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再有这么多钱的!我都查过了,你在银行的往来账户,你和老崔之间,还有那个缅甸来的女人,你……”
左暮云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晕厥倒地。
为了困死张雷,父亲已经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声势之大,爷爷不会不知道的。
可即便开启了作弊模式,却依然败在对方手里,这让左暮云凭空生出一种无力感。
难道这家伙真是自己的天敌?
为什么每次遇到这家伙,自己就要倒霉?
她被气得银牙紧咬,指尖陀螺已经被她死死攥在手里,以便控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张雷冷笑着走近左暮云,然后俏皮地坐在了办公桌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不缺钱,虽然比左家少,可再多上几条生产线,足够了。我要上五条,啊不,十条。每个车间只放一条,因为我有的是地方!
药厂会在现有基础上扩大十倍,我的职工也会增加十倍不止。
市里之所以把这里作为首个搬迁目标,是因为药厂只有百十个职工需要安置,一旦这里成为一个拥有上千名职工的大型企业,你觉得他们还会那么随意下决定吗?”
左暮云冷笑,“还上千名职工,你把人当什么?树?拎把电锯转一圈就能弄回来?”
张雷在桌子上抖着腿贱兮兮笑道:“事实上比这还要多,光是曹家坎的青壮劳力就不下三百,药厂周边还有八个村子呢!”
左暮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张雷说得没错,农村的闲散劳动力很多,简直取之不竭,“这些人素质参差不齐,又没经过培训,怎么能用?”
“你管我?进来就给工资,不干活都没问题,这些钱足够支应半年的。”
左暮云心知肚明,如果张雷准备破釜沉舟,这些钱确实能顶一段时间。
“那半年后呢?你还有钱用来打水漂吗?市里的规划正在制定,除非出现奇迹,要不然你这里是拆定了。”
张雷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一件最好笑的事情,笑起来没完,好半天才喘着气问了一句,“有半年就够了,左青云、左锦云已经先后拿地,再过半年,人家的主体都快起了。你……你还争个屁!”
一句话让左暮云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抬手就把陀螺扔了出去,没想到却被张雷接在手中,然后飞快地旋转起来。
这家伙玩着陀螺,还不住冲左暮云挤眉弄眼,那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左暮云回想前尘往事,再也抑制不住,大喊一声就冲了过去……
张雷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突然发飙,想到她先前的表现,也不自觉地一哆嗦。
左暮云扑向张雷,抱着一条胳膊就狠狠咬下。
“啊!”
两人同时开口叫喊,张雷是疼得,左暮云却是在发泄心中的怒意。
我就想买块地,两倍的钱我都乐意出,你为什么就不肯卖?
为了拿地,自己甚至主动破坏规则,向老爸求助,本指望能钉死你这只皮猴子,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逃了!
张雷被咬得急了,在对方腰上点了一指,左暮云吃疼,这才松口。
俩人现在的姿势很尴尬,张雷坐在桌上,左暮云整个身子都嵌在他两腿之间,眼中泪光闪闪,嘴里确实鲜血淋漓。
张雷是真被吓坏了,这家伙怎么一着急就咬人啊?
左暮云怒目圆睁、气息咻咻,胸口也不住起伏。
张雷眼光一落,正好看到,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日的光景,嘴角还不由自主的撇了撇,还真是波涛汹涌啊!
左暮云眼见他如此,哪会不知道他在胡想什么,于是再次大喊,张开小嘴在他身上找下口的地方。
她往前扑,张雷往后仰,为了控制住对方,他下意识夹住双腿,左暮云就被他这么带倒在桌子上。
女人已陷入疯魔,只觉得眼前这家伙处处针对自己,还是个色狼,咬死都不解恨。
于是不管不顾,雪白尖牙“铿铿铿”连着咬了几下,吓得张雷连连躲闪。
眼看对方朝自己鼻子来了,张雷急智爆发,把嘴唇一撅,轻轻印在对方血呼啦碴的小嘴上。
左暮云先是一愣,然后再次尖叫着扑来。
张雷赶紧一个侧身闪过,支起身子,随手把左暮云摁在了桌子上。
女人还要挣扎,张雷照着她挺翘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女人愣住。
“有完没完?”张雷怒吼。
左暮云拼命挣扎,却如何能是张雷的对手,两条修长大腿被张雷双腿夹住,却上下踢踹不止,“没完!”
