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张雷托崔老联系了一家专业医院,先安排老爸住院才在附近给母亲小妹安排了住处。
刘巧妹没什么见识,听说儿子卖专利就弄来这么多钱,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闺女说好的专利卖几百万都不稀奇,她这才放了心。
张玉林这种病没法彻底根治,专家组得进行一次会诊,才能公布治疗方案。
张雷没想到县城里随便一顿饭,搂草打兔子,竟然把老爸这些年都没能讨回的工伤费弄回来了,赶紧全部交给母亲。
刘巧妹只是一直哭,似乎要把这十多年的泪都补回来,却不是因为心酸,而是喜悦。
张蕊是孩子心性,除了高中在县城上了三年,都二十了还没正经八百来过城市,自然缠着张雷不放。
给母亲妹妹买了些日用品,又买了几件像样衣服,张雷就拉着小妹去了崔老那里。
张蕊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就算不化妆也照样青春逼人,要不然赵广泉也不会看上。
现在一身新衣上身,情绪也好了许多,愈发显得青春洋溢,宛若盛夏芙蓉。
张雷把那三十万还给崔老,然后问有没有收珍珠和首饰的户,他手里有几件老东西想出手。
崔老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半天才道:“东平怕是没有,要不我从省城给你找几个杂项收藏玩家?”
张雷点头答应,最近花钱的地方不少,他想把手里那两颗东珠和几个簪子出手。
至于那些石头回头再说,想到这里他忽然灵光乍现,随口问崔老开个玉器店怎么样?
“玉器?”崔老微愣,然后说道:“要说也和古玩沾边,经营好了赚钱是一定的,可鉴定是个问题,还有就是货源!”
张雷拍手说道:“那就没问题了。”
对于这个灵光一闪想出来的玉器店,他本来也没准备全心全意去经营,不过是洗钱而已,只要能那些石头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就好。
何况那都是明末缅甸老坑的东西,十有八九错不了。
几次交往下来,崔老也把张雷当成了大客户来看待,所以张蕊出门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金镯子,是崔老给的见面礼。
虽然对这个精美绝伦的镯子喜欢得要死,可张蕊死活不肯要,还是张雷点头她才收下。
礼尚往来,这是正常的人际关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崔老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找来两位省城的收藏家。
他们见到实物后不是先去判断物件的价值,而是问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看工艺可都是老物件,怎么几百年了却依旧光亮如新呢?
张雷当然不会说这些东西到手也不过半月而已,还好这个行当自有规矩,就是莫问来路,不管是倒斗还是贼赃,想收好东西就得嘴巴闭紧才行!
张雷笑而不语,两人才惊觉犯了忌讳,然后全心全意去品鉴那几件玩意儿去了。
两颗东珠,三个金钗,五片金叶子还有一个翠玉扳指,要说这些东西不是倒斗得来的,鬼都不信!
可偏偏这些东西又不是一个年代,实在是叫人费解。
有崔老这块老板在,俩人倒没怎么压价,最后这些东西以三百万的价格成交,银货两讫,俩人才颠颠地走了。
张玉林那边专家组也给出了意见,建议保守治疗。
崔老听说之后,就问张雷怎么不试试中医,好些在西医看来是疑难杂症,说不定中医就能起作用。
张雷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个理,心里就有了计较。
书画店已经开始搬迁,看样子用不了几天就能把店铺腾出来,眼镜这两天一直在别墅那边盯着装修,杨妃雪自然也跟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妃雪一见张雷带了个年轻女人过来,立刻如临大敌,片刻后又一脸幽怨,等盯着张蕊看了良久才悄声问他俩是不是亲戚?
再到确认她是张雷的妹妹后,登时长吁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小二上酒!”
小妹没见识过城市的灯红酒绿,张雷恨不得一晚上就让她见识个遍,出去要烤串时,微信响了。
打开一看是杨过发来的信息:恩公,蛇胆已取,旬日之内我都会为你斩蛇取胆,以保证恩公每日有新鲜蛇胆食用。
人间使者:你们夫妻重逢,不用过多浪费时日,一次杀够最好,我自有保存之法。
杨过再次谢过,传了三枚蛇胆过来。
张雷看看鲜血淋漓的图片不由得皱眉,要是没记错的话杨过那会儿可是生吃的,那得多少寄生虫啊?
于是干脆把蛇胆取出,端了托盘走到烧烤摊前,“把这个烤了,多放孜然、椒盐!”
