……
双胞胎对视一眼,心道,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说不得今天得出全力了!
眼看三人大战在即,这一战必定惊天动地,别说那些平常人物,就连刘凯和钱七都隐隐有所期待。
那对双胞胎踏步而行,眼看就要钻进张雷剑气带起的气墙,就在这一瞬,只听门里有人大喊,“三大爷、七大爷,住手!
雷子,住手!”
一道白影从大门跑了出来,因为着急还摔了一跤,张雷一见来人顿时一惊,弃剑后失声道:“眼镜,你……没事啊?”
见眼镜神情委顿,脸上还有泪痕,再看他一身孝衫,张雷才发现钱七他们肩上也都戴着孝徽,于是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眼镜顿时咧嘴大哭,“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爷爷没了!”
眼镜把南宫让和张雷刘凯都请进门,这才幽幽说起事件的经过。
原来眼镜本姓钱,张是母姓。
故事很老套,他父母是大学同学,可惜门不当户不对,只能逃婚。
可钱氏一族势大,怎么可能看着嫡传子弟,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当老婆。
于是眼镜的父亲在逃婚不过半月,就被抓了回去,可就在一段时间,母亲就怀上了他。
“之后的故事就简单了,我父亲郁郁而终,我母亲也一样郁郁而终,那时我才不到三岁,两条命就这么没了!”
说到这里眼镜再次泪奔。
“之后我被一个鳏夫收养,他供我读书上学,又叫我人情礼仪。
可到了最后,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的亲爷爷,你说我可不可怜?”
眼镜说收养他的老鳏夫家里很穷,每次都是他进山打柴后卖掉,才能换回些家用。
可谁能想到,这就是他的亲爷爷,或许老人是想用这种法子来惩罚自己吧?
“我上大二时他就去世了,我没能赶上他的葬礼,可每年都会去上坟。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
直到最后,眼镜才知道,那是他的亲爷爷,就是假装收养他的那个老鳏夫。
当时装死,其实是因为重病缠身,不得不去国外做治疗。
“他瞒了我二十八年,到死都没能听我真真正正地叫一声爷爷。
雷子,我本来是有亲人的,现在没了,我又成孤儿了!”
眼镜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小时,几次哭晕过去,张雷几个都一直陪着,帮着续上香火。
老辈人的恩怨情仇说不清,他爷爷亲自拆散了一对鸳鸯,让孙子成了孤儿。
却又换了身份含辛茹苦把孙子抚养大,这中间到底恩德多些还是仇怨多些,谁能算得清楚?
眼镜刚才在守灵,作为唯一的后人,他不能分身,所以钱家的家臣才会拼命守护。
现在既然已经相认,大家自然也就冰释前嫌。
钱七吃了张雷的丸药,觉得简直是疗伤圣药,就腆脸要了一瓶。
钱六觉得张雷用陨铁打造的小刀,不管是从硬度还是锋刃来说,都不是普通钢铁所能比拟,于是非要缠着他替自己打造几把。
眼镜有惊无险,不但没事还成了一个正真豪门的继承人,这可真是弥天大喜。
于是张雷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好叫他们放心,挂了电话他才问眼镜,到底怎么跟杨妃雪解释?
眼镜红着脸说道:“我要守灵,你帮我把她接来吧!
我爷爷临死都没能看他孙媳妇一眼,现在怎么也得在坟前上柱香吧?
哎,你看我干嘛?
我是真走不开,再说了,我也……没法儿解释啊!”
钱家现在虽然还没有进行权利交接,但那些大掌柜和家臣客卿,却早已把眼镜当成了家主。
一下子接下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搁谁身上也得头疼。
何况他当初追求杨妃雪的时候,明说自己就是穷屌丝一枚,现在怎么跟人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知道妃雪啊,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入豪门!”
张雷让宝强盯着眼镜,当夜就返回东平。
他赶到医院,一进门就和急匆匆出来的刘玉霞撞在了一起,这才知道,杨妃竟然雪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