“啪、啪啪!”张雷再次出手。
“没完,我要杀了你!张雷,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左暮云声嘶力竭,张雷再次扬起手。
十几巴掌过后,左暮云不再挣扎,而是嘤嘤哭泣起来。
没法子,阴谋诡计不行,真刀真枪就更差远了,看来自己这辈子是注定别想报仇了!
张雷摆脱左暮云,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这才出来。
其实想想,这女人也挺可怜,为了争一个家族掌舵人的位置,把自己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以她的本事,就算白手起家都不会过得太差,何必呢?何苦呢?
张雷看表,已经快十点了,今晚就是传输的日子,得尽快赶到仓库才行。
在此之前,他已经跟韦小宝他们都通了气,因为传输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所以得抓紧时间。
张雷租的仓库离束江码头不远,是一大片的仓库群,大概占地有一百多亩,而他的仓库就在前排的位置。
不为别的,卸货方便。
东平商业发达,有不少人都是靠仓储运输发家的,这当中就有个叫李应的家伙。
他在这片仓库区就有六个大仓库,每年光是租金就有几十万,按说这样的光景在东平就算富人了。
可这家伙却不知足,还处处跟人斗气,比如和他仓库紧邻的老林家,俩人是多年的邻居,却从来都没有和睦过。
前些天有个年轻人本来要租自己的仓库,价钱都说好了,却被隔壁老林给抢了,还骂他黑心,张口就是漫天要价,没个准谱。
于是李应就记恨上了,抢老子的生意不说,还坏老子的名声,有机会一定给你穿双小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坏人一旦要决定害人,还真就没他找不到的口子。
这不,只在夜里进货的张雷,很快就被这小子盯上了。
李应看在眼里,心中暗想,这家伙每次入库都专挑晚上,前前后后也往仓库里运了不少东西,却从没见过他出货,不会是走私的吧?
不管如何,先举报再说,要是查出来走私,那老林少不了被牵连,就算是虚惊一场,也能让那个家伙掉两斤膘!
主意已定,这家伙就在门房守着,终于等来了张雷,就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海关的举报电话。
张雷尝试一下,一台小房子大小的柴油发电机瞬间被收进图中,空间果然增大了许多。
他掐着点,在十一点刚到的时刻,就给群主传了过去,当然还有三十大桶的柴油。
怒目收到之后道了声谢,张雷又传了几件家电过去,对方都一一接下。
把群主安排的事情办妥,他才开始办私事,等把东西传完,已经快十二点了。
张雷出来,拉下卷闸,刚一回身,就见角落里窜出四五个穿着制服的家伙,还有一个矮墩墩的胖子。
这家伙指着张雷说道:“刘队,就是他!这家伙往仓库里倒腾了不少东西,可从来没见他出过货。我怀疑他走私!”
这时接到消息的老林也赶来了,一听这家伙血口喷人,当场就急了,“李应你这个王八蛋,张老板是我的租客,就因为没租你家的仓库,你就这么膈应人?”
张雷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开始确实是先找的李应,可这家伙的要价比行情高出许多,他才找老林的。
没想到这货竟然反咬一口,倒是找起自己的茬儿了。
那位刘队还算和气,先是跟张雷解释几句,才让他打开库房。
张雷示意先等等,就冲李应走了过去,“李老板,你怎么就认定我走私呢?”
李应眯缝着眼睛说道:“你进货老选在晚上,这都大半个月了,却一次都没见你出过货,难道不可疑?”
张雷笑道:“您可真够上心的,不过你一定是看错了,我还没进过货呢!”
李应一听就高兴地蹦了起来,他明明见张雷前两天刚收了两大车货,这家伙居然不敢承认,肯定是有猫腻啊!
“刘队,我就说嘛,这小子有问题,他不敢承认!”
老林瞬间脸色惨白,这小子不会真的走私吧?
刘队望向张雷,他身后那几位也成扇形散开,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嫌疑犯。
张雷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对李应说道:“你说你见了,我说我没有,要不,咱们赌一把?”
没等他说完,李应就跳着脚回道:“赌就赌,没问题!我明明见你卸了两车货,要是仓库里没东西,我出门就把门牙磕了!”
“老子说赌博,没说赌咒,你他娘的也太抠了!”
“啪!”李应把车钥匙往旁边的矮墙上一拍,“我新买的车!你仓库里要真是一件东西没有,这车就归你!”
“得嘞!”张雷哈哈一笑,转身打开了卷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