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把白老爷俩请到了家里,把崔老也请来,大家好好吃了一顿。九花玉露丸仿制成功就能大量生产,就算治不了病,老爸也能少受点罪,这是天大的好事!
回来的路上,白老也问过张雷有没有外售的意向,他说拿来仿制就已经很过分了,哪敢再以此谋利?
白老听了有些萧索,毕竟他的心思是能救助更多病患,可张雷的原则也没错,只好叹息一声作罢!
把白老爷俩送回家后,张雷刚到自家门口就被人截住了。
是四五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为首一个瘦长脸伸出手说道:“方子!”语音干脆,看样子就算不是江湖人,起码也是爱好者。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了大灯照定张雷,然后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雷被气乐了,这还有完没完了,怎么一波一波又一波啊?真把老子当防波堤了?
“你们怎么搞的?用不着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嘛,和气才能生财的嘛!张先生,您好,我是煊赫药业的二公子赵绍坤。”
一个三十出头的高瘦年轻人走近,恭恭敬敬给张雷递了一张名片。
张雷没接,而是一脸反感地盯着对方,要说先前对这家公司还有点好感的话,现在已经全部烟消云散。
做事先做人,赵煊赫老爷子德性就是再好,被二代、三代这么无情挥霍,恐怕也不剩什么了。都说富不过三代,果然不假!
张雷没接名片,这位皮相不差的阔少竟然没有丝毫羞恼,而是直奔主题,“二十万,方子!”
张雷嘿嘿冷笑,“那丫头的五十万我都没瞧在眼里,你不会算数啊?”
赵绍坤朝身后那四五个健壮小伙指了指,意思不言自明,你给我咱们就是交易,不给老子照抢不误!
在他看来,自己是港商,就算已经回归了,一些优惠条件还是有的。偶尔的小打小闹,市里的大人物也会帮着开绿灯,毕竟煊赫药业除了为市内安排就业,缴纳税务,还能出口创汇。
其实要按他的性格,事情还可以处理得更完美一些,比如一个餐厅或者茶座,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可现实情况不允许,昨天在卧虎山盘山公路跟人飙车,输了一大笔钱。人家就给了三天时间,不赶紧把方子拿回去还钱,就会有人追债的。
内陆人追债丝毫不比老港差多少,也是鲜血淋漓的,想想就觉得胆寒……
于是他继续朝张雷施压,“还有啦,你家我都知道在哪里了!咱们和气才能生财的嘛!如果……”
他话没说完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登时吓得一激灵,扭头就往回跑。
“他娘的,还是个练家子!”
惊出一身冷汗的赵绍坤见此情形,当机立断,撂下那些人就开车跑路了。
主使都跑了,张雷就没准备再追究,可有两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上来就要动手,他登时就怒了,伸手就把这俩家伙的手腕给掰折了。
家人是他的底线,张雷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刚才那小子要是不跑,起码也得在医院躺几个月再说!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煊赫药业以怨报德,那就去问问,怎么才算完?
两人还没动手就让掰断了腕子,剩下的三个当场就傻了,“大哥,我们……我们就是普通员工啊,是二少逼我们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赵馨予处理完工作,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爷爷被她劝进了医院,有人二十四小时陪护,今天算是意外捡回一条命,得住院观察几天才行。
父亲在香港的总公司坐镇,而自己其实就是这里的总负责人,虽然才二十一岁的年纪,可已经管理公司三年了。
大门前缓缓驶来一辆车,赵馨予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才确实是那辆车无疑,于是立刻跑步下楼。
从大门里一出来,就张口对车上下来的人说道:“张先生,对不起,下午的事是我唐突了!我想请您吃顿饭,算作赔罪!”
张雷没说话,而是颇为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心思却如此深沉。
张雷没说话,而是回身把五个人从车上踹下来,这些人见了赵馨予登时给吓得魂不守舍,纷纷哭诉,她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没等她解释,张雷就直愣愣朝她走来,直到两人之间几乎没了缝隙,他才说道:“别惹我!”
赵馨予长这么大都没和陌生男人这么接近过,虽然对方神情凶悍,语气决绝,可她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最多是有些紧张,愤懑,甚至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小激动。
阳刚的气息夹杂着一丝洗发水的淡淡香味,让从来没有尝试过男女情爱的小丫头有些晕陶陶的,有些不知所措!