吃完了腥气四溢还奇苦无比的蛇胆,张雷才端着烤串往回走,而一会功夫,杨妃雪和张蕊已经成无话不谈的姐妹。
这些天忙着床前尽孝,回程又和赵玉阁斗智斗勇激斗一场,已经疲惫不堪的张雷,就把杨过每次吃完蛇胆后都要行功运气一番,好消散蛇胆药力的事给忘了。
所以送了小妹就回到宾馆睡着了,直到半夜疼醒……
开始还以为吃坏了肚子,可酒醒后他才想起蛇胆的事,于是赶紧找杨过,可这家伙却没回应。
肚子里翻江倒海,剧痛让张雷瞬间就冷汗淋漓,就在他准备叫急救的时候,忽然想起杨过送他的那本《全真玄功》。
于是赶紧翻了出来,按着上面的穴位经脉练习。
开始还有些磕绊,因为穴位经脉的认知并非一日之功,可有了互联网,张雷最终还是找到了办法。
那就是比照经络图,干脆用笔把那些穴位和经脉标注在身上,然后依照最粗浅的入门法子行功运气。
半小时之后痛感减轻许多,张雷只觉得浑身浮出一层油腻汗液,腥臭刺鼻,简直和满是氨气臭味的公厕有一拼。
张雷感觉自己就像跑了个五千米,可还是强撑着洗了澡才回到床上,一觉到天亮。
他记得以前有个学长说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好生活?就是能睡觉睡到自然醒!
自然醒来的张雷腹中依旧隐隐作痛,娘的,这是补药还是毒药,幸亏老子机灵,要不然就废了!
这时杨过也发来信息:恩公,蛇胆有轻微毒性但不致命,只要行功运气就能消化蛇胆效力。
张雷苦笑,可不嘛,老子已经被迫练了一趟!
跟杨过报过平安,张雷随手推门出去,没想到“咔吧”一声把门把手给拽下来了。
再三确定门没问题后,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吃过蛇胆,这么快就见效了?
高乐阳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看到张雷痛得满地打滚,又看到他在身上笨拙地画着什么,拉近镜头一看才发觉竟然是经络图。
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那些功夫真是从网上学的?
这也太扯了!
虽然没有互联网是万万不能,可它毕竟不是万能的,要是随随便便就能从网上学到真功夫,那岂不是遍地大侠?
高乐阳不停地推翻这个不断冒起的想法,直到亲眼看到张雷竟然把门把手都拽了下来,他才深吸一口气对三子说道:“走,去他住处看看……”
张雷今天要带老爸去探访一位老中医,也是崔老介绍的,听说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就连省城也有不少富商政要慕名而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张雷还真不知道东平的闹市区里,竟然还藏着一处园林宅院。
这家伙以前不会是地主吧?
他心里直犯嘀咕,都说京城的四合院都是亿元起步,可这座宅子占地也太大了,都快赶上一座小公园了,恐怕也不会比四合院便宜多少。
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崔老笑着解释:说这是解放前一个大户的私家园林,叫钟园,后来大户逃走就被收归国有了。
建国后一些民主党派相中此地,就把这里当成了办公机构。
老中医叫白炳德,五十多岁,身穿月牙白唐装,一幅花白长髯飘洒胸前,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问过病情,白老爷子一番诊断后说张玉林沉疴日久,肺部已经纤维化,只能暂时服药调养,然后开了几副中药。
“雷子,能看着你们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病吗,老爸暂时死不了!”见张雷闷闷不乐,张玉林安慰道。
刘巧妹也过来劝道:“是啊,咱们儿子出息了,我和你爸少活几年都高兴!”
从钟园出来张雷就接到孙老板的电话,说铺子已经收拾干净,随时都可以入驻。
于是张雷带着家人直奔铺子,知道儿子竟然盘下这么大的店铺,一家人自然高兴,等见到后院那三间库房时,张玉林两口就死活不肯走了。
住店太贵了,就这么一睁一闭眼的功夫几百块就没了,这让习惯清苦日子的张玉林两口如何舍得。
何况还有大黄呢,哪有让看门狗住旅馆的?
于是问清楚情况后,就要在库房住下,还计划把老家的东西搬过来。
孙老板是本地人,修建古玩街那会儿,他慧眼独具没要楼房而选了这间前店后院的商铺,本来是要住的。
后来儿女发达就去外地发展,老爷子也就想开了,与其守着一个偌大的院子孤独终老,还不如去过儿孙承欢膝下的生活,才有了要走的心思。
张雷见父母如此,只好去找装修公司,让他们用最短时间把屋子收拾出来。
晚上中药熬好,张雷亲自端在老爸跟前,脸上满是歉疚。
老爸当初拼死拼活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家,要不然怎么会落下这个病根?
可惜自己却无能为力,生为人子,你叫他如何不愧疚?
“他爸,趁热喝!”刘巧妹见男人瞪着儿子发愣就催促道。
刘玉林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颤声道:“哎,喝!雷子,你不用愧疚,爸知道你尽力了,这病没法儿治,就算神医也不行!”
张雷登时眼睛一亮,似乎觉得有一道闪电瞬间划过脑际,伸手就抓住老爸粗糙的大手,失声道:“爸,我有法子了!”