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必达年轻时本也是医武双修,可惜后来修习高深功法时走火入魔,导致修为皆废,只好在医术星象一途钻研。
现在看着刘荷飞奔而去,心里依旧惴惴不安,于是小声嘟囔道:可千万不能去后山啊!
进山之前张雷给家去过电话,得知家里一切都好,才说自己要出海,估计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
然后又翻看了微信群,见大家一团和气,这才从容进山。
虽说杨必达师兄弟,暂时还没能探究自己的病情,但毕竟是隐士高人,说不定就会突然想到什么办法。
而且据杨必达所说,自己只是神魂不堪重负才有昏厥迹象。
只要能按一定之法修习打坐,凝练神魂,说不定就可以慢慢将其消化殆尽。
张雷吃了一记定心丸,于是心头略微一松,脚下加紧,直奔后山而去。
山坡间有条小路,道路尽头雾气弥漫,显然就是温泉所在。
可走了几步,他就发觉有些不对。
温泉坐落于一座小树林当中,虽然林中树木不算茂密,可高低错落间,似乎暗合某种规律。
张雷不由腹诽道,这个玉子门真是磨叽,不就洗个澡吗,至于这么考较吗?
可回头又想,既然杨必达让他独自前来,一定有考察之意,于是当下收起心思,仔细琢磨起来。
别看他接触玄门日久,可玄门五术博大精深,没有名师指导,没有家族传承,想要窥豹一斑简直是难如登天!
张雷看了半天只觉得头晕脑胀,有心回去可又不甘心,索性硬闯下去。
可玉子门乃是道家正宗传承,一个二代弟子出山,就能和南宫家打成平手,岂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就能闯得进的?
张雷闯了两次未果,不由得焦躁起来,正在这时,忽听右前方有鸟叫响起,“咕,咕咕!”
他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可那鸟儿听到人声就朝林中飞去。
张雷本想不去理会,可那只鸟却“咕咕、咕咕”停在原处叫个不停,似乎有戏弄之意。
娘的,这座谷里,怎么什么都古怪,难道鸟也通人性?
于是张雷一怒之下直奔过来,这么一来二去几次追逐,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然深入林中。
卧槽,不会是鱼饵吧?
“咕咕、咕!”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啊?
什么鸟啊,怎么半天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
想到这里,张雷瞬间明了,不由得脊背发麻。
我的天,这不是当扈的叫声吗?
这家伙不是被老子弄死了吗?
怎么好死不死又出现在这里?
这是要复仇的节奏吗?
当扈叫声依旧,张雷却有些进退两难。
进,有可能是个陷阱;退,哪还有什么路径?
不管了,活着的时候老子都不怕,现在你形神俱灭,老子还怕个球?
主意已定,张雷索性循着当扈的叫声,在树林中穿行,几分钟后竟然走出了树林。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家伙是在为自己带路。
哈哈,看来老子又得了一件宝贝!
林中有一片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小池塘,大概有十几个之多,而且都冒着热气。
看来这里就是杨必达所说的热泉所在!
此处空气潮湿,云雾蒸腾,能见度只有几米远近,果然是一处天然的桑拿宝地!
他正要走近,却见一棵树上挂着一方粉色丝巾,登时皱起眉头。
不会有女人在吧?
为了以防万一,他先低后高问了几句,见没人回应,这才脱了衣服跳进池塘。
泉水温度适中,而且还有阵阵刺激性气味传出,应该是一座硫磺泉。
硫磺温泉能加速新陈代谢,在这里行功运气,效力自然要比平时好了许多。
可正当他准备运行玄功的档口,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竟然是个女人!
张雷登时就炸毛了,忙问“什么人?”
对方寂寂无声,他这才赶紧穿戴整齐,朝声音来处走去,嘴里还不住说道,“我是这里的客人,是李伯然的朋友,是杨道长让我来的。
我是无心之过,您可千万别介意,要不我先出去……”
因为这里的能见度不高,张雷只得摸索前行,终于在一个小池塘边上,隐约看到有个人趴在那里!
“那个……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张雷连叫几声,那人都纹丝不动,这才大着胆子靠近,想一探究竟。
离近了才发现,还真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这个杨必达,一定是把男女生的洗澡时间记混了!
于是张雷趁对方还没发觉,转过身蹑手蹑脚就要走掉。
没想到又是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听起来虚弱之极,像是受了什么伤。
张雷登时愣住,这个山谷除了玉子门没有别人,这位也肯定是玉子门中人,见死不救可有些说不过去!
可对方浑身上下未着一缕,要是坏了人家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一刻,女人再次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然后再无声息……
张雷急得一跺脚,不管了,救人要紧!