张雷由上而下俯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片刻,确定她被自己吓得够呛,这才转身离开。
不能再吓唬了,都快哭了!
张雷走了,可赵馨予却压根动弹不了,只好僵僵地站在原地,像只小狗一般轻嗅他留下的气味。
许久之后,她才如梦醒般慵懒地轻哼一声,然后转头对那几个员工怒喝,“这月的奖金没了!”
众人立刻做鸟兽散!
赵绍坤是跑了,可没走远,瞧张雷没追来就悄悄潜了回来,正好看到他把俩人的手给掰折了,登时惊呼一声好险,既而又佩服自己简直英明至极!
知道张雷是去药厂找麻烦,这家伙低骂一声,就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了。
账得还,自己好歹也是赵家的二公子,不能丢了名声!
要说赵二公子的赌品都不是一般的好,这不,来东平三年,三百万的别墅换成了月租房,保时捷换成了卡罗拉,这才换来了赵二的好名声!
现在被张雷找回去,就算方子能拿到手,怕父亲也会不收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赵二的名声可不能因为这件事丢了啊!
朋友问他当初是什么情况,他就照实说了,等说到和张雷一起还有两位时,那家伙就捅了他一下,赵二登时一愣,然后咧嘴大笑……
白天忙活了一天,张雷早早就睡下,可睡到半夜却被电话惊醒了。
张雷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哭声,“张先生,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快来救我,我们被包围了!”
张雷略微失神,然后才捋了捋,电话是赵馨予打来的,而且这件事应该和自己有关,什么叫被包围了呢?梦话吧!
他翻了个身,正准备换个姿势再睡一觉,电话再次响起,被搅得没了睡意的张雷只好开车往过赶,到了现场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药企门口黑压压围了上百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领头的竟然是屈突豹。
见张雷过来,他就把事情的原委讲了,白老在家里被几个凶徒袭击,张口讨要秘方,也就是老爷子身手还行,那几个家伙才没有得逞,可白老也受了伤。
张雷皱皱眉,“老屈,怎么不言语一声?”
屈突豹望了张雷一眼,“江湖事江湖了,你不是江湖人,就别掺和了!”
说完他就冲药厂众人喊道:“他娘的反了你们了,私闯民宅意图抢劫,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来,老子现在就把你们厂房烧了,信不信!”
一举团灭许三虎,归拢不少同道的屈突豹,现在绝对是鸟枪换炮。他随口一招呼,一群人登时跟着大喊,声势骇人。
反观药厂,除了二十几个值夜的工人和七八个都快缩成球的保安,再没有别人了。也就门前那道四米多高的大门挡着,要不然早被踩平了。
赵馨予柔柔弱弱,却被推在最前,虽然眼神沉着,可眼睛里已经满溢泪水,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强撑的。
见张雷来了,她才近前几步说道:“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二叔做的,你要相信我!”
赵馨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给张雷打电话,现在又去跟他解释,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去做,然后就去做了。
张雷眼睛微眯,望向赵馨予。
赵馨予摇头,表示她不知道二叔在哪儿。
屈突豹已经在暴怒边缘,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白老是他的授业恩师,俩人简直情同父子,老爹让人给打了,当儿子应该怎么办?
张雷把事情前后一捋,心中也就有了主意。赵馨予是商人,巧取可以,但绝不至于豪夺,这事情大概真是那位二代自己的主意。
于是他把屈突豹拉在一边,“让人散了吧!这么多人,一会儿就把警察勾来了!”
屈突豹不乐意,按他的想法,就得把药厂拆了,要不然还当老子好欺负呢!
“老屈,收拾一个二代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你我两个还不够?白老也是我的长辈,这事因我而起,也应该我来了结!”
屈突豹权衡再三,还是听从了张雷的意见,毕竟群体聚集是忌讳,许三虎刚被打掉,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
可世事每多如此,这里的人刚散了一会儿,赵馨予刚松一口气,那个赵绍坤就粉墨登场了。
大门前只有张雷、屈突豹和沈剑三人,刚才还群情激昂的小弟都回去补觉了。
从药厂车间里走出三个人,最中间那个瘦高个走起来左摇右晃,等到近前才咋咋呼呼说道:“乖女,莫怕,阿叔来了!和气才能生财的嘛?我都已经报警了,你们怎么就走了呢?有本事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