他紧走几步到了女人身前,这才发现,她早就七窍流血晕了过去。
张雷登时一惊,也顾不了许多,先是脱下衣服替她盖上,一探鼻息才发觉对方已然没了气息。
他在学校学过急救,于是赶紧给对方做人工呼吸,然后用力按压对方胸腔。
一番急救下来,张雷头上已经冒了汗,可女人却依旧没有气息。
就在这时,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雷子哥,你在干嘛?”
来人竟然是刘荷。
她听了师祖吩咐,是要过来拦下雷子哥的,没想到对方已经进来了。
“刘荷,赶紧过来帮忙,这个女人没呼吸了!”说完再次大口吸气,然后继续人工呼吸。
刘荷到了近前一看,立刻张口大哭,“嫣然师叔,你怎么了?”
张雷没有丝毫松懈,依旧不断地做出努力,大概有几分钟光景,女人才像溺水一样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嘴角还有不少血液溢出。
虽然女人仍处于昏迷之中,可原本苍白的脸颊已有了些许颜色。
张雷赶紧掏了颗九花玉露丸塞入她口中,还下意识说道:“嚼一嚼咽了,最好能运气行功,这可是疗伤圣药!”
一番忙活,张雷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这才发现女人只是盖着一件衣服,于是对刘荷说道:“妹子,赶紧给你师叔穿上,我先去那边等会儿!”
女人正在温塘中行功练气,突然被陌生人打扰,导致气息紊乱,差点儿就走火入魔,香消玉殒。
现在虽然被救了回来,但身体还很虚弱,只是零零碎碎听了几句,只觉得下身一凉,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还光着身子,不由得浑身颤抖不已。
刘荷帮师叔穿好衣服,然后抵靠在她背后,让她保持盘坐的姿态。
女人立时行功运气,助推药力散布全身,片刻之后又呕了口血,这才颤悠悠站起身来……
“美女,不好意思,是杨道长让我来的,我……我也不知道是你在啊!
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不是我突然出现,你说不定就……”
张雷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淫贼啊!
女人见刘荷羞羞答答躲着自己,不由得疑窦丛生,于是小声问道,“阿荷,师叔是不是最亲你!”
“那当然!”刘荷大声回答。
她和哥哥刘人虽然拜在杨信然门下,可这几个师兄妹里,就属李嫣然待她最好。
“那你跟师叔说实话,你来的时候看见什么了?”
刘荷今年刚刚七周,正是似懂未懂的年纪,于是红着脸说道:“我见……雷子哥正在和你亲嘴,还有,摸你的胸!”
说着刘荷还比划了一下,李嫣然登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淫贼!
这家伙绝对是个淫贼,先是悄悄潜入试图偷窥,然后又趁她行动岔气后晕倒之时,上来占便宜。
可怜我十八年来守身如玉,竟然被这家伙给糟蹋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登时扑簌簌如断线珍珠般滑落下来……
“师叔,你疼吗?”刘荷仰头问道。
李嫣然摇摇头,然后略微定神,回手就把随身佩剑拿在手里。
而此时,张雷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那个,我和李伯然算兄弟,也该叫你一声妹子,我是听到有动静,这才……”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从浓雾中激射而出,直奔张雷。
到了近前,他才发现那女人眼神冷厉,剑尖眼看就奔自己喉间而来……
事出突然,张雷打死也没想到,在玉子门中竟然会遭遇突袭,这时再想躲避已然不及,于是下意识张口道:“停!”
李嫣然自小在山中长大,从未出谷,对外面世界的认知,也仅仅止步于一些书籍纸张。
加上李庆达为人古板守旧,自然也会影响这些徒弟。
所以一直以来,李嫣然都认为女人的贞操高于一切,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淫贼糟蹋,不杀他怎么自证清白?
于是这一剑毅然决然,无形中竟然有了一股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
玉子门剑法灵动,可这一剑却更像是长枪大戟,让人避无可避!
张雷眼见如此,只好认命,可终究有些不甘地喊出一个字。
“停!”
一字出口,那已然成势的决绝一剑,竟然真的被他叫停了。
剑锋凛冽,带起一片烟尘枯草,刮得张雷两颊生疼,却只能停在距离喉间一寸的地方……
李嫣然登时凤目含怒,用力又扎了几下。
可这把剑却像扎在一副透明的幕墙一样,始终无法穿越而过!
李嫣然惊怒交加之下,越发觉得对方是个手段高超的淫贼,要不然怎会有如此功力?
张雷被惊出一身冷汗,盯着这把剑看了良久,才终于笑出声,“这把剑是我的!”
李伯然带回三把剑,除了师父、大师兄,剩余一把就送了师妹李嫣然。
而张雷对这种掺杂了陨石精铁打造的宝剑,早在神魂上有了一丝联络。
危急关头,他强大的神魂再次发挥了作用,才于不可能间叫停宝剑。
“哇,雷子哥,你好厉害啊!”刘荷跑了过来,然后拍手叫好。
“那是!”
张雷呵呵一笑,还要说话,却觉得天旋地转,双膝一